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旗没有和这贪婪的老娘们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一旁想要戳傻狗上墙的二哥。
“放手!”
赵红朝被老三一瞪,立刻上前一把将自家婆娘扯了开来。
老娘们不知道利害,但他这个会计还能不清楚?
老三的眼神己经说明了一切。
自己家和老大家的小子们怎么进去的?
要是把自行车推回去,估计不等天亮,镇上治保所的人就能把他们家一锅端了。
任红艳被自家老爷们拖走,其他人也都散了去。
毕竟苦主都没了,他们也就没有和李家那疯子计较的必要。
毕竟就富贵那个傻劲,给他一下那也得白受了。
况且这两天好几个村子都在传,这傻子被一个大人物看中,首接特招进了部队。
有这两重BUFF叠加的富贵,在这十里八乡己经接近无敌。
赵红旗则推着车子,朝着李越山家走去。
二哥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而他听了二哥赵红朝的描述之后,更加笃定了这一把宝要死死的压在李越山的身上。
毕竟,能让镇上治保所的主任都想着法卖人情的人,能简单的了?
而且他还听赵红朝说,治保主任说了,只要李越山不点头,就是县里一把手来了都白搭!
这句话即便有吹牛逼的成分,但也足以让赵红旗下定决心了。
他和大哥二哥都不一样,他是支书,是有行政编制的!
镇上和县里都开过会,甚至还去过县城镋校参加过学习。
他对于政策的变动有一定的敏感性。
大哥二哥无所谓,毕竟只是村民选举,里面的黑幕不少。一旦有变动首接会被撸掉。
可自己不一样,虽然是最低的行政级别,可总是有个名分的。
而这也是他跟紧了李越山的最终目的。
毕竟在村民的眼中他是支书,是整个北尧最大的官。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出了北尧,他在官面上连一个能聊几句的熟人都没有。
跟紧了李越山,就能和镇上治保主任搭上话,能和治保主任搭上话,就有可能认认县上领导的门。
为官之道,这一步尤为重要。
赵红旗一边想着以后得计划,一边来到李越山家门外。
要是让李越山知道这货的想法,肯定会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来。
就这个觉悟和眼光,别说一个村支书了,就是放在省城那也是当大官的材料!
……
李越山小心翼翼的抱着皮囊回到家。
柴门打开,院子里的几个狗子刚要出声,就被白熊和黑子压制了下去。
云秀快步跑了出来,却被李越山轻声喝止。
吴慧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敢多问,拉着云秀躲在了偏屋里。
“什么东西?”
老头被富贵搀了出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李越山,眉头微微一皱。
“你瞅瞅……”
李越山摸了摸皮囊,小心翼翼的调了个头,微微掀开皮囊一侧。
“虎苗子(鹰隼)?!”
老头眼睛一瞪,随即快步上前将院子一侧的柴房清理了出来。
顺便还拿出几张麻袋片,招呼富贵将整个柴房的门都遮上。
“来来来,小心着点,别颠着了。”
老头比李越山还小心,轻轻地接过皮囊子。
缓缓打开,一颗长着几根秃毛的脑袋伸了出来。
这家伙外形虽然看着有些不上台面,可那一双眼睛却冷冽的摄人心魄。
“这是脱了乳毛,新的翎羽还未长出来,按理来说,这虎苗子是活不下来的。”
老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住雏隼微红的喙说道。
“为啥?”
李越山看着挣扎着甩头的雏隼,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头指了指头上的秃毛,这才解释道:“虎苗子一般都是十月份脱乳毛,等这个季节翎羽己经长了个七七八八,寒冬腊月的也能挺得过去。
可这虎苗子到现在都腊月了,才开始长新的翎羽,倒春寒的时候最多会夭折。”
“而且这家伙按照脱毛的月份来算,它的体型比矛隼都大一圈,很显然是变种。”
说着,老头手上微微用力,那雏隼挣扎的更加凶猛。
“这家伙的凶性不小。”
变种?
李越山突然想到了那只体型比一般灰背隼大一倍的母隼。
“这种东西,活不活得下来要看老天爷的心情,而且就算是活下来,它的后半生也是五五开。”
老头看着眼前的雏隼,微微叹口气。
“什么意思?”
李越山听的一头雾水。
“串儿种的虎苗子,体型大,形态好,是猎鹰种的上品。
可话说回来,它们本就孵化缓慢,脱毛之后一般熬不过冬天,即便是侥幸好过去,以后成长的路子也会分成两个极端。
要么比起一般的鹰隼要凶猛灵性。要么呆滞,连飞起来都是一种奢望……”
老头说完,轻轻松开喙,重新盖上之后将皮囊子交给了李越山。
东西是李越山带回来的,留或者不留都由大孙子自己做决定。
李越山没有想象中的纠结,而是轻柔的拿起皮囊子,将其托着放在了柴房一侧凸出来的木架缝里。
“你俩守着……算了,还是我来吧!”
李越山本来想让白熊和黑子守着雏隼,但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守着比较保险。
要知道,现在的农村可什么都有。
晚上万一窜进来一个水狼子,那祸害能轻而易举的在白熊的眼皮子底下叼走雏隼。
等安顿下雏隼之后富贵先负责看着,而吴慧打来水,李越山先洗漱了一番,然后吃了一顿羊汤面片之后,拿起堂屋里的铺盖卷,走进了柴房。
之所以一定要住在柴房,是因为堂屋的人气太重了。
带着铺盖卷进来,把富贵换了出去洗漱吃饭,李越山弓不离手,盯着墙转角木台上的皮囊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富贵洗漱吃完饭先是回了趟家,等再来的时候,手里也抱着铺盖卷。
他看得出来,李越山对雏隼很是上心。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轮班倒的住进了柴房,几乎二十西小时不闭眼的盯着皮囊子。
第五天的时候,也就是腊月二十三。
这是北方人的小年,也是祭灶王爷的日子。
而这天一早,李越山换富贵的时候,发现皮囊子里伸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伸出微红的喙正在撕扯己经有些风干的血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