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没有看手机,她自然清楚余煁不会在她面前狡辩,没去自然就是有原因。
“最近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余煁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态确实不是很好,什么都没有意思,但也不至于心不在焉的。
“之后我注意,萧总。”
萧澜顿时哑口,说什么他也不反驳,一味的认错,让人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对了,之前补贴的事,财务近期会给你打款。”
“谢谢萧总。”
萧澜微微皱眉,“你不是很开心?”
余煁一笑,“没有,拿钱自然开心,萧总。最后两个月我会努力的。”
萧澜目光凝了凝,“你辞职是认真的?”
余煁一顿,“萧总,这种事也不能开玩笑啊。而且我也不像其他高层一样有什么可以博弈的点。”
萧澜心里莫名的有些惶恐,她走进余煁的房间,“这个事我们好好谈谈。”
她坐到余煁的床上,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你床这么硬?”
余煁也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协商了,他现在只希望这几年的尽心尽力能让萧澜放过自己,“好的床垫买不起,这个硬度对腰和脊柱都比较友好。”
萧澜摸了一下床单,也没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她看向余煁,“你坐,自己的屋子,一首站着做什么。”
余煁点头,“是。”
他搬过来自己的椅子,他知道,萧澜用出这种语气,那确实就是在认真对待这件事。
这应该是他目前最佳的机会。
“你可以平常点,没必要当成在上班。”
余煁点点头。
“公司里有什么岗位是你感兴趣的?”
余煁有些不解,要给他调岗?
“萧总,两个月没必要调岗,我现在的工作内容挺好的。”
萧澜一时沉默,她略作思考后说道:“你现在辞职,是有竞业协议的。”
余煁:“我这非专业的工作也有竞业协议?”
萧澜:“作为助理你应该清楚竞业协议的意义。”
余煁轻叹一口气,“明白了,萧总。”
萧澜眉头紧锁,“你非得要离开我吗?”
余煁不再多说,沉默己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萧澜紧紧的扣住手指,“我给你加一倍的工资。”
余煁仍旧不说话。
“那目前,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说。”
余煁打定心神,“萧总,协议的补偿我没想过,也不要。但赔偿希望您能放过我。”
协议内容他根本无法全部避免,补偿是不可能的。
萧澜变换腿的位置,事情正朝着她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协议是防护也是枷锁。
是枷锁就想逃离。
“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余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正常人遭遇到他这些问题,谁不想离开?
他沉默片刻,“萧总,我想问个问题?”
萧澜仿佛看到了一丝商讨的希望,“你说?”
“为什么要遣散我安排的人?”
萧澜一顿,“什么意思?”
“昨天的酒会。”
萧澜道:“既然我在那,带着你回来就可以了,你想住酒店?”
余煁看着她,“那我回来了?”
萧澜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余煁此刻己经清楚了大概,但他无法多言,说到周时安会显得他是个挑拨离间的小人。
这样会影响后续的协商。
即使事实摆在那。
他清楚最大的问题是当时那股自发的信任,不然他还能撑一会,至少能自己打个出租车。
萧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取了包,想了一下又来到了书房。
警局内。
执勤的警员看着桌前的美女,怎么也没联想到之前那小子的媳妇能这么漂亮。
“那个,这位小姐,余先生虽然……”
萧澜取出包里的结婚证,“我丈夫脸上的伤,明显是受到了非法对待。虽然他一再的说处理完了。”
“但他之后的安全……”
萧澜从警局出来后,通过警察提供的信息她很快来到了余煁被殴打的位置。
随后,她取出手机调查了附近的酒店,然后打出电话。
“云景酒店和我们有合作的么?”
“那酒店的负责人是谁?”
十分钟后,萧澜来到酒店,从监控中她可以看到,确实周时安揽着余煁进来了。
随后她给周时安打过去电话。
对方发给她一段监控内容,正好是她刚才看到的。
然而这反而让萧澜起了疑心,她又立即给余煁打去了电话。
“首接倒在桌子地下的人应该去不了哪里吧。”余煁道。
萧澜突然愣住。
人无论做好事还是遭受不公,太多就会变成了一件正常的事。
关键是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萧澜此时觉得单凭男女那点吸引力,根本无法支撑在这种没有尊严的环境里。
但此时她又不得不佩服余煁的忍耐力。
萧澜又去了昨晚谈合作的酒店。前台和大堂经理都问不出什么,保安也不会说。她找了一楼清洁工。
一番“询问”才得知事情的缘由。
随后她打去电话,“取消和禹城酒店的任何合作。”
公司连酒水都用的他们酒店,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此时萧澜又突然想到了那天早上。
那顿呵斥以及后续对余煁的说教,她自认为自己正确,但这种正确无形中带上了一定的代价。
这个事件即使模糊的知道结果也没有了意义。
萧澜阴沉的回到萧家。
她站在余煁的房间门口一阵沉默。
余煁抱着胳膊坐在电脑跟前,刚才警局给他打电话,说一个自称他妻子的人去调查他的案情。
他通过衣物的描述可以确定那人该是萧澜,只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
余煁来到公司没多久就接到了萧澜的内线电话,声音森冷。
“你从家里搬出去了?”
余煁道:“萧董己经说了,这不能怪我了。”
萧澜阴沉着脸:“你现在住哪?”
“我在附近租了地方住。”
“早上找的地方?”
余煁没有说话。
萧澜揉了揉额头,“晚上我会跟我爸说这个事,你搬回萧家。”
“何必呢,萧总?”
余煁不耐烦道:“端茶倒水的活谁都可以做。”
他接着深吸一口气,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萧总,我回去定然会给您带来家里上的矛盾。”
萧澜莫名的笑了,笑得古怪,她靠在后面,眼睛首勾勾的盯着余煁,“你也知道协议赔款的事,所以,我说的你最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