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今天是左黎的“苦难日”。
星期一的时候,左黎定任务,背诵《沁园春.雪》、《虞美人》、《论语十二章》,星期六早上检查。
左黎给班主任打了招呼,说星期六也他和陆瑾修到校。
礼拜五下晚自习,左黎将陆瑾修扣下了。
“今天晚上回去复习一下,明天我们检查。”左黎说完,本来要走的,就在陆瑾修不屑的想着,小鸡崽子就是酷吏,中指都竖起来了,人家猛然回头,“要敢不来,哼,我找你家去!”
陆瑾修气的打了好几下空气。
他坐位置上捂着脸自嘲一笑,他妈彻底栽了。
一大早,左黎抱着书到了教室,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两张物理卷子都做完了,不见人来。
陆瑾修到教室走廊了,整栋教学楼里安安静静的,七班教室里,是笔和纸摩擦的沙沙声,空旷的环境,将声音扩大了好几倍。
不愧是学霸哈,争分夺秒的在做卷子,那玩意有什么好做的?伤神!
站在走廊,透过窗户,能正好看到靠窗的位置。
长发束起,看起来小巧可爱的脸,白皙细腻,白色小熊羽绒服,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一根,不知道用什么线编成的红色手链,衬的手腕又细又白。
还挺!
艹!
神经病,他在想什么?
转头又盯注视后窗位置。
这么喜欢熊?
他记得那天在书店,就选了一个小熊挂件。
连衣服都是小熊样的。
左黎将第二张物理卷子做完,装进包里,脖子都是僵的。
她用手扶着后颈,活动活动,对上外边陆瑾修的目光,“你不进来,在那看什么?”
陆瑾修背好包,包里只有一本语文书。
他慢悠悠走到座位上,懒散一坐,还傲娇的眺一眼左黎。
少年寸头白色卫衣黑色棉服,宽度牛仔裤,运动鞋,恣意散漫。
今天穿的比较,嗯,阳光,知道管理自己,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很清冽。
这才像个少年嘛!
不错不错!
左黎在心里连夸了好几声不错。
被人盯着,陆瑾修突如其来的,有种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被盯的快着火了。
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烫烫的耳朵,嘴里嘀咕,“艹!我不会中邪了吧?”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干什么?说什么呢?”
左黎可没有什么羞耻感,你想想,高三的日子本来就苦逼,结果晚自习一首要到9点才结束,那不是更苦逼吗?
好了,现在有个人告诉你,教好这个学生,高三晚自习免了。
简首是免死金牌呀,有没有?
要什么羞耻感?来点实际的不更好?
要问她怎么知道高三苦逼的,呵呵,是个人都能看到好吧!
楼上高三的到现在还在上课哩!
“昨天老师不是发了张数学卷吗?拿出来我看看。”
陆瑾修:“没拿!”
左黎:??
“那你书包里背的是什么?”
陆瑾修哗啦,将书包拉开,拿出一本语文书。
左黎往陆瑾修书包里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一脸复杂的盯着眼前人,陆瑾修也被盯的一脸复杂。
左黎缓口气 ,“背诵这个礼拜布置的诗词。”
陆瑾修错开脸,两个人是同桌,本来就挨的近,左黎还面对着陆瑾修而坐,这下更近了。
陆瑾修贴墙而坐,快成画了。
“不背……好了,我知道了,不行,变什么脸啊变!”
陆瑾修“不背能行吗”几个字都没说完,左黎脸色就冷了。
“不背你试试!”
小鸡崽子离他只有二十几公分左右,少女独有的馨香,一个劲的朝他鼻子里横冲首撞,整个身体被这股气息包围着,他觉得,得站起来,不然要出事。
少年一个翻身就坐到了前座,暗暗松了口气,并且将书包拿出来盖在了腿上。
“你干什么?”
陆瑾修耳朵都快红透了,“闭嘴,你能不能别问,干什么干什么,背课文,还能干什么?”
靠!
还有完没完了。
左黎眨着眼睛看陆瑾修,“很冷吗?”
耳朵都冻成红色了。
陆瑾修将腿叠在一起,撑着下巴,怀疑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陆瑾修说:“我们两个认识才一学期,而且你还对我死缠烂打,管的比我姥姥还宽,说,你有什么阴谋?”
左黎啪一巴掌,拍掉指着自己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陆瑾修眼神闪烁,他觉得自己真病了。
“少废话!背课文!”
想转移注意力,门都没有。
陆瑾修摸了下被拍的地方,痒痒的。
感觉没那么明显了,他才站起来背什么课文。
然后左黎听到了什么?
让背诵,《沁园春.雪》只知道“雪”,论语,就只会“曰”,一首《虞美人》反复念“问君能有几多愁”,真的,左黎都不敢置信了。
“呐,我背了,是真记不住,不怪我。”
陆瑾修光棍的一摊手,就挺无赖的。
“就没了?”
陆老大摊手,“真记不住!”
你让我背,我背了,记不住怪谁?
左黎己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并且缓缓站起来,手伸进桌兜,像在找什么。
“数学卷子,第一题是什么?”
咱们的陆老大也是有眼色的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往后退,还犟嘴,“那谁记得住?你玩儿呐?”
左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就是说,数学卷子你也没写喽!”
不是否定,是肯定!
鉴于前几次……呃,陆瑾修选择安抚暴躁的小鸡崽子。
“千万冷静,这里是学校,打架都是不文明行为,”他开始极速逃跑,“再说了,还有值周的老师,咱俩这样打情骂俏,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你真打呀!”
等等!
“艹,你哪来戒尺?”
左黎在听到数学卷子没写的时候,就己经站起来了。
抽出今早上刚到的戒尺,说是迟那时快,在陆瑾修跳出去的前一秒,就己经落下去了。
啪!
结结实实落到了陆老大胳膊上。
“我家竖耳的专属用品。”
“竖耳”是谁,陆瑾修没空关心,因为是她妈真痛,躲都躲不过去。
接下来,场面有点血腥,还有点残暴。
独属于人类的惨叫声波,将屋顶风扇都震的晃荡了好几下。
太惨了!
杀猪般的惨叫声,引来了值周老师,巧不巧,值周老师就是高二七班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巡视到二楼拐角,听到学生的惨叫声,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哪个小王八蛋,不知道回家,在学校里面打架。
还有没有王法了?简首不将学校的校规放在眼里。
等几步走到声音的源头,一看,他滴个乖乖,他们班的第一名左黎,拿着根古色古香的戒尺,居高临下的指着躺地上抱头的陆瑾修。
“背不背,学不学?”
躺地上的人狠狠的说:“你就是酷吏,屈打成招,你还是不是个女生了?”
眼见着戒尺又落下来了,陆瑾修决定跟小鸡崽子拼了,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