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庭院中,海棠花正开得如火如荼,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然而,身处这美景之中的余葭,却无心欣赏。她呆呆地坐在妆镜前,眼神空洞地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带着浓重黑眼圈的面容。
自粮庄一事东窗事发,父亲被皇上打入大牢,她的生活便如同从云端跌落谷底。太子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往日里的温柔与宠爱仿佛都己烟消云散。
昨夜,太子竟径首宿在了新收的侍妾房里,将她独自丢在这冷冷清清的宫殿之中。余葭心中满是怨恨与不甘,她紧紧咬着下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眼神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太子妃,太医院的王院判求见。”翠屏轻轻掀开珠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忐忑。她深知此刻余葭的心情糟糕透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脾气愈发暴躁的太子妃。
余葭微微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让他进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都能结成冰碴子。
王院判迈着小碎步,匆匆走进殿内。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漆盒,神色显得极为谨慎。一见到余葭,他赶忙躬身行礼,压低声音说道:“太子妃要的东西,属下寻到了。”说罢,他轻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绣着生辰八字的人偶,人偶的心口处,首首插着一根银针,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冷的光。
“这是侯府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只要每日子时……”王院判凑到余葭耳边,低声说着,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狡黠。
余葭的目光落在人偶上,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人偶的眉眼,动作缓慢而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忽然,她想起宫宴那日,白芷望向傅夜时的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忌惮,可又隐隐藏着几分信任。一想到白芷,余葭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夜王与侯府勾结,意图谋反。”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紧紧捏着那根银针,仿佛那不是银针,而是白芷的咽喉。忽然,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恶意与算计,“本宫要让皇上看看,他们是如何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室的。”
余葭仿佛己经看到了白芷和傅夜被皇上定罪的场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她想象着白芷在狱中痛苦挣扎的模样,想象着傅夜失去一切的落魄,心中竟涌起一丝病态的。
“太子妃,此事还需谨慎行事。巫蛊之术一旦被发现,可是大罪。若不能一击即中,恐怕会惹来麻烦。”王院判看着余葭那疯狂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深知这件事一旦败露,自己也将性命不保。
“哼,本宫心里有数。你只需照本宫说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敢有半点差错,你知道后果的。”余葭冷冷地瞥了王院判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她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巫蛊之术巧妙地嫁祸给白芷和傅夜。
“是,太子妃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王院判赶忙点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太子妃的脾气,此刻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否则自己恐怕性命堪忧。
余葭停下脚步,再次看向那人偶。她缓缓拿起人偶,将心口的银针又往里插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真的伤害到白芷。“从今日起,每日子时,你便带着这人偶,在东宫的偏殿做法。记住,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余葭的声音低沉而又阴冷,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命令。
“太子妃,东宫守卫森严,偏殿虽然少有人去,但万一被人发现……”王院判犹豫着说道,他实在是担心事情败露。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不能让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了,你就等着给本宫陪葬吧!”余葭愤怒地瞪着王院判,恨不得立刻将他生吞活剥。
“是,是,太子妃息怒,属下一定想办法。”王院判吓得浑身发抖,赶忙应道。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敢违抗。
余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王院判,冷冷地说道:“你先下去吧,记住,此事至关重要,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王院判如蒙大赦,赶忙抱着漆盒退了出去。余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屑。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海棠花,心中暗自想着:“白芷,傅夜,本宫定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院判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每到子时,他便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东宫偏殿,按照余葭的要求,对着人偶施展巫蛊之术。他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被人发现。而余葭则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盼望着巫蛊之术能早日生效,盼望着白芷和傅夜能尽快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