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抬手挡，胳膊却被人死死按住，只能缩着脖子挨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痛死了啊！是谁打我？”
他挣扎着扭来扭去，眼神涣散地往西周瞅。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我认识曙光的人！”
这话刚说完，肚子上又挨了重重一拳，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再也不敢胡吹了。
那几人也不说话，就闷头揍，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打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见男人差不多快晕过去了，才停了手。
其中一个蹲下来，一把扯开男人的衬衫，露出里头松垮垮的肥肉，又把他的裤子往下扒了扒，才招呼同伴撤。
三人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只留下男人光着上身躺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淌着血，哼哼唧唧地动弹不得。
风穿过树林，吹得他浑身发冷，他想爬起来，可一动就浑身疼，只能眼睁睁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心里头又怕又恨，却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男人趴在冰冷的地上，后背上的伤口被风一吹，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警局出来还好好的，怎么偏偏走到这儿就被堵了？
除了曙光那帮娘们，谁还能这么快找到他？还用这种阴招，把他衣服扒得精光，明摆着是羞辱人！！！
“操！”
男人咬着牙骂了句，刚想撑着胳膊坐起来，胸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又扑通一声摔了回去。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挨打的时候，好像听见咔嚓声，像是有人在拍照。
“狗娘养的……还拍我！最好不要让我抓到。”
男人眼睛都红了，又气又怕。
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淌着血，光着身子趴在泥地里，跟条丧家犬似的。
要是这照片流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街坊邻居面前抬头？
愤怒像野草似的在心里疯长，可浑身的疼让他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抠进泥地里，心里头的念头又黑又毒。
等老子缓过来，非要把江桑瑶、关戈那几个臭娘们一个个揪出来，打断她们的腿，让她们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眼下，他连喊救命的劲儿都没有。喉咙干得冒烟，像是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树林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
男人就那么睁着眼，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树枝，感觉时间过得比坐牢还慢。
身上的疼一阵比一阵厉害，意识也开始发飘，好几次差点睡过去，又被冻得一哆嗦惊醒了。
他不知道的是，树林外的三个男人正蹲在远处的路边，其中一个举着手机发消息。
「搞定了，照片己传。」
没过几分钟，手机震了一下，是条简短的回复。
「收到，马上清理痕迹。”」
江桑瑶刚收到那边发来的照片，点开看了一眼就皱起眉，男人那副狼狈样实在辣眼睛。
她随手转发给关戈，配了句搞定了，不管关戈会不会拿给那个女人看，但总归是个能让人松口气的消息。
江桑瑶发完消息，刚想点开地图看看周边城市的路线，李玲就端着咖啡从书房走出来，一眼就瞅见她屏幕上的地名，赶紧出声拦着。
“你这是又想往外跑？我劝你还是再等等吧。”
江桑瑶很是疑惑，李玲怎么突然不让她出去，抬眼看她。
“怎么了？”
李玲把咖啡往她面前一放，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忘了？这几天高考。”
“现在不管哪个城市，考点周围堵得水泄不通，家长带着帐篷守在门口的都有，你这时候出去干啥？找罪受？”
李玲一边说一边喝着咖啡，让她自己看手机日历。
“你看，今天都六月一号了，正是最紧张的时候。”
江桑瑶听到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额头。
“诶，我还真没注意。”
最近一堆事搅在一起，她脑子里早就没了日期概念，光顾着琢磨怎么帮更多像那个女人一样的人了。
李玲啜了口咖啡，眯了眯眼，语气松快了点。
“我这几天都给自己放假了，公司那边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别找我！”
李玲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这节骨眼上，外面太乱。”
“考生紧张得要命，家长也跟揣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炸，谁碰上谁倒霉。”
江桑瑶突然想起以前高考时的场面，考点门口乌泱泱全是人，警察、救护车、还有举着旗开得胜牌子的家长，确实热闹得让人头疼。
“行吧，那我就先在家待着。”
江桑瑶耸了耸肩，退出地图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正好趁这几天整理整理资料，省得出去堵车堵得心烦。”
李玲笑着点头，“这就对了。等高考完，学生们一放假，路上能清净不少，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再去也不迟。”
说完李玲瞥了眼江桑瑶桌上堆着的文件。
“再说了，你也该歇歇，天天跟上了发条似的，当心累垮了。”
她们两个都很忙呢！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她还好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室内，江桑瑶就不一样了，她要到处跑，因为她想让自己参与进去，真是善良的无可救药……
江桑瑶拿起温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也慢慢消了。
确实，高考这么大的事，还是别去添乱了。
江桑瑶靠在沙发上翻着文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
“对了，楚家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李玲正想着自己休息要做什么，闻言回头笑了笑。
“安分着呢，该开会的开会，该应酬的应酬，跟往常没两样。”
李玲走过来坐到江桑瑶旁边，拿起个苹果削皮。
“不过依我看，八成是憋着坏呢，楚老爷子那只老狐狸，哪能真甘心吃那么大亏？”
李玲哼了一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所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憋着就憋着呗。”
江桑瑶用笔在文件上划了道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她对李玲向来放心。
李玲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过去。
“你倒是放心的很。”
“对了，那娱乐公司装修得差不多了，下礼拜就能搬进去，之前从楚家救出来的那群人，我都给安排好了住处，离公司不远。”
江桑瑶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
“楚烟怎么样了？”
江桑瑶还记着这个女孩呢，毕竟她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