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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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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繁花素酒
作者:
南邵老耶耶
本章字数:
5304
更新时间:
2025-04-25

如此鸡飞狗跳的日子,持续了十多日,终于迎来年世勋参加科考的日子。

府试的日程安排是每三日一场,总共三场,如此算下来得持续九天之久。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为了年世勋科考忙碌着,笔墨纸砚,换洗衣物,还有三天的吃食等等……。

齐嬷嬷还专门为年世勋烙了易消化又容易储存的饼;凌佑卿专门配了风寒的药还有风热的药。师父褚太医笑话她,哪有人风寒又风热的。

考试这天终于来临,众人把年世勋送到了考场门口。眼睛一首紧紧盯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考场大门内,这才转身离开。

在这之前,凌佑卿为年世勋做了一次药物罐治疗。她深知这场考试对年世勋而言,意义重大,害怕他在考试时由于疲惫而无法好好发挥。

送考的人都渐渐回去了,凌佑卿却不想立刻就走。她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心里生出西处逛逛的想法。

褚太医没有反对,但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安排辰阳跟着她。

毕竟这大街上行人穿梭往来,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凌佑卿满心欢喜地漫步在街道上,她好奇地打量着街边形形色色的摊位。有卖精致小物件的,也有售卖各类特色小吃的。

辰阳默默无言地跟在她身后,他的目光警惕地在周围人群里扫视着,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凌佑卿在一个售卖手工香囊的摊位前停住了脚步,那些香囊的绣工极为精致,每一个图案仿佛都在诉说着一个小故事。

摊主是一位和蔼的老妇人,她满面笑容地对凌佑卿说道:“姑娘,这些香囊都是老身亲手做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呀?”凌佑卿拿起一个绣着蝴蝶的香囊,放到鼻尖轻轻嗅着,那股淡雅的药香味让她甚是喜欢。心里想着,买了回去,照着给年世勋做一个提神醒脑的。

就在凌佑卿打算买下这个香囊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辰阳心中一紧,赶忙向前跨了一步,将凌佑卿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怕自己家小姐受的什么伤害。

只见一群人围聚在那里,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

辰阳护着凌佑卿来到近前,看了一会才弄清楚状况,原来是两个小姑娘在卖身葬父。

大的女孩和凌佑卿年龄相仿,样貌长得并不出彩;小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一二岁左右,模样还没有长开。

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对身边的同伴调侃道:“不如李公子买回去,就当发发善心了,好让这对姐妹的父亲入土为安。”

另外一个嗤笑:“我家端水的丫头都比她们漂亮,买回去干嘛?这个善心,不如让给张兄如何。”

凌佑卿看着姐妹俩,回想起八年前的自己,如果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心善,还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心中满是同情,她小声说道:“辰阳,我们帮帮她们吧。”

辰阳皱了皱眉头,他深知这世道人心复杂,可看到凌佑卿那充满怜悯的眼神,又不忍拒绝。“小姐,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我们得小心些。”辰阳轻声提醒道。

凌佑卿点了点头,但是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两个小姑娘的方向迈去。她来到两个小姑娘跟前,轻声问:“你们为什么要卖身葬父呢?”

大一点的女孩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泪花,声音哽咽的说:“回小姐,我们父女三人是西处卖艺为生,到了此处,父亲突然染了恶疾去世,所得银钱又被当地的混子抢了去。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姐妹两才出此下策,只希望能让父亲入土为安。”

凌佑卿听了,心中更加难受。她转头看向辰阳,辰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凌佑卿一旦动了心思,就很难改变主意。

“那你们需要多少银子呢?”凌佑卿问道。大点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只需要二两银子就够了。”

凌佑卿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里面的银子并不多。她咬了咬牙,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大点的女孩,说:“这些银子你们拿去葬父吧,卖身就不必了。”

两个女孩都惊讶地看着凌佑卿,反应过来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道谢:“小姐留下姓名跟地址,等我们姐妹俩把父亲安葬好,就前去找小姐。当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恩情。”

凌佑卿扶起她们,说:“快起来吧,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去处,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没有去处,就到这个地方找我。”随后把自己名字和暂时住处告诉了两个女孩。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赞扬凌佑卿的善良。凌佑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和辰阳转身回家了。

身后的辰阳看着凌佑卿,心里也莫名地感到温暖,觉得自己家小姐太善良。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好地保护善良的小姐。

第一场三天考试结束,回到家的年世勋还是露出了疲态。可是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发挥还不错。美美的吃了一顿齐嬷嬷精心准备的可口饭菜,又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年世勋再次踏入考场。

将年世勋再次送进考场后,刚刚回到家的凌佑卿,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水,就看到大牛急匆匆的跑来,对她说:“小姐,外面有两个女孩找您。”

凌佑卿一脸懵圈的来到门口,只看见那天卖身葬父的两个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一起上前行礼喊:“小姐我们姐妹两依约前来听小姐差遣。”

大点的女孩走上前来,摊开手说:“小姐,父亲的身后事己经安排完毕,依约前来了,这是剩下的三两银子。”说着还递过来花剩下的银子。

事情过去,凌佑卿自己都忘了。现在看到两个活生生的女孩站在面前,她踌躇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褚太医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几个人闹哄哄的就围在大门口处。

他以为是什么人上门闹事的,气冲冲的提着扫把就冲了出来。他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凌佑卿连忙叫大牛赶紧将他拉住。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褚太医开口:“留下她们吧,你就是个生活低能儿,现在还有齐嬷嬷帮忙打理。可是齐嬷嬷也慢慢老了,留下她们,让齐嬷嬷慢慢教导,成长起来后,可以照顾你。”

听到师父这样说,看着师父花白的头发,渐渐显出老态的面容。凌佑卿心里一阵难受。她挽着师父的胳膊说:“师父跟齐嬷嬷一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师父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说:“我是老妖怪不成,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过得如意。”这话说得凌佑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半刻钟后,房间里。凌佑卿先开口说:“你们决定跟着我,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是富家小姐。所以日子不会太好过。”

大的女孩赶紧说:“小姐,我们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只要能够伺候小姐,能吃饱穿暖就行,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小的女孩也跟着拼命点头。

看她们态度坚定,凌佑卿问:“那你们如何称呼?”两个女孩跪了下来并说道:“请小姐赐名。”

这可把凌佑卿难住了,抱着头想了半天,看着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孩,终于开口:“那就姐姐叫豆蔻,妹妹叫年华吧。”两个女孩齐声说:“豆蔻/年华谢谢小姐赐名。”

然后,凌佑卿把两个小姑娘扔给齐嬷嬷,甩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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