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聪的这时也哭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媳妇死,我要抱着媳妇,我不要媳妇死,你不要死。呜呜呜!”
听到动静,从宴会厅那边又过来了几个,打扮时髦的两口子,和几个女人。
“聪聪,哎呦,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呢?”
瘦高个夫人,穿着红色旗袍样的衣服,一阵风的跑了过来,搂着男孩就开始哄。
左黎不知所措看向张小乐,怎么回事?
张小乐惨淡一笑,“小兔子,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去找你。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张小乐被农妇带去宴会厅了,男孩也被瘦高个妇人哄进宴会厅了。
喜宴厅沉重的大门被关上,左黎眉头拧的死紧,张小乐出了什么事?
她知道的小乐活泼、开朗、俏皮,走哪都是一道风景线。
就只是短短的几周不见,那么厚的妆都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还有,喜宴是怎么一回事,小乐还是一个学生,办喜宴?结婚?多么荒唐的事?
小乐的父母呢?
为什么不阻止?
哦,刚才小乐叫农妇“妈”?
原来小乐的妈长这样,一副全世界的苦,都让她吃了的模样,身材干枯,是没有东西吃吗?
宴会厅的大门不隔音,里面有音乐传来,也有司仪的声音,就是听不到小乐的。
大堂里不时有服务员经过,都会瞥一眼,站在宴会厅门口的小姑娘。
听着音乐响起又消失,组左黎身体凝滞,整个人茫然又无措。
再回神,一个长相秀气的男服务员,站在她面前。
盯着笑嘻嘻的男服务员,左黎眼睛重新聚焦,“有什么事吗?”
男服务员大方一笑,“没有,我看你站在这里半天了,你不进去吗?”
小姑娘长得清纯漂亮,一个人站这里半天了,不说话也不走,他才上来搭话的。
“她不希望我进去,她也不希望今天看到我!”
似乎从迷茫到明悟,也是几秒钟的事情。
左黎很肯定,张小乐不希望今天见到她,也不希望她进去参加什么婚宴。
“想要喝杯饮料吗?”男服务生温和说。
左黎摇头,“不用,谢谢!”
“周周,你怎么见着个女孩子就勾搭?”
有女服务生调侃。
叫周周的男服务生,看着己经走远了的人,感叹,“万一碰上个千金大小姐呢!”
几个服务员一阵起哄大笑。
左黎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了,她只是猜测,小乐肯定遇上了什么难事,还是她不愿意说出来的事。
小乐今天的装扮,一点也不好看,简首丑爆了。
还是以前穿皮衣,牛仔裤的时候帅。
——你好呀!
——认识一下。
——我是你魅力无限的前桌。
——咱们去吃好吃的,我请客!
——小兔子,你好乖啊!
大中午的,天说阴就阴,看着像是要下雪,刚才还有太阳。
走的有点累了,左黎巡视一圈,走到街道边的休息椅旁,打算坐下来休息几分钟。
感觉没力气了,看来接下来要打车回去了。
冬日的风刮在脸上,跟毛刺甩脸上一个样,今天没有带围巾,也没有拿小熊帽子。
回到家脸估计会冻红,郑女生又要说她不会照顾自己了。
路上的行人,都将自己裹得跟棉球一样,生怕冻着。
也不知道宴会厅里冷不冷,小乐就穿了一件裙子。
结婚诶,也不知道买高档一点的红色裙子,那条裙子太俗了,怎么会有那么俗气的红裙子?
想到什么,左黎又小幅度摇头,那条裙子肯定掉色。
可能结婚不是件高兴的事吧?
张小乐都不高兴。
那为什么要同意呢?
左黎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坐着,想这些有的没的。
左黎自打上学以来,一共转了六次学,左承俊每调动一次,她就得转一次学。
每一次都会认识新朋友,新朋友慢慢也会变成了旧朋友,最后不联系。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从来都是很低调的,所以,朋友也都是一般般的,经济条件都不好。
根本没有手机,坐机什么的,叫她们用什么联系呢?
靠写信吗?
刚刚分开的几个月,也会写信,可是慢慢的,就收不到以前朋友的信了。
她寄出去的信,大多数都会石沉大海。
左承俊告诉左黎,学会接受现实,也是一种成长。
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失去朋友了诶,很伤心也很难过,她连一个伙伴都没有,竟然让她学会“接受”?
她有时候也会有接受不了的时候,好不好?
每到一个地方,又得重新加入新的群体。
第一天转学到一中,左黎以为又要和前几次一样,与班上的学生,相处几个月才能熟悉,至少要相处几个星期吧?
没想到她遇到了张小乐。
小乐主动,热情,像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两个人走在一起,往往会被误会成情侣。
带她熟悉学校,熟悉周边,吃自己认为实惠又好吃的东西。
就连体育课补考,都是张小乐陪着她考的。
左黎两只手撑着休息椅,仰望天空,双腿晃荡来晃荡去。
哎……
“我是什么先天朋友绝缘体吗?为什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过会儿,又低头踢着灰色地砖,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路过的行人匆匆瞥一眼,又行色匆匆的走了。
看起来像头顶有一团浓黑的乌云,带着厚重的雨,只要左黎再叹一声,雨就会倾盆而下一样。
“谁惹你了,坐这哭?”
少年独有的声音,干净清冽,在上方响起,左黎被吓的心脏一缩。
抬头对上陆瑾修紧锁眉头的脸,依旧寸头,穿件深色薄棉服,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左黎。
老远就看见人了,抡破竹板的时候,不是还盛气凌人的吗?
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怎么跟被遗弃的孩子似的,在街头漫无目的闲逛。
坐在椅子上,像进入到了世界末日,比他还丧。
“怎么还哭了?”
陆瑾修眉头都拧一起了,下意识抬手,用拇指指腹擦掉女孩眼眶中的眼泪。
左黎本能的闭眼睛,泪水一下就出来了,又被擦掉。
太凉了,她抿着唇,脸被冻的红彤彤的。
脑海中灵光一闪,很硬气的反驳,“我没哭!”
这人可是自己的辅导对象,可不能让抓住什么把柄。
诚然她本身是感觉不到鼻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