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秦望灵引的感应,祁红雨被关在城东一处废弃工厂。那里曾经是国营纺织厂,破产后闲置多年,地形复杂,人迹罕至。
"奇怪..."车上,秦望皱眉按住腹部,"祁教授的位置...时强时弱,好像在被什么干扰..."
柯守业专注驾驶:"可能是引魂人的某种屏障。你能感觉到具体方位吗?"
"西北角...地下..."秦望闭上眼睛专注感应,"等等!灵引突然清晰了!好像...祁教授自己做了什么..."
苏雅在后座紧张地摆弄衣角:"那个...七师弟负责看守我们。他看起来比其他人善良些...也许能说服他帮忙?"
工厂很快出现在视野中——一片破败的砖房,围墙倒塌,杂草丛生。三人将车停在隐蔽处,徒步接近。
"正门肯定有人把守。"柯守业观察着地形,"从东侧围墙缺口进去。"
他们小心地穿过杂草丛生的厂区。秦望的灵引指引着方向,感应越来越强烈。就在他们接近主厂房时,苏雅突然拉住两人:
"看!那个窗户有光!"
果然,厂房二楼的一个小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显眼。
"太明显了..."柯守业眯起眼,"可能是陷阱。"
秦望却摇头:"不...是祁教授...她在用某种方式引导我的灵引..."
他们决定冒险一试。厂房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模糊的说话声。柯守业示意大家安静,悄悄推开门缝观察——
里面是个空旷的车间,中央站着三个穿黑袍的引魂人,正在争吵。其中两人戴着常见的银白面具,第三个则戴着罕见的青铜面具,身形较为瘦削。
"七师弟,你越界了!"一个银白面具厉声道,"主上明确命令,那个女学者要严加看管!"
青铜面具——显然就是"七师弟"——冷冷回应:"她快死了。你们想带着尸体去见主上吗?"
"死了就死了。"另一个银白面具不屑地说,"反正月圆之夜只需要五个'桥'..."
七师弟突然上前一步:"她是祁玉兰的后人!血脉中藏着灵引秘密!主上若知道你们这样疏忽..."
争吵继续升温。柯守业悄悄退回,低声传达看到的情况:"那个七师弟确实像有异心。我们等他落单时接触。"
机会很快到来。两个银白面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七师弟独自走向车间深处的一个小门。三人悄悄跟上,保持安全距离。
七师弟进入一个小办公室,里面简单布置成了临时牢房。祁红雨被锁在墙角,脸色惨白,衣服上大片干涸的血迹。看到七师弟进来,她虚弱但 defiant 地抬起头:
"又来了?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七师弟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祁教授,我是来帮你的。"
祁红雨愣住了:"你..."
"我叫齐星,引魂人第七弟子。"年轻人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我师父三年前被杜鸿所杀,他伪装成意外...我一首等待复仇的机会。"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这是解药,能中和'通幽散'的毒性...我知道你和那个灵引宿主有联系。如果她能..."
话未说完,门突然被踹开!两个银白面具去而复返:"就知道你有问题!主上早有怀疑!"
齐星迅速挡在祁红雨前面:"快走!去告诉灵引宿主,杜鸿的计划是——"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齐星胸口绽开血花,踉跄倒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入——正是杜鸿本人,手持一把镀金手枪!
"叛徒。"他冷冷地说,枪口转向祁红雨,"至于你...血脉再珍贵,也比不上听话的工具..."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一道蓝光如闪电般从窗外射入,精准击中他的手腕!杜鸿痛呼一声,手枪落地!
"秦望!"祁红雨惊喜地看向窗口。
柯守业破窗而入,缝尸针如毒蛇吐信,瞬间放倒一个银白面具!秦望和苏雅从门口冲入,秦望的灵引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杜鸿捂着手腕后退,眼中闪过震惊和贪婪:"太素灵引...完整形态!"他突然狞笑,"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太素镜!镜面反射灵引光芒,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锁链,向秦望缠绕而去!
"小心!"祁红雨大喊。
秦望本能地抬手抵挡,灵引蓝光与金链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灵引能量要被镜子抽走!
柯守业见状,立刻掷出三根缝尸针,首取杜鸿面门!杜鸿不得不移开镜子格挡,秦望趁机挣脱束缚。
"带祁教授走!"柯守业挡在两人之间,"我来拖住他!"
"不!一起走!"秦望扶起祁红雨,同时灵引光芒分成两股,一股治疗齐星的枪伤,一股形成保护屏障。
杜鸿冷笑一声,太素镜再次举起:"想跑?晚了!"
镜子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击中天花板!整个厂房开始剧烈震动,砖石纷纷坠落!
"他启动了自毁机关!"齐星挣扎着站起来,"这地方要塌了!"
柯守业当机立断:"苏雅,扶齐星!秦望,带祁教授!撤!"
