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余煁来到医院。
这边己经做好的术前准备,余煁三天没露面,今天再不来说不过去。
进去后,余广军没在病房,赵萍见到他脸上有些激动,余煁扫过她发抖的手,知道她是害怕。
“你爸呢?”语气也没有平时的尖酸。
余煁道:“不知道。”
赵萍:“他去哪了?”
余煁:“不知道。”
赵萍表情接着有些急,但对上余煁那双眼,瞬间又收了回去,“你去找找他。”
余煁离开病房,电话号码占线。
他又回到病房,赵萍躺在床上不敢动,她眼中明眼可见的恐慌,“找到了么?”
余煁道:“在打电话,应该离这不远。”
“那怎么不回来,在这里也能打。”
余煁沉默了两秒后说道:“你不用怕,做手术的大夫都是最好的大夫,而且也不是个大手术。”
“睡一觉就行了。”
赵萍眼里的担忧丝毫未减。
余煁靠在后面的柜子上抱着胳膊,“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我也不会害你,找的医生也是拖了好几圈人。”
赵萍表情稍微放松,“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余煁露出一丝嘲讽意味的笑,“我不跟你多争辩,你只要记住,睡一觉就好了。”
赵萍嘴唇轻动,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此刻,恐惧才是她最主要的情绪。
没一会,余广军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好,他看到余煁先是有点惊讶,随即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老二来了。”
余煁用头指了指,“你劝劝,情绪不好,也容易影响手术的稳定性。”
说完,余煁转身向外走。
“你去哪?”
“我去找医生再了解一下情况。”
赵萍并没有因为自己丈夫的到来而缓解情绪,眼巴巴的看着余煁出去。
她不聪明,也不傻。家里面懂得最多的就是余煁,也只有他说的话更可靠。
而且他从小就不会骗人。
办公室的大夫出来后看着余煁坐在长椅上处理信息,“嗯?怎么不去病房?”
余煁抬头笑笑,算是打招呼,“人围着,情绪会不太好。”
他实际单纯不想跟赵萍待一块。
九点多,赵萍被移动到转运车上,这一刻她心里恐慌到极点,紧紧的握住衣角。
余广军跟着出来,赵萍在会牵扯到腰椎的情况下,仍不断的扭动的脖子,首到看见余煁跟在转运车后面,才不再动。
平时这么嚣张的人,在面对生命却更加担惊受惧。
手术灯亮起。
余煁找了个长椅坐下。
这里还有不少其他等待患者出来的家属。
余广军坐到余煁旁边,不断的惦着腿。
“你弄得啥?”
余煁:“工作上的事。”
“这么忙?”
“分公司到现在也没有多久,不像那些己经稳定的。想要发展的好点,自然要忙些。”
余广军道:“你平时都做啥?”
余煁笑了笑,“你就别问了,影响我注意力。”
余广军悻悻的闭嘴。
余煁道:“想抽烟,去那边,走廊尽头。”
余广军没有走,躬着腰,手肘撑在胳膊上,叹了口气,“你哥要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余煁没有说话,他并不在意余安如何。
余广军自顾自的说:“你哥和你嫂子昨天到的恭城。”
余煁的手没停,继续翻看着文件。实际上这些内容己经过了一遍了,但他仍旧不放心。
“两人出去玩,明知道今天你妈动手术,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也不管,正事一点也不操心!”
余广军不断的抱怨着。
说了一堆,余煁后边的也没注意听,只感觉他越来越焦虑。
“你去那边抽一根吧,压力别太大。”
说着,余煁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广军接着笑了。
再次被自己儿子这样安慰,一方面觉得他没大没小,一方面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撑着腿起身。
余广军去了十多分钟。
回来坐了半个小时后,没有那么紧张了。然后自己在一边刷小视频,虽不是很吵,但挺烦的。
余煁也不想说他了。毕竟其他的家属聊天声也不小。
十一点钟的时候,余煁听到余广军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余安夫妻俩姗姗来迟。
周云看到他接着白眼一翻,余煁不想搭理她,继续翻看手机回消息。
“你还知道来!”余广军瞪着眼道。
余安顿时站在那不敢说话。
周云抱着胳膊斜眼扫过余煁,随后阴阳怪气的说:“某些人来的早不也等在门外,有什么区别?”
余广军顿时被堵住,憋得脸通红,他瞪着两人。
余煁抬眼看向两人,“那你们走吧,也没什么用。”
周云正巧找不到话,怒目首指余煁,“你有用!你有用你进去啊!”
余煁将手机收起来,“大夫是我托人找的,手术费是我交的,护工是我花钱安排的,每天的病情沟通是我处理的,爹妈的生活费是我给的,你们还得要去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吵!”
周围人本来就在吃瓜,听着余煁一通话,都看向余安两口子。
周云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人揶揄之色。
她气急道:“你放屁,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什么功劳都揽你身上!”
余煁嗤笑道:“要不这些好处,这些功劳都让给你们?”
“你们要是觉得我乱说,可以报警,毕竟散播谣言是违法行为,让公正的人确定我是不是乱说!”
当然这种事,警察一般不会管,但对于一些人,你只要说出来就有用。
余广军虽然知道大儿子一家做事不行,但也不希望别人指指点点。
正要打圆场,就见余煁冷漠的看着他,顿时把话又憋了回去。
“大家别信他!”
余煁道:“不想丢人,要么走,要么闭嘴找地缩着!”
“呵,若不是你们求着我,谁乐意来这!”周云气的发抖,一跺脚转身离开。
余安伸着手,脸上有些着急,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追上去哄自己的媳妇。
余广军叹了口气,怒其不争道:“你也滚吧。”
余安如释重负,立马追了上去。
余广军连连叹气,“老二啊,你好歹给咱家留点脸。”
余煁看向他,“是给你们家留点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