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抬眼看向他,没说一句话,就是盯着沈诚。
沈诚也反盯着她,挑衅意味十足。
“不吃饭就回去。”
陈岁桉沉声开口,沈诚立马变乖。
“我才不呢。”
陈岁桉在祁书旁边坐下,“尝尝这个菜,醋溜白菜和胡萝卜。”
“好不好吃?”
祁书点了点头,“嗯。”
陈岁桉露出笑,“那你多吃些。”
说着,陈岁桉正准备给祁书继续夹菜,祁书低声道,“我自己来。”
陈岁桉停在半空的一筷子菜不知道怎么办,眼里露出些许尴尬和不知所措。
祁书把碗这时候递过来,“谢谢你给我夹菜。”
陈岁桉的筷子落进祁书碗里,这才让两个人都不那么无措了。
“我过两天可能就去青城了,这两年应该都会生活在那边。”
“这一个月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会还给你们的。”
沈诚听完立马抬起头,眼里的喜悦藏不住。
陈岁桉低着头只当听不见,时不时的催促沈诚多吃些。
祁书看了眼陈岁桉,见他没反应也不多说,反正是通知他一声而己。
饭后,祁书去收拾厨房了,陈岁桉本来想自己来,没想到祁书一句话给他打发了。
陈岁桉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祁书收拾完出来时叫住了她。
“咱们聊聊吧。”
祁书看了眼陈岁桉,自觉走过去坐在陈岁桉旁边。
陈岁桉看祁书坐下后,才缓缓开口。“你怎么想的?”
“嗯?什么怎么想的?”
“我在做我自己的事。”
两人的情绪难得的都很平静,陈岁桉一听这话忍不住了。
“那我呢?”
“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祁书心下一动,她有想过陈岁桉吗?答案是没有。
截止到现在,她觉得陈岁桉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一个过客而己。
“我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己经熟悉到需要把你放在我的规划里。”
陈岁桉鼻尖一酸,“你这人真的冷心冷情。”
“那前两天算什么?我照顾你算什么?”
“你在饭桌上和阿诚因为我吵嘴算什么?”
“你害怕的时候拉我衣袖算什么?”
陈岁桉情绪激动起来,他有些接受不了祁书对他这么无情。
他明明己经准备和她好好生活了。
祁书听着陈岁桉说的这些自以为感动的话,等他说完才开口。
“你算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人了,莫名其妙被人害了,短时间内寻求一种安全保护我认为是人的本能。”
祁书说完,又再次开口。
“我不认为你对我是真的有感情。”
陈岁桉抬起头,眼角带着些红色。
似乎准备反驳祁书的这句话,祁书却打断他。“听我说。”
陈岁桉转而闭嘴,“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沈诚是有些恐惧的。”
“虽然他听你的话,可一定程度上,是他在操控你。”
“知道孔乙己吗?你现在的处境和他差不多。既脱不下长袍又融不进去上流。”
“你在这里算作是一个异类,虽然你住在村里,可你根本不认为那是你的家。”
“你焦虑,虽然你受到的教育让你很想成为沈诚那样只手遮天的人,可实际上你只是沈诚手里的小雀对吗?”
“不过这个时候我来了,你发现以后心里是不是很激动,很兴奋?”
“你觉得你能掌控我了是吗?你觉得你将成为沈诚那样操控别人的人,是吗?”
祁书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陈岁桉。
陈岁桉双手交握,微微颤抖。
“我从来没觉得我会成为谁的笼中鸟,池中鱼。”
“我想要的东西从始至终就跟你说了,是你不明白而己。”
“你觉得钱和感情能困住我吗?”
“我对感情没什么希冀,至于钱,知道我原来世界的存款是多少吗?”
祁书盯着陈岁桉的眼睛,“是你这一辈子都赚不来的。”
陈岁桉这一刻只觉得世界崩塌了,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很像一个......跳梁小丑。
“我在饭桌上和沈诚吵架只是因为我看不惯他,他在乎你而己。”
这句话一出,陈岁桉苦笑一声,“原来到最后我还是那个被人摆布的人啊。”
陈岁桉轻笑着,眼睛里不自觉的流出眼泪,一滴打在他握着的手上。祁书将一切尽收眼底。
陈岁桉看着祁书轻松一笑,“知道了,我去休息了。”
陈岁桉起身时踉跄了一步,可他还是笑着开口,“刚刚起太猛了,供氧不足。”
祁书目送陈岁桉上楼,待人进屋后才收回目光。
之后几天两个人默契的再没碰一次面,陈岁桉基本在沈诚那里,很少回家。
很快就到了祁书去青城的日子,祁书一大早收拾好东西,把自己不常用的东西早在几天前就全部扔了。
刚出火车出站口,宋在就走到祁书身边接过行李,“万林小姐,钱你收到了吗?”
祁书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们预支工资。”
宋在笑着开口,“万林小姐最近新投稿的文章我们老板看了很喜欢。”
祁书嗯了一声,“团队找好了吗?我可以现在就开始工作。”
宋在似乎有些惊讶,“不休息一天吗?”
祁书摇了摇头,“不用。”
宋在点了点头,“可以,我现在把你送研究室那边。”
两人上了车,宋在驱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研究室在城郊,这里没什么人,要什么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
祁书嗯了一声,“麻烦了。”
两人下车,宋在帮祁书提着行李。
“你什么时候回家也可以提前跟我说,到时候我送你去火车站,来回的车费厂里能报销。”
祁书愣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不回去了。”
宋在疑惑的嗯了一声,“家里人不担心吗?你丈夫”
“麻烦你们帮忙看着点。”
宋在轻轻点头“好。”
祁书到宿舍收拾完东西,洗了澡就去了实验室。宋在也回了厂里。
沈诚最近几天在温州忙物流,还要两天才回来。
沈诚院里的柿子树叶一茬一茬的掉,陈岁桉都扫不及。
这天下午陈岁桉见叶子不掉了,拿起旁边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
砰砰砰!
陈岁桉听见敲门声,放下扫帚开门。还未看清门外人,就被一个重物砸到头上。
陈岁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头脑一片混沌,随后迷迷糊糊的听见几声谩骂,接着就是数不清的殴打。
意识消散,陈岁桉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意识回笼的时候距离那天己经过了西天,陈岁桉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沈诚就坐在自己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