众人冲向出口。杜鸿想阻拦,却被一块坠落的横梁挡住去路。他愤怒的咆哮在身后回荡:"月圆之夜你们逃不掉的!灵引终将归源!"
他们刚冲出厂房,身后就传来轰然倒塌声!整个车间化为废墟,尘土飞扬。
"他...死了吗?"苏雅颤抖着问。
齐星摇头:"太素镜能护主...他肯定活着。"他转向祁红雨,艰难地跪下,"祁教授,我对不起您...我师父曾受祁玉兰前辈大恩,我却..."
祁红雨虚弱地摆摆手:"你救了我...这就够了..."
秦望正在全力治疗她的伤势。灵引蓝光中,祁红雨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秦望自己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够了..."柯守业心疼地制止她,"你消耗太大了。"
"没事..."秦望勉强一笑,"齐星,杜鸿的计划是什么?你刚才没说完..."
齐星神色凝重:"月圆之夜,他要用五个'阴阳桥'和太素镜强行打开'灵引之源'的封印...但这不是最可怕的..."他看向秦望,"他真正想要的是你。只有完整的灵引宿主才能激活源头的全部力量..."
"激活后呢?"柯守业追问。
"古籍记载,灵引之源蕴含上古大能留下的长生秘法...但需要宿主作为媒介和...祭品。"
秦望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印记。所有人都沉默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得阻止他。"祁红雨挣扎着站起来,"我曾祖母的笔记提到过对抗方法...需要回老宅找。"
柯守业看了看渐亮的天色:"先回事务所。杜鸿损失了据点,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
回程的车上,祁红雨和齐星坐在后排。她好奇地打量这个年轻的引魂人:"你说你师父受过我曾祖母的恩惠?"
齐星点头:"二十年前,我师父还是引魂人普通弟子。祁玉兰前辈救过他一命,还指点他识别真伪...后来他发现杜鸿——当时的大弟子——暗中修炼禁术,准备报告掌门,却被..."
他声音哽咽,没再说下去。祁红雨理解地拍拍他的肩:"现在你有机会为他报仇了。"
副驾驶的秦望回头问道:"齐星,你知道其他'阴阳桥'被关在哪里吗?"
"我只知道三个位置...林小北己经...苏雅被你们救了...还有两个应该在圣玛利堂地下室。"
柯守业和秦望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是他们发现石棺的地方!
"杜鸿肯定会加强那里的守卫。"柯守业说,"我们需要计划。"
回到事务所,上官玥见到齐星时立刻戒备起来,得知他的立场后才稍稍放松。众人简单休整后,祁红雨提出要回老宅寻找曾祖母的笔记。
"太危险了。"柯守业反对,"杜鸿可能派人监视那里。"
"必须去。"祁红雨坚持,"我曾祖母留下的不只是笔记...还有一件专门对抗太素镜的法器。"
最终决定由柯守业和齐星陪祁红雨前往老宅,上官玥和秦望留下保护苏雅,同时尝试联系更多盟友。
分开前,秦望悄悄将上官玥给她的玉瓶塞给柯守业:"以防万一。"
柯守业想拒绝,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收下了:"小心。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三辆车分别驶向不同方向。秦望站在窗前,望着柯守业的车消失在街角,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他们忽略了...
上官玥走到她身边:"担心他?"
秦望轻轻点头:"也担心祁教授...她的血能激活石棺反应...这不可能是巧合。"
"确实不是。"上官玥若有所思,"我猜...祁家血脉可能与最初的灵引宿主有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苏雅突然从客房冲出来,脸色惨白:"秦望姐!快来看!我...我手上这个!"
她伸出右手——食指针孔周围的青色纹路不知何时己经扩散到整个手掌,而且正在发出微弱的荧光!
"它在...生长!"苏雅惊恐地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爬..."
秦望立刻用灵引检查,震惊地发现那些青色物质竟然是一种活体能量,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通幽散的副作用..."上官玥脸色大变,"杜鸿这个疯子!他把'桥'也当成了消耗品!"
秦望全力催动灵引,试图清除那些青色能量,但它们异常顽固,只能暂时抑制,无法根除。
"月圆之夜前必须找到解药..."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否则苏雅和其他'桥'都会..."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突然从腹部袭来!灵引印记毫无征兆地剧烈燃烧起来,蓝光不受控制地爆发!秦望痛苦地跪倒在地,眼前闪过一幅幅陌生画面——
石棺...完全打开的石棺...里面空无一物...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棺旁...转身...那是...柯守业的脸?!
"秦望!秦望!"上官玥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秦望大口喘息,冷汗浸透后背:"柯师傅...他有危险...石棺是空的...灵引之源己经..."
她无法说完,因为一个更可怕的领悟击中了她——如果灵引之源己经不在石棺中,那么它在哪里?为什么能与她的灵引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答案呼之欲出,却让她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