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灯火，手中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芒。三十西层的高度让他有种凌驾众生的错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即将摆脱束缚，迎来全新的人生。
"怎么，又在想你老婆？"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苏梦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带着沐浴后的香气。
周明远转过身，捏住苏梦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二十五岁的苏梦有着林雨晴年轻时都没有的艳丽，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会勾魂似的。
"别提她。"周明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今晚是我们的时间。"
苏梦轻笑一声，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我只是担心你心软。毕竟...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
周明远仰头喝干杯中的酒，酒精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心中那股躁动。三年了，他伪装成完美丈夫己经三年了。从农村考出来的"凤凰男"，靠着岳父的关系在心理诊所站稳脚跟，所有人都夸林雨晴找了个好丈夫，却没人知道他每次听到这种话时，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不会心软。"他放下酒杯，眼神阴鸷，"她早该死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老婆"两个字。周明远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声音也柔和下来："喂，雨晴？"
"明远，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炖了你爱喝的汤。"林雨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温柔得令人心疼。
周明远看着怀里的苏梦，嘴上却说："马上回去了，今天有个病人情况比较特殊，耽误了点时间。"
挂断电话，苏梦撇撇嘴："真会演，不愧是心理医生。"
周明远冷笑一声，开始穿衣服。三年前，当苏梦作为实习生来到他的诊所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看他的眼神里有野心，有欲望，最重要的是——她和他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不甘。
"记住，明天是关键。"周明远系好领带，"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苏梦从床头柜拿出一小瓶无色液体："足够让她'抑郁'到自杀了。"
周明远接过药瓶，在灯光下晃了晃。这是他精心配制的药物组合，长期服用会导致严重抑郁和精神恍惚，再加上他作为心理医生的"专业引导"，没人会怀疑林雨晴的"自杀"有问题。
离开苏梦的公寓，周明远开车回家。高档小区的保安向他敬礼，邻居们友善地打招呼，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模范丈夫——照顾患有抑郁症的妻子，事业有成，彬彬有礼。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香气扑面而来。林雨晴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回来啦？汤刚好。"
周明远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林雨晴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这是长期服用他给的"抗抑郁药"的结果。她比三年前瘦了许多，曾经明亮的眼睛现在总是带着疲惫。
"你脸色不太好，今天吃药了吗？"周明远关切地问，手指轻抚她的脸颊。
林雨晴点点头："吃了，就是有点头晕。"
"明天我们去看海吧。"周明远突然说，"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去你最喜欢的那个海边悬崖。"
林雨晴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诊所不忙？"
"再忙也要陪你。"周明远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药瓶，"睡前再吃一片，明天才有精神玩。"
他倒出一粒白色药片，看着林雨晴就水吞下。这药会让她的反应变慢，平衡感变差，为明天的"意外"做好准备。
夜深人静，周明远躺在林雨晴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林雨晴苍白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动摇——这个女人曾经无条件地爱他，帮他摆脱了农村的贫困生活。
但随即，苏梦充满诱惑的身体和承诺在他脑海中浮现。苏梦的父亲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娶了她，他的事业将更上一层楼