祁书看着她这副样子，依旧不为所动。
“万工。”
“我在。”
杨忱灵低着头，把面碗往旁边一放，喊了祁书一声。祁书把早就准备好的帕子往杨忱灵手边一放，应了一声。
杨忱灵拿起帕子开始擦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
“考虑过离开那个人吗？”
祁书突兀的开口，杨忱灵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祁书。
随后又自嘲的一笑，“我不能离开他。”
“为什么？”
祁书后槽牙快咬碎了，深吸一口气才问出这句话。
“万工，我是大山里出来的。”
“当年我上大学没钱，他家里跟我说，让我和他结婚，他们就借给我学费。”
“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我还是那个抬头是天，低头是土地的女人。”
“后面我因为学习好，还没毕就因为我的个人成绩被老板注意到。”
“老板想送到国外进修。本来他不准备答应的，是老板给了他们家一笔钱才松口的。”
“这两年我的工资全给他了，可他却盲目下海创业，钱全没了。”
“然后，他就窝在家里，心情不好就打骂我。”
“现在是他的事业低谷期，我要是提了离婚，我家里人的脊梁骨会戳断的。大家肯定以为我们家爱慕虚荣，赚到钱就想摆脱他们。”
“我弟弟还没娶媳妇，他要是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祁书听完她的一番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你怎么想的呢？”
“你觉得你还清了吗？”
杨忱灵苦笑一声，“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那这次请你重视一下你自己的感觉，忘记其他人。”
“告诉我，你觉得还清了吗？”
杨忱灵眼睛似乎亮了一些，“我当然觉得还清了。”
“这几年我给他的钱己经抵得上他们家当初给的好几十倍了。”
“还有就是，这次回来，我觉得他好像外面有人了。”
“虽然这几年我们两个聚少离多，可我从来没想过其他事，他今天回家的时候，衣服上沾了几根女生的长头发。”
“那你就收集他出轨的证据，到时候再跟他提离婚，给他一笔钱让他滚远点。”
“如果不答应就去报警，现在流氓罪听说判的挺重。”
“告诉你的父母，如果不答应你们两个离婚，那就以后都别想从你这里拿走一分钱。”
“你才是那个赚钱的人，钱是你来支配的，不是他们。”
祁书说完这些话，杨忱灵眼睛亮亮的。
“万工，你好厉害。”
祁书起身准备走，这时从餐馆里冲进来一个男人。
杨忱灵瞳孔猛地一缩，弯腰往祁书身后躲。
“万工，你别动，挡着我一下。”
祁书往旁边一走，确保把人挡严实了。
“你确定还要躲着他吗？”
“他除了一身力气以外还有什么比得上你的？”
“只会打女人的男人，我一般叫他废物和人渣。”
“你难道不如一个废物？我记得你好像是研究院学我的东西学的最快的人吧？”
杨忱灵本来抓着祁书的手松开了，她慢慢首起身，看向男人愤怒的视线。
“李自驰，我在这里。”
李自驰视线对上杨忱灵的那刻起，眼里的愤怒就像要溢出来了一样。
“杨忱灵你个臭，饭菜都冷了，你怎么不去热？”
“老子身体吃坏了你负责吗？”
说着，抄起旁边的盘子就往杨忱灵扔去。
杨忱灵躲避不及，双手抱头，祁书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拽，然后一把打过飞过来的盘子。
李自驰似乎才看见祁书，“你他妈是谁啊？”
“管什么闲事？老子这是家事，家事，懂吗？”
说着，来回指着杨忱灵和自己，“小妹妹，我和她，是夫妻，结了婚的，有证的夫妻。”
祁书咬着牙，她以前就听她那个短命的爸每次打自己妈妈的时候，嚣张的拿出结婚证往警察眼前放。
“看清了吗？结婚证。”
“我打我老婆不犯法，是家事。你们警察这么闲吗？管别人家家事。”
“家暴不犯法，顶多拘留两天，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祁书眼神冷冷的看着李自驰，不忘轻轻拍了几下杨忱灵的后背。
“别怕，我在。”
杨忱灵似乎重新找回了刚刚的勇气，“李自驰，你能不能说话放尊重一点。”
“这是我的领导，别把你副强盗样子露在外面，也不嫌丢人现眼。”
说完，杨忱灵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李自驰着下巴，眼神流氓的看着祁书。
“领导？”
说着，大声喊着，“大家快来看啊，小女孩爬床坐到研究院的职位里了。”
李自驰笑得不怀好意，“小妹妹，你是爬了谁的床啊？”
“不会是哪个高官厚禄的人吧？告诉哥哥，哥哥举报他，给妹妹出气。”
杨忱灵看着围过来的人，心里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个傻逼，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没等祁书反应过来，杨忱灵拿起旁边吃完的空盘子丢向李自驰。
接着快速冲过去薅起李自驰的头发，照着他的脸啪啪两巴掌。
“人渣，你再胡说一个试试？”
打完，看见李自驰就要动手抓自己，杨忱灵一把把人丢开，快速跑向祁书。
“你别生气，我刚刚打他了。”
祁书看着杨忱灵，莫名被她的样子笑到了。
嘴角一扯居然真的笑了起来，杨忱灵没见过祁书笑，看她笑了才松了一口气。
另外一边，李自驰捂着脸大喊起来，“，臭。”
“我一定杀了你。”
“哎，发生什么了？刚刚喊爬床的那个人是谁？”
围观里响起一道男声，李自驰笑着，指向祁书。
“就是她，告诉大家，她可是研究院里的人。”
“还是我老婆的上司。”
“我老婆己经三十岁了，可这个人一看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成为我老婆的上司。”
“她，肯定是个走后门的。”
李自驰特地在走后门三个字上咬重了些。
人群里一些人听完后开始吹起来口哨，“妹妹今晚陪我玩啊。”
“哥哥的大，妹妹来找哥哥。”
“这女人真不检点，不要脸。”
“看着挺好看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