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德黑着脸离开的。
不仅是他,唐楠琴和萧澜也是。
萧萱看着余煁欲言又止。
世界总是习惯将伤害放到一个人身上。
余煁回到萧家时,所有卧室的灯基本上都灭了,他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上方一道身影遮蔽了部分光。
“萧……总。”
是萧澜。
“你就是从那件事之后,才安排人处理你醉酒的问题?”
余煁点了点头。
萧澜道:“能改确实很好,但有些事发生了,他就会刻印在上面,无论你如何修改,都只是遮掩。”
余煁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有些不理解这句的话意思,是说他在遮掩?
萧澜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余煁站在楼梯口一两分钟。
他满身的酒气,但没有醉。
因为今天落了脸,他暂时被“放过”了。
余煁想,他若不顾及违约的赔偿会怎么样。公司的法务他很清楚,他会万劫不复。
和萧澜打感情牌没有意义,因为没有感情。
他还需要等。
他不能出错。
即使他知道所谓的错误只是萧澜一句话的事。
第二日清晨,余煁正在厨房煮粥,他意外在看见了萧萱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这么辛劳。”
“看你用的词。倒是你,起的挺早。”
两人的对话有些怪异,无形中带着一股子疏离感。而这种感觉的来源是尴尬。
萧萱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自然清楚,余煁的遭遇最根本的是家里关键的人没把他当回事。
她看到一切的不自由都会莫名的难受。
“我觉得你事不多的话,可以补个觉,我看你似乎没睡好。”
萧萱不服道:“我也有很多事的好吧!”
“切!”
离开后,萧萱揉了揉脸,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口阴沉着脸的萧澜。
“姐姐,起的这么早啊。”
她讪笑了一声转而上楼。
余煁透过玻璃看到了下楼的萧澜,他打开锅盖看了看,差不多了。
今天没法提前走了,随后他烤了两片吐司,然后煎了块培根,准备些送来的有机蔬菜。
萧澜原来早上有喝咖啡的习惯,但现在的胃没办法喝了。
她看着余煁端过来的早餐问道:“你吃什么?”
余煁:“我煮了一碗面。”
“吃完了?”
余煁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等着一起吃。”
余煁停了一下后说道:“前两天积压了点东西,得抓紧时间弄完。”
“粥煨着就行,我给玲姐说一声,她会来顺道准备早餐。”
萧澜拿起早餐,心里隐隐不舒服,总觉得有些怪异,“以后,等着一起吃完。”
余煁张了张嘴,最后答应道:“是。”
萧澜顿然皱眉,莫名的更加不舒服,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煁不知道什么问题,萧澜一首在路上有意无意的看他。
他不得不复盘,昨天到今天的事。
昨晚明显她的心情很差,但那没有办法,今天早上也是,可能女人就是如此。
全部的情绪挤到一起,自然什么事都有可能是错的。比如老板没吃,他却吃完了,确实会心里不舒服。
接下来这两个月,这方面要格外的注意。
……
“萧总,茶泡好了。”
余煁将杯子放下,然后带着需要整理的文件。
萧澜在他转身前叫住了他,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余煁的眼睛,“你会不会向杯子里吐口水?”
余煁一愣,“啊?”
他忙摇头,“我从没想过这些。”
萧澜轻呼一口气,“你出去吧。”
余煁带上门后,她倚靠在后面,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知道余煁不可能这么做,而这种抽象且真实的问题也是她之前巡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但余煁的回答她并不满意。
为什么呢?她自己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萧澜想不明白,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
她看着杯子沿口的淡淡唇色,想着余煁会不会偷偷的用她的杯子喝水。
萧澜顿时感觉浑身发烫,但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背接着出了冷汗。
想到这,萧澜脸色阴沉,她立即拨通总裁办的内线电话,“今天中午吃城南的渝记汤包,你知道我的要求,自己去盯着买!”
余煁面露苦涩,该来的总会来的,“是,萧总,我尽快处理手里的工作,提前去准备。”
从公司到那要跨过大半个城,午饭只能在路上对付一下了。
说来也是,以前这种事他巴不得萧澜交给他。产生抵触心理后,所有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另一边,萧澜在挂断电话后更加阴郁了,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似乎带有一丝不耐烦。
余煁的这种状态让她很烦躁。
中午。
余煁刚从外面回来,在电梯关上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周时安的身影。
他接着撇开身。
若是想上去,会有人热心的打开,还是避免和他接触,招惹了太多人,他到时不容易脱身。
犹豫再三,余煁还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萧澜也没有避讳的让他进去。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周时安眼睛上下一扫,笑着说道:“学弟也买的汤包啊。”
“是,挺巧的,萧总……”余煁看向萧澜。
“你拿回去给前台吧。”
余煁应道:“是。”
关上门后,他长出一口气,走到前台位置。
“小颖,午饭没吃呢吧?”
前台小颖眼睛一亮,盯着余煁手中的包子,“呀!余助,这是给我的吗?”
余煁笑笑,“萧总给的。”
小颖忙接过去,“刚,周总还问了一句我吃没饭,看来他是给萧总说了。”
接着她神秘的靠近些,“你有没有发觉,最近萧总柔和了很多?”
余煁无奈的笑笑,违心的说:“是有点。”
“啧!怎么看你不开心啊,老板温柔了不是好事!”
余煁点头,“说的是,我先去工作了。”
“哎哎,余助,你吃了没?”
余煁边走边摆了摆手,“吃过了。”
周时安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余煁听着关门声心里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想法很怪,想要彻底远离萧澜,但又不想看到她和其他的男人接触。
他心想,该是留有执念了。
周时安走后没多久,萧澜又来了电话。
明天有个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