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两个人碰头,找坐的地方。
“你坐这边,我坐那边,咱俩盘子放在一起都能吃到。”
张小乐放下盘子,低头找凳子。
“嗯!”
左黎将宽大的校服袖子往上撸了撸。
“小兔子……靠!为什么你的菜这么多?”
张小乐这时时才看清,眼睛差点没突出来。
清炒荷兰豆都是荷兰豆,没有辣椒段和蒜!
排骨有十几段,手指那么长!油亮亮的!
超有食欲感!
再看她的盘子里,炖牛肉,牛肉就像是土豆的点缀,就那么几块,素菜?
素菜不说了,没眼看!
左黎摸着额头,“呵呵,我也不清楚。”
“你好,我能坐这里吗?”低沉温润的男声响起。
两个人同时抬头,张小乐:“我靠!文大学霸!”
左黎无奈,小乐总是一惊一乍的,她很礼貌的微笑,“可以!”
心里却想,餐桌能坐西五个人,又不是她家开的,为什么不可以?
文一洲选择坐左黎旁边。
周莉莉她们刚打完饭,看见这一幕,也走过来,“你们好,我们能坐这边吗?”
张小乐更惊,“艹!周笑花!”
校……花?
左黎眨眨眼,确定是校花?
因为周莉莉给左黎的第一印象是,这人跟狐狸成精的一样,就那种感觉很像,而且越看越像。
周莉莉微笑的样子,唇薄而犀利,眼尾挑着,也很锋利。
怎么看这么不好相处,当然仅代表个人想法。
西五个人吃饭,除了张小乐,都很安静。
甲乙两位同学, 时不时看着文一洲和周莉莉还有左黎。
三角关系?看着不像呀?
张小乐吃清炒荷兰豆,吃的咔嚓咔嚓咔嚓的,节奏还蛮清奇。
陆瑾修和肖家明打完饭找坐位,肖家明一眼便看见了。
“女……哎?陆哥!”
肖家明牙花子还没收回去,被陆瑾修一把拽住命运的后脖颈——衣服后领。
差点勒断气给他。
“陆哥,陆老大,我女神在那边。”
自从想通事情的关键之后,肖家明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他那躁动不安的陆老大哟!
嘻嘻!
现在肖家明见着人了,还不得可劲儿的制造机会吗?
陆瑾修顶着一张死了爹妈的脸,扫一眼座位。
鱼月月筷子还在嘴里,她立马放下筷子,捅捅一旁还在专心吃饭的同桌,两人迅速闪人。
真是谪仙的面庞,阎王的气质。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矛盾。
陆瑾修理所当然的坐下,开始吃饭。
肖家明不明白了,怎么了这是?
他瞅一眼那边努力跟一盘排骨较劲的女神,再瞅一眼这边啃着馒头吃着土豆丝儿的陆老大。
额……
“你前几天兼职没挣到钱?”
怎么还是这两位老演员?
不说还好,他一问,陆瑾修几口扒完饭,人就走了。
就走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学生跟刚聚在一起要开会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左黎透过重重人影,一眼锁定她的精神病同桌。
只是一眼,视线又被炖土豆攒去了。
文一洲看见左黎看向门口,他随之望去,是那个混混。
“你还是离他远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
“什么?”
左黎没搞明白,文一洲说的是什么。
旁边周莉莉嘴角轻扯了个弧度,看着像是微笑,但左黎觉得,周莉莉笑的让人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搞清楚。
就听周莉莉说:“学校有批体育器材被偷了,至今是无头案,怀疑的对象就是陆瑾修。还有高一的一个学生,被他整的很惨……所以你懂的。”
文一洲吃完优雅的擦嘴,并没有反驳周莉莉的话。
同学甲补充,“上次听说还去了警察局,好人谁去那儿呀,你说对吧。”
“就是就是!”同学乙附和。
张小乐问左黎,“他没欺负过你吧?”
左黎更懵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欺负我?”
大家:?
美女挺傻?
“因为陆瑾修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烂透的。”
文一洲说的意思是指陆瑾修的爸妈。
陆成军是个瘾君子,少年那会,就己经染上了,首到结婚以后,才被陈红发现。
也是不巧,那天怀孕的陈红感觉肚子不舒服,打算去公社医院检查来着,结果走到半路发现早班公交车错过了。
下一趟要等两个小时,只能回家等下一趟,回家就发现了不对。
推门进去的刹那,陆成军摊那不动,正享受麻痹神经带来的一阵阵错觉。
陈红当即就崩溃了,大喊声引来邻居,一传十,十传百,陆成军瘾君子的名号就这样传出去了。
当晚陆瑾修出生了。
陈红的妈也就是陆瑾修姥姥,抱着外孙回到病房,陈红己经走了。
老太太付完医药费,抱着孩子回了六号胡同。
就连瑾修的名字都是老太太取的。
刚好,文一洲大姨就在六号胡同,且是一个……额,用现代词语叫吃瓜的猹。
好吧,先用“猹”吧!
一个猹还是八卦加八哥一样的猹,什么传不出去?
后来听说陈红知三当三,事情闹的老校长脸上没光,就和陈红断绝了关系。
陆瑾修从小就浑,更别说现在了。
传说他最厌恶的就是长相好看的女生。
因为陈红长的真的很美,不然也生不出陆瑾修。
左黎纳闷极了,她们虽然有过节,但是也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而且,她长的很好欺负吗?
在几个人眼里,左黎还真就是一副能被人搓扁捏圆的性格,除了文一洲。
他见过左黎揍林子豪的样子,眼中更添加了一分势在必得。
左黎放下筷子,“事实上,我们是同桌,还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并没有发生什么。”
学生之间的小摩擦而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其余几人沉默,文一洲一笑,“那是他还没有暴露本性,就他那样不怎么样的人,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学习再好家世再好,毕竟都是没经过社会的半大少年,说话能知道什么是个边界感?
能知道什么过犹不及?
家世好,带来的就是自身自带的一股子傲气,并且不自知的傲气。
文一洲觉得,他有必要提醒左黎这一点,就算她很强,但是陆瑾修更浑。
一个偷鸡摸狗的小人,针对人的本性可不是一星半点。
左黎单手撑着下巴,迷茫道,“本性?他什么本性?”
周莉莉狭长的眼睛里,都是道不明的情绪。
左黎盯着文一洲,想得到一个关于陆瑾修“本性”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