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地铁站台上，盯着手机上的时间——23:47。再有十三分钟，最后一班地铁就要进站了。
"齐记者，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耳机里传来同事王磊的声音，"十年前那件事警方都定性为失踪案了，你何必..."
"我必须弄清楚。"我打断他，调整了一下藏在衣领下的微型摄像头，"我妈不可能无缘无故在地铁里消失。"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妈下班后像往常一样乘坐末班地铁回家，却在途经槐安路站后不知所踪。监控显示她从未走出列车，但搜遍了整条线路也没找到人。那起案件成了悬案，也成了我爸心头永远的痛——三个月后，他在寻找我妈的路上遭遇车祸，再也没能醒来。
"槐安路站早就废弃了，列车根本不会在那里停靠。"王磊还在劝我，"而且传说那个站..."
"我知道那些传闻。"我深吸一口气，"所以才要亲自验证。"
关于槐安路站的都市传说太多了——有人说深夜能听到站台上有女人哭泣；有人说曾看到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轨道上玩耍；最离奇的是，有司机声称列车曾莫名其妙在那个废弃站点停靠，车门打开后，站台上空无一人。
广播响起："最后一班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不要越过安全线。"
站台上除了我，只有零星几个乘客——一个低头玩手机的青年，一个抱着公文包打瞌睡的上班族，还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蹲在站台边缘画画。
列车呼啸着进站，带起的风掀起我的衣角。车门打开，我迈步走了进去。车厢里空荡荡的，我选了靠近驾驶室的位置坐下，从这里能透过小窗看到司机室的情况。"我上车了。"我低声对王磊说，"信号怎么样？"
"画面很清晰。"王磊回答，"天啊，你真打算..."
列车启动，我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站台，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突然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心头一颤，再仔细看时，站台上己经空无一人。
列车在隧道中穿行，我数着经过的站点：文化宫站、中央广场站、人民公园站...下一站本该是长乐街站，但当列车减速时，我看到的站牌上赫然写着"槐安路站"三个褪色的大字。
"这不可能..."我猛地站起来，看向其他乘客。玩手机的青年依旧低头，上班族还在打瞌睡，似乎没人注意到异常。
更诡异的是，列车竟然在这个废弃站点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
站台上灯光昏暗，墙皮剥落，显然多年无人维护。而就在站台中央，站着一个女人——米色风衣，棕色卷发，手提一个我无比熟悉的格子纹手提包。
那是我妈失踪时的穿着！
"妈！"我大喊一声冲向车门，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站台上的女人缓缓转头，我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车门开始关闭，我拼命拍打按钮但无济于事。就在车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一只苍白的小手突然从缝隙中伸进来，硬生生把车门又扒开了。
那个红裙子小女孩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哥哥，你下错站了。"
我后退两步，小女孩却己经蹦跳着上了车，车门在她身后关闭。列车再次启动，但这次，它驶入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隧道——墙壁上布满奇怪的涂鸦，像是某种符咒。
车厢里的灯开始闪烁，温度骤然下降，我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更可怕的是，我这才注意到，那个玩手机的青年手指根本没有动，而打瞌睡的上班族——他的胸口没有起伏！
"王磊？王磊！"我呼唤同事，但耳机里只有刺耳的杂音。
红裙子小女孩坐到了我对面，歪着头看我："你在找妈妈吗？"
"你...你是谁？"我声音发抖。
"我是小芸。"她咧嘴一笑，嘴巴几乎咧到耳根，"你妈妈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
灯光再次闪烁，当它重新亮起时，车厢里的"乘客"全变了——他们的脸变成了纸糊的，两颊涂着夸张的腮红，眼睛是空洞的黑洞。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变得苍白，皮肤下浮现出纸张的纹理。
"这是哪里？"我强忍恐惧问道。
"阴阳交界处。"小芸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误入这里的活人，要么变成我们的一员，要么..."
列车剧烈颠簸，我摔倒在地。爬起来时，小芸己经不见了，纸人们齐刷刷地转头看我，他们的嘴机械地开合："找...到...她..."
我跌跌撞撞地向驾驶室跑去，透过小窗，我看到司机座上根本没有人！列车在自己行驶！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驾驶室地板上有一张照片——那是我妈和我的合影，背面写着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她失踪的那天。
照片上的我妈，手腕上戴着一串我从没见过的红色手绳。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妈说过的一个民间传说：用红绳可以缚住生魂，而枉死之人的魂魄会困在死亡之地，除非有人替ta完成未了心愿...
驾驶室的门突然打开，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墙上用某种暗红色液体写满了"救命"和"齐岳"。
最骇人的是，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米色风衣，棕色卷发，但那己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它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又凝固，脸部只剩下两个黑洞般的眼睛。
"妈...？"我颤抖着呼唤。
那东西缓缓抬头，发出非人的呜咽声。它伸出扭曲的手，指向驾驶台下方。我强忍恐惧凑近，发现那里藏着一个生锈的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日记和一串红色手绳。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们骗我上了这趟车，小芸说必须有人留下来...齐岳，快跑，别回头..."
身后传来纸人摩擦的声音，我回头看到整个车厢的纸人都站了起来，正向驾驶室移动。小芸站在最前面，她的红裙子滴着血："时间到了，哥哥。要么你留下，要么她永远不能离开。"
我看向那个被称为"妈妈"的怪物，它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融化的脸上浮现出我熟悉的神情——那确实是我妈！
"跑..."它挤出一个字音，"日...记..."
纸人们越来越近，小芸的笑声尖锐刺耳。我抓起日记本和手绳，在纸人即将抓住我的瞬间，猛地按下了驾驶台上的紧急制动按钮。
列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把我甩向前面。在撞上前挡风玻璃的瞬间，玻璃突然破裂，我整个人飞了出去...
"醒醒！先生！你没事吧？"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槐安路站的地上，一个保安打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