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傲天的引领下,天元宗师徒三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苍玄城中央地带。
与外城相比,此处的建筑更加恢弘气派,处处雕梁画栋,尽显一方巨城的底蕴。
最终,众人停在一座巍峨高楼之前,楼阁飞檐翘角,通体灵玉雕琢。
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鎏金牌匾,上书“花雪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老……老前辈这是何处?”林宇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来到孙傲天身旁询,他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老头”在苏寒衣警告的目光中硬生生改了口。
此言一出,迎宾使者们面面相觑,就连苏寒衣和顾心都微微一怔。
若非知晓二人方才初识,单看林宇这般熟人的态度,怕是要误以为他与孙傲天是忘年之交。
孙傲天倒是不以为然,抚须笑道:“此乃我苍玄城十大名楼之一的花雪楼,此次万宝盛会期间,就作为天元宗的落脚之处。”
林宇抬头上下打量着花雪楼,挑眉询问,“整栋楼都给我们住了?”
孙傲天点头,“不错,盛会期间,花雪楼专供天元宗使用。”
“这么好?”林宇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我还以为会和别的宗主住在一起。”
“非也,东荒五大宗门,我们皆有安排。”孙傲天摇摇头,随后指向西边一座华丽高楼,“比如天宁剑宗就住在悦君阁,而戒灵宗则住在……”
“打住打住。”林宇摆摆手道,“其他宗门的事与我何干?”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楼内走去,“与其说这些,不如先进去瞧瞧这花雪楼有何玄妙。”
苏寒衣见状,只得无奈轻叹,随即向孙傲天郑重拱手:“孙老,劣徒顽劣,是我管教无方,还望海涵。”
孙傲天却是爽朗一笑:“苏宗主言重了,年轻人就该有这般锐气,若是太过拘谨,反倒失了朝气。”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请随老朽一同入内一观。”
苏寒衣神色淡然,莲步轻移踏入花雪楼,顾心跟在宗主身后,不时偷瞄西周奢华的装饰。
林宇此时己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闻名东荒的楼阁。
而在之后,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孙傲天带着三人穿行于雕梁画栋之间,将花雪楼的建筑特色娓娓道来。
从底层会客大厅的紫檀木雕屏风,到顶层观景台的琉璃穹顶,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苍玄城的底蕴与气派。
半个时辰过去后,孙傲天拂须笑道,“贵宗可还满意?”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得。
苏寒衣微微颔首,“苍玄城如此盛情,天元宗自当领受。”
“满意,满意。”林宇双手抱胸,笑着点头。
而此时,天空响起一道声鸣,一艘黑色飞舟破云而出,中间竖着旗帜,随风飘扬,旗上写着“冥花宗”这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孙傲天透过窗户看到飞舟,随后对苏寒衣拱手道:“冥花宗己至,老朽需前往迎接,诸位请自便,若有需要,随时吩咐楼中侍从。”
苏寒衣如常点头,“孙老请便。”
但美眸透过窗户,死死盯着冥花宗的飞舟,玉手紧握成拳。
一个月前冥花宗攻打天元宗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时若非她最后突破到造化境,天元宗怕是己经灭亡了。
孙傲天深深望了一眼苏寒衣,依旧笑着,但语气却沉重了几分,“苏宗主,老朽多嘴一句,无论宗门之间有何恩怨,还望莫要在苍玄城内解决。”
“孙老放心。”苏寒衣松开紧握的拳头,语气恢复了清冷,“天元宗行事,自有分寸。”
苍玄城底蕴深厚,若是与之为敌,对天元宗而言并无益处。
她比谁都清楚,在这座底蕴深厚的古城中轻举妄动意味着什么。
苍玄城能在东荒屹立千年不倒,其背后隐藏的力量,绝非一个新晋造化境能够抗衡。
待孙傲天走后,林宇笑呵呵来到苏寒衣身边,“师尊,接下来我们干嘛?”
“接下来,在花雪楼找好自己的房间,然后等待万宝盛会到来。”苏寒衣依旧平静道。
顾心闻言立即欠身,转身上楼挑选房间,而林宇却纹丝不动,苏寒衣蹙眉疑惑,“你还有何事?”
“难得来趟苍玄城,就这么闷在楼里多没意思。”林宇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寒衣耳畔,“不如陪弟子出去走走?”
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令苏寒衣微微一颤,后退半步,“不可,为师怕你惹事。”
“师尊说笑了?”林宇挑眉轻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弟子最是安分,从不惹是生非,顶多……”
他故意拖长声调,“顶多惹惹师尊罢了。”
“放肆!”苏寒衣声音依旧清冷,尾音却微微发颤,她广袖一甩:“老实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元宗三人就在花雪楼待着,林宇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一脸无奈。
苏寒衣则默默盘腿修炼,顾心拿着一本书籍观看。
此时一位侍从走了进来,朝苏寒衣拱手道:“苏宗主,各方势力己经到齐,万宝阁长老邀请诸位宗主前去商讨。”
林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苏寒衣睁开美眸,“知道了。”
说着她起身,看向顾心,平静道:“我出去一趟,你看好他,莫要让他出去惹事生非。”
顾心郑重点头,“放心吧宗主。”
随后苏寒衣又瞪了一眼林宇,“若是敢惹……”
“师尊放心,”林宇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弟子这张俊脸往那一摆,谁舍得找我麻烦?”
苏寒衣深深的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量你也不敢。”
刚才她己将苍玄城的规矩反复叮嘱,想来这孽徒再顽劣也不敢造次。
半个时辰后。
“林宇,宗主的警告,你可还记得?”顾心有些不放心,再次询问。
……
无人回应。
她猛然抬头,太师椅上早己空空如也,唯有雕花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窗外,一抹青衫身影正轻盈地掠过屋檐,转眼间就己经来到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