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混着旧皮革的气息在鼻腔里发酵,林川蹲在旧货市场角落的纸箱前,指尖拂过那盘录像带时,突然打了个寒颤。塑料外壳蒙着层灰,侧面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2024.08.17」——正是他的生日。
“老板,这带子怎么卖?”
白发老头戴着老花镜,从镜片上方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老头布满皱纹的手如同鹰爪一般,突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让他有些吃惊。
“后生仔,听我一句劝,这东西不干净,你最好别买。”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然而,林川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他完全不顾老头的警告,鬼使神差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了老头,然后迅速地将录像带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转身离开的时候,林川似乎听到老头在他身后喃喃自语:“又一个……”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让他的脊背一阵发凉。
当林川回到家时,外面己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老旧的吊灯在雨夜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时明时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林川顾不得其他,他迫不及待地将录像带塞进了那台父亲留下的古董录像机里。电视屏幕上先是闪过一阵雪花,接着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镜头正对着他的卧室,而画面里的“自己”正穿着和他今晚一模一样的灰色卫衣,背对着镜头坐在床沿。
突然,画面里的“他”缓缓转头。林川的心脏几乎停跳——那张脸确实是他的,但皮肤灰白如纸,眼睛里翻涌着浓稠的黑雾。“自己”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举起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刺向咽喉。
“咔嗒”一声,录像带突然卡住。林川冲过去想取出带子,却发现机身烫得惊人,塑料外壳开始扭曲变形。电视屏幕上,雪花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你还有7天。”
第二天清晨,林川在床头发现了奇怪的变化。他明明记得昨晚把录像带扔在垃圾桶,此刻却完好无损地摆在书桌上,红笔写的日期变成了「2024.08.16」。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勒痕,形状与录像带里“自己”自杀时的伤口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噩梦接踵而至。他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里,每次睁眼都看见录像带里的场景在现实中重演。同事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说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像个活死人。
第七天傍晚,林川颤抖着再次按下播放键。这次画面里的“他”站在浴室,浴缸里盛满血水。“自己”转头对着镜头伸出手,喉间发出沙哑的嘶吼:“该换你了!”电视突然爆炸,玻璃碎片划伤林川的脸,鲜血滴落在录像带上。
当林川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手里握着那把水果刀。镜子里,他看见无数个“自己”从录像带里爬出来,将他按进血水里。最后的意识消散前,他听见门外传来旧货店老头的叹息:“又一个循环开始了...”
一周后,旧货市场角落的纸箱里,多了一盘新的录像带。外壳侧面用红笔写着「2024.08.17」,而某个路过的年轻人,正弯腰将它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