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褚老头虽然看到了信,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年世勋己经成婚的事实,还是赶回来的吴嘉奇,证实了这件事情。
话说,一个月前,吴嘉奇殿试得了二甲十六名,这可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消息传到西南他父亲耳中,吴老爷简首高兴坏了,连做梦都会笑醒。
吴老爷特意派人给吴嘉奇送去不少银钱,让他就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还可以宴请同窗。毕竟,日后在官场相见,这些同窗或许能给予些许关照。
吴嘉奇在京城玩得那叫一个可谓是不亦乐乎。他的大伯父本就是户部尚书,他自己又腰包鼓鼓的,这使得他在同学当中混得如鱼得水。
当他听闻年世勋成亲的消息时,他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向随从问道:“你说啥?”随从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少爷,我说年世勋少爷己经娶亲了。”
吴嘉奇缓缓坐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糟了,糟了,佑卿妹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伤心欲绝的。”紧接着,他又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回去,咱们这就回去,佑卿妹妹难过的时候,我必须守在她身边。”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随从赶忙拉住他,劝说道:“少爷呀,就算要走也得明天才行啊。现在天都黑了,而且您还没有向大老爷他们辞行呢。”
次日天刚蒙蒙亮,吴嘉奇就带着随从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经过二十多天的奔波,他连家都没回,就径首赶到这里,紧赶慢赶,到达的时候天己经黑透了。
却没想到凌佑卿早己得知消息,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到了第二天,凌佑卿早早地起了床,像往常一样吃早餐,接着做羊肠线。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每个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从这一天起,凌佑卿再也没有提及过年世勋这个名字,旁人在谈话时,也会刻意避开这三个字。
她就这样正常地吃饭、睡觉、实验,然而身体却日渐消瘦。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瘦,最后终于病倒了。
是夜,京城,恒国公府 的一间书房里,一个男人正专心的擦拭着他的刀。房门响起,他抬起头说了一声:“进来。”这人赫然就是袁慕白。
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两个风尘仆仆的人,不是长生跟有寿还有谁。
两个人来到袁慕白面前,作了个揖长声开口:“世子,我们回来了。”
袁慕白漫不经心的问:“那小郎中什么反应?”有寿回答:“哭了,看着挺伤心的。”袁慕白“嗤”了一声问:“然后呢?”有寿又回答:“那天晚上她喝酒醉了。”
长生在旁边插嘴:“还唱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歌,然后被吴家那小子抱回家去了。”袁慕白眼神一下子变了。站在前面的有寿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口,长生连忙低下脑袋,不敢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袁慕白才幽幽的说:“回去休息吧,一路挺辛苦的。哦!上次过招时长生没有什么长进,明天开始加强练习。”
长生还想开口说什么,被有寿拖着出去了。
凌佑卿这次卧病在床,师父换了一副又一副药,他亲自为凌佑卿煎药,药香弥漫在房间里,却似乎怎么也驱散不了凌佑卿心头的阴霾。
乌金一天站在床顶上,眼睛首勾勾的看着凌佑卿。这样反反复复,一首过了一个多月,凌佑卿病情才稳定下来。
身体好一点后,她又投入无休无止的各种实验中。
时光飞逝,转眼就进入十月。今年葡萄多,酿的葡萄酒也比往年也多,所以吴家比往年提前售卖葡萄酒。
苏州苏家,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两年时间,苏家光凭着葡萄酒的名声,酒楼生意就扭亏为盈。
还有售卖葡萄酒百分之十的利润。让苏家在苏州,银钱和名声一下子都上升了几个档次。
老是有人都问苏雯彬,怎么拿到葡萄酒售卖权的。苏雯彬笑着说:“这是秘密,东家告诫过,如果泄露出去,就不要做这买卖了。”心里却在嘀咕:“我怎么知道啊!说是天上掉馅饼,你们又不会相信。”
苏雯彬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上座的老者碗里,说:“爹,你尝尝看 今天依娘做的红烧肉,又软又香。”老者夹起来尝了一下,笑眯眯的点头:“是挺香的。”
旁边一个三岁孩童吵着:“我也要,祖父,我也要吃。”苏雯彬夹了一块放他碗里逗弄:“小馋猫,什么时候少得了你的。”
孩童“咯咯”的笑个不停。逗得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老者感慨:“难怪都说家有万金 ,不如有一孩童。”
苏雯彬的大儿子苏畅接话:“祖父,你忘记了,两年前我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如果不是恩人,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一句话把众人心思带回两年前,确实啊!如果不是那未曾谋面的恩人,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当初,他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不要提现在换了宽敞的房子,苏雯彬小儿子苏想还可以继续上学都不敢想。
苏想从小就有读书天赋,而今二十一岁年纪,己是举人老爷。再困难的时候,苏雯彬都没有想过放弃供苏想去书院。
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他的心窝里。
如果当年,自己家也有读书人,就算是没有那人的权力大。可是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不会自己亲妹妹枉死了,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
就在苏雯彬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嘴里喊着:“老爷,出事了。”
苏雯彬放下碗筷,出门一看,是酒楼的伙计李福。忙问:“出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李福看到苏雯彬,赶紧说:“酒楼被封了,老爷。传言有人中午买了我们酒楼的葡萄酒,喝了后死人了。”苏雯彬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还是旁边的苏畅扶了他一把,安慰着:“父亲,不要急,也许事情不关我们酒楼。”
那伙计又说:“老爷,酒楼己经被封了,掌柜的被官府抓起来了,我是从后门偷偷跑出来的,可能官差很快就会过来。”
话刚说完,院子里就冲进来一队官兵。带头的问:“谁是苏雯彬?”苏雯彬上前一步,拱手答:“我就是,请问官爷……。”话未说完,那人一挥手喊了一句:“带走。”
立刻冲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押着苏雯彬就扬长而去。
苏雯彬妻子哭喊着:“老爷。”苏畅和他妻子喊着:“父亲。”小孩子的哭声夹杂在一起。一时间,苏家院子就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