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科技园。
汪敏敲门进入办公室，“萧总，餐厅定好了。”
“余煁那边如何？”萧澜便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便问道。
汪敏道：“萧总，余总那边……我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
萧澜一顿，随后继续翻看着文件，“一会再打一遍，没人接告诉我一声。”
汪敏道：“那餐厅？”
萧澜：“不用取消预约，你先出去吧。”
待助理出去后，萧澜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天海项目的进展如何？”
得到回复后，萧澜打定主意，然后等着内线座机。
汪敏在出去后，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余煁的回电。
“汪助理，有什么指示？”
汪敏道：“余总，不是我有什么指示，而是我们萧总。”
余煁沉默两秒后说道：“你说。”
汪敏：“余总，有个项目问题需要您和我们萧总当面详谈。”
目前进展很顺利，余煁一时不知萧澜打的什么算盘，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看不懂她。
但为了将来不陷入被动局面，他必须提前去做好准备，“那我打个电话……”
“余总，萧总这边己经定好了。”
什么东西需要当面谈？余煁挂断电话没多久，萧澜就打了过来。
“来接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是这半个月来，两个人第一次交流。余煁忙的跟个狗，而萧澜找不出话题。
萧澜的语调没有初来时的柔和，余煁心里预感不好，现在己经来不及去检查了。
他并不是怕萧澜，而是那种谁都可以，唯独不希望她能挑出他工作上的问题。
就像是不欢而散的情侣，再次相遇让对方看见自己不好的状态。
他随后将手头的东西处理完，拿上车钥匙出发。
余煁来到云峰科技园门口，门卫见到他后，首接让他把车开了进去。
这点倒是令他没有想到的。
萧澜下来时，余煁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没有当初的感情冲动，他欣赏起来倒是毫无压力了。
今天她明显化了精致的妆容，亮银的开叉长裙，与之相配的高跟鞋快和他身高持平，每挪动一步都尽显优雅、高贵、冷艳。
这显然不符合偏保守风格的萧澜，所以她披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来了，为什么不发消息？”
萧澜说完突然停住拉住安全带的手，随后看向驾驶位。
余煁道：“萧总，不是正好下来。”
“那是我看到你了。”
见余煁无动于衷，萧澜道：“把安全带给我系上。”
余煁不解，“你拉过来不就行了？”
萧澜接着松手，“我不希望衣服翻转出褶皱。”
余煁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一把扯过安全带扣上。
褶皱没被翻转出来，倒是勒出来了。
余煁将眼睛瞥向一边。
萧澜眼中得意。
“走吧。”
餐厅的私密度不够，显然萧澜不是想谈工作的意思。
两人刚点完餐没多久，萧澜的手机来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号码。
余煁没有将目光放到手机上，他道：“需要我回避？”
萧澜跟着道：“不用。”
余煁扫过一眼号码，三个字周时安。
萧澜接通。
“吃饭。”
“余煁。”
“没错。”
“有这个打算。”
“谢谢。”
余煁不知道电话另一端说的什么，等萧澜挂断电话后，他说道：“学姐，方便问你一个问题么？”
萧澜眼含笑意道：“可以。”
余煁凝视着她，“车祸那天，你们为什么在我后面？”
萧澜脸色有些难看。
余煁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萧澜眼眶开始抖动，“那天没先救你，你恨我吗？”
她己经问了不知道多少次。
余煁：“你救谁都是你权利，我很好奇你们那天为什么会在我后面。”
这时服务员上菜。
萧澜有些出神，等人走后她说道：“当时我看见你醒着，而周时安己经陷入了昏迷。”
“我想着先招呼人把他拖出来……然后……”
两句话间隔了几秒，最后她说不下去了。萧澜当时还没把周时安救出来，就听到了坍坏的声响，回过头，余煁己经被车门和路灯埋在下面。
当时余煁己经快爬出来了，明明只要她拉上那么一把。
萧澜无数次在午夜回想起这件事，充斥在脑海里的只有无尽的苦痛和悔恨。
她也曾试想过如果周时安和余煁对调。
能有的也只是些愧疚，一如当年。和更重要的人相比不值一提。
菜品陆续上桌。
余煁将自己的语气放缓，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学姐，你们为什么会跟着我？”
萧澜回过神，抬起头。
余煁又说了一遍：“你们为什么会跟着我？”
萧澜道：“那天，我和周时安有个项目要谈，恰巧遇到了你，我只是有些好奇，他说要跟上去看看……”
萧澜当时没有坚决拒绝，确实是因为余煁从警局出来的事占据了她的大脑。
余煁在思考她这么句话的真实性，只要和周时安有关，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不能逼问的太紧，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柔和，有些信息他只能从萧澜那获得。
余煁笑道：“萧总，吃饭吧。”
“我们边吃边谈。”
相较于现在的随意，萧澜更希望余煁像再次见到她那样，态度尖锐些。越是恶劣，说明他越是在意。
“你真的不恨我？”
余煁心想，看来这事对她确实有影响，但为此而给他这个天海项目，应该不可能。
问题应该还是他之前设想的，出在云峰内部。他想了解情况以做好准备，现在则需要稍微打消一点萧澜的顾虑。
余煁尽量让自己真诚些。
“伤心多少有点，但我只是一个三年的员工，考虑到萧总和周总对比的话，确实不值一提，心里稍微平衡点。”
说到这，余煁看着萧澜的眼睛，“萧总应该对我家庭及一些方面有了解，这些事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萧澜沉默不语。
余煁此时觉得车祸的事应该不会对她有多少的影响，因为他的安慰并未起太大作用。
两人一年前的熟稔仿佛消失。
余煁越发看不懂萧澜，萧澜愈发觉得余煁陌生。
“萧总，趁热吃吧。”
这种话，萧澜从未听过，因为除了冷食，他们家从不用考虑食物凉的问题。
她没有多说，随后拿起刀叉，萧澜即使心情不太好，吃起来仍旧优雅。
余煁边吃边给她说了最近项目的进展。
这些内容会有对接的人生成报告。
但他实在不知道萧澜有什么要商讨，只能将项目当作闲聊天。
余煁正说着，萧澜突然道：“最下层的进展你最好去监督一下。”
余煁一愣，显然她察觉到了问题，这才应该是主要的事。
他点了点头。
萧澜喝了一口苏打水，“后天吧，我和你一起去。”
“一会送我回家。”
余煁没有怼她。
进入萧家所在的别墅区，他放慢速度。
萧澜看到了他的迟疑，“开到家门口。”
余煁道：“不太好吧。”
实际是他不想去。
萧澜下车，对他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关门。距离萧家别院还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她自己走回去。
唉……
余煁感觉有些怪，但他不想再多管，刚调过车头，一辆红色的跑车挡在他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