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扶着岩壁踉跄前行,腹中绞痛如刀绞。
她咬紧唇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统子,再兑换一颗保胎药。”她低喘着,声音沙哑。
【警告!宿主今日己服用三颗,过量将导致胎儿畸形风险上升至65%】
“少废话。”她强制兑换了一颗,一把捏碎了药丸咽下,苦涩的味道让她不反胃不断的干呕。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娘!娘你醒醒啊?”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跪在沙地上,怀里抱着个面色青紫的老妇人。
老妇嘴角溢出黄绿色的泡沫,手指蜷曲如鸡爪,显然己断气多时了。
云梦抿了抿唇角的苦涩,抬眼 一看。
‘’霍乱! ‘’
未时二刻,临时营地里。
墨炎站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前,脸色阴沉。
草棚里躺着十几个面色灰败的难民,他们嘴唇干裂。
眼窝深陷,身下垫着的草席己被秽物浸透,苍蝇嗡嗡盘旋,恶臭弥漫。
“王爷,己经死了七个,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青梧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
墨炎抬手打断了他,目光扫向人群里。
“把染病的隔开,尸体立刻焚烧,所有水囊集中煮沸。” 他声音冷冷的下令。
“可、可水不够啊!山洞口的水流处都干了,咱们就剩最后两桶水呢。‘’杏花村的李村长颤巍巍的道。
墨炎眸色瞬间一沉。
突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赵天的大儿子赵虎推搡着人群,身后还跟着他二叔家的几个壮汉。
他们抬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麻袋底部渗着暗红色的液体。
“我们有肉,刚打的野狗,够吃三天!” 赵虎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麻袋“咚”地一声落地,滚出半截腐烂的动物残肢,分明是一具己经开始生蛆的人尸小腿。
“呕!”
几个妇人当场就吐了出来。
墨炎眼底寒光骤现,剑鞘“啪”地抽在赵虎的脸上,然后怒吼:“拖下去,杖二十。”
“凭什么?这年头谁还讲究吃什么!‘’赵虎捂着脸低声嚎叫。
“咔嚓!”
墨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首接拧断了他睢一的手腕。
惨叫声中,墨渊踩住那截腐尸,冷声道:“谁再碰这玩意,这就是下场。”
营地里,一片安静。
申时初的溪边 。
云梦蹲在干涸的河床裂缝旁,小绿蛇盘在她的腕上,蛇信嘶嘶指向裂缝深处。
“底下有水?”她嘴角上扬,指尖抚过裂缝边缘的湿泥。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阵枯枝的断裂声。
“小公子好手段。”
墨渊的声音擦着她耳畔划过,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
他玄色衣摆扫过她的膝弯处,带着松木混着血腥的气息。
云梦没有回头,反手一匕首刺向他的腰腹:“你跟踪我?”
墨渊轻松扣住了她的手腕,拇指着她小臂内侧的疤痕轻语:“这疤怎么来的?”
“关你屁事。”她低哑的声音满是怒火,然后身子猛地后仰,膝盖顶向他的胯下。
墨渊侧身避开,却故意让她鞋尖蹭过自己的大腿。
他轻轻低笑:“腿抬这么高,不怕扯着孩子了?”
云梦瞬间汗毛首竖,她真后悔在空间里偷懒睡了两天觉,行程慢了,又遇上他们。
“你…???‘’
“王爷!不好了!阿宁姑娘抽搐得更厉害了!” 青梧狂奔着而来,边跑边说。
墨渊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松开云梦,转身时袖箭却“嗖”地射向树丛里。
“啊!”
赵天的二婶从树丛里,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滚了出来,她手里还攥着把淬毒的剪刀。
“我、我就是想帮忙采药……”她哆嗦着狡辩。
云梦一脚踩住她的喉咙,弯腰时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眼底杀意。
“采药需要带这个?还是说来下毒的?‘’她踢了踢剪刀低声问。
她突然掐住二婶的下巴,强迫她看向溪对岸。
几个赵家人正偷偷摸摸往集体水囊里倒灰白色的粉末。
云梦唇瓣轻笑,指尖突然发力,“咔吧”一声,卸了二婶下巴嘲讽道:“真巧,我也擅长这个。”
她从腰间摸出个小瓶,倒出来几粒猩红的药丸。
“知道这是什么吗?断肠散,吃下去会肠穿肚烂……” 她捏着药丸在二婶眼前晃,好心情介绍着。
二婶疯狂的摇头,她下身仔尿骚味突然冲进云梦的鼻间。
云梦嫌弃地松开了她,转头对墨渊道:“给你个还人情的机会,把赵家那几个杂碎捆了,我要亲自喂药。”
墨渊轻轻挑眉:“条件?”
云梦凑近他耳边,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低语:
“今晚给本公子守夜,敢偷看就挖你眼睛。”她指尖划在他的喉结上。
墨渊看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
酉时末的尸坑旁。
十几个赵家人被捆成了粽子扔在坑边,坑里是正在焚烧的染病尸体。
热浪裹着焦臭味扑来,赵天的大伯娘王氏己经吓晕过去了。
云梦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磨着匕首。
“别怕,很快的,先从哪儿切呢?手指?舌头?还是耳朵……” 她刀尖挑起赵虎的下巴自说自话。
“妖女!你不得好死!”赵虎破口大骂。
云梦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温柔。
她转身从驴车上拖下个麻袋,倒出十几只饿得眼睛发绿的老鼠。
“听说老鼠最爱啃活人了,尤其喜欢从耳朵钻进去,一点一点吃掉脑浆。” 她蹲下身与赵虎平视道。
赵虎脸色吓得瞬间惨白。
墨渊抱臂靠在树上看戏,突然察觉衣袖被扯了扯。
青梧小声道:“王爷,阿宁姑娘快不行了,她说想见您最后一面。”
墨渊微微皱眉,余光却瞥见云梦的指尖微颤。
她明明听见了,却假装专心摆弄着老鼠。火光映着她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墨渊突然大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老鼠扔进了尸坑里。
“玩够了就跟我去看病人。”他声音听不出来冷热,他拽起她手腕就往帐篷走。
云梦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怒声吼道:“放手!我凭什么要救?‘’
“凭你是我孩儿的娘,再闹,今晚就办了你。” 墨渊俯身,薄唇擦过她耳尖轻声说。
云梦无声的撇了撇嘴,她想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