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修一出电梯,就看见没有心机的小兔子,啊对,陆瑾修觉得,张小乐叫左黎小兔子还真没叫错,傻不愣登的。
他一出电梯,就看见没有心机的小兔子,正对着方同那个恶心巴拉的人渣笑,貌似两个人聊的还挺欢。
恶心巴拉的人渣还要联系方式,谁给他的脸?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说了,他从来都不会忍!
方同被陆瑾修一脚给干趴下了,好死不死,拐杖碰到墙上反弹了一下,戳到了两腿之间不该戳的地方。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周围很多人看了过来。
左黎望着躺地上蜷缩在一起的人,看起来疼的快打滚了。
她想过去扶一把,结果陆瑾修危险的盯着,大有“你敢扶我就敢把他弄死”的意思。
片刻,左黎就被陆瑾修拽着胳膊,推进了小包间。
并且严肃警告,“乖乖待着!”
小包间的门快速关上,左黎眨着眼睛,复盘刚刚发生的事。
陆瑾修好好的,踹人家干什么?
干什么?
陆瑾修想废了方同!
有人过来扶起方同,他也终于缓过来了。
方同才堪堪站稳,可陆瑾修步步逼近,“找死也不选块好墓地!”
方同盯着陆瑾修片刻,“哈,要不麻烦你找个合适的墓地?哥哥!”
陆瑾修又是一脚,脸色沉的可怕,“少他妈恶心我!”
方同一个趔趄,堪堪稳住,他抬起头,桃花眼风流,也挑衅。
“我说的是事实啊!”
胖管问声赶过来,挡在两个人中间,“瑾修,你干什么?还有这位方少爷,您能不能少惹他?”
旁管招手,“来两个人,赶紧过来,将方少爷扶到那边休息。”
方同被搀扶走了,胖管可算是松了口气。
“你说你,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他有父母撑腰,你要靠自己,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胖管也不知道两个人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反正自打上一次见面之后,双方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陆瑾修回到小包间,左黎噌一下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
态度很冷硬!
左黎很莫名其妙!
“你……被人欺负了?”
陆瑾修现在的状态,很像出去玩,被人揍了,受了委屈,家长又不给自己撑腰的熊孩子,就……委屈可怜又无助!
陆瑾修撇一下头,“没有!”
左黎基本确定,陆瑾修被人欺负了。
小包间安静了几分钟。
左黎是迷茫的。
一个礼拜前,还神神秘秘的打电话,约自己出来玩,并且说有个惊喜给她,现在又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陆瑾修!”
左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背靠着门的少年。
她认为的小心翼翼,在某个人的耳朵中九曲十八弯,变得温柔小意,格外的乖巧软萌,像一片小羽毛轻轻划过,生怕前面有什么易碎的物品,给碰碎了似的。
“陆瑾修?”
左黎见人不搭理自己,又探头探脑的往前迈了一步,“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女孩又试探的问,“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但是又试图结交别的朋友,所以你吃……醋了?”
说是试探,其实她能猜的到原因,自从绑架的事之后,陆瑾修就不接她电话,也不回短信,己经和她单方面绝交了。
她猜应该眼前的人应该是愧疚自责的,可那又不是他的错。
她只能主动出击,缓和关系,巧了不是,还有个台阶。
陆瑾修扭头,很是一言难尽的盯着面前女孩,“你认为,‘吃醋’是这样用的?”
什么认识了别的朋友就吃醋了,神他妈吃朋友的醋!
左黎假装更懵了,眼神里流露出,难道是因为上次她被绑架的事的意思。
她很认真的解释:“我被绑架的事,我没有怪你,我爸妈也没有怪你,真的!”
陆瑾修咬着腮帮子肉,他更想弄死方同了。
话说这关方同什么事?
“左黎,人心是很险恶的,不是每个人都抱有良知和善意,陌生人之所以是陌生人,是因为你从来根本不了解其本性,不知道下一秒,会被抱以善意对待还是恶意对待,所有,不要随随便便就和陌生人说话,还说的那么高兴!”
上次的文一洲,这次的方同,仅仅是他看见的,看不见呢?不知道有多少次和陌生人搭讪!
左黎:???
这不还是吃醋了吗?
她总不能因为碰到了一个坏人,就把除自己认识之外的人,都归于坏人吧?
这样对不认识的人很不公平哎!
“你听懂了没?”
陆瑾修见女孩呆呆的不反应,不由的加重了几分语气,听起来很严厉。
他以为的严厉,在左黎耳朵中变成了“吼”!
本来陆瑾修不接电话,她以为失去一个张小乐,现在又要失去陆瑾修了,身体一好,她就着急忙慌的找人。
还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不但等了一下午,还饿了一下午。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和那个男生说了几句话吗?
然后陆瑾修就开始教训她,不但教训她,还吼她!
还吼她!
就说咱也不理解小女生的思维,不能接近陌生人,本来没毛病,可她就是觉得委屈的不行。
哎,看!
这不就给委屈哭了吗?
左黎越想越气,还委屈的不行,委屈什么,她说不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眼泪。
豆大的眼泪颗颗掉落,掉没掉地上,不清楚,反正不偏不倚砸陆瑾修心里了。
傲娇靠着门的陆瑾修慌了!
“陆瑾修,你,你又吼我!”
左黎带着哭腔说完,根本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刚才还豆子呢,现在跟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我没有,我真没有!你先别哭啊!”
他手足无措的、肉眼可见的、身心紧绷的、慌乱了。
抽出纸巾替抽抽噎噎的女孩擦眼泪,这次轮到他将声音放到最轻最柔了。
“真的,没吼,我发誓,”陆瑾修很认真的发誓,“我要是以后再对你吼,我就……我就……”
拿什么做发誓的筹码,陆瑾修卡壳了。
样子可滑稽了。
“噗,哈哈,你就怎样?”
左黎给逗笑了,稍后又抽噎着抽噎着,莫名其妙不哭了。
她现在可敏感了。
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就是被说教了吗?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哭什么呀?
真怪!
可算是不哭了!
“我不知道!”
陆瑾修又靠着门,望着眼前女孩,他抑制不住的该死的心动,如果没有前面的事,他可能还会多多少少欺骗一下自己。
他陆瑾修是个哪方面都干干净净的人,可是家庭,那样的家庭,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知道,甚至踏足呢?
一地鸡毛的生活,他捡还不够,要拉着眼前的人捡,那他和睡妹的那只蛤蟆有什么区别?
要什么没什么,甚至他发现,自己连发誓的筹码都没有,又拿什么给眼前的女孩承诺呢?
真心吗?
真心值几个钱!
所以,他说没有,是真没有。
两相对视。
左黎舒而眼神犀利,整个人像刚下山,并且饿了许久的母老虎,“死陆瑾修,你是不是又想辍学了?”
“说啊!是不是!”
看看!
看看!
这才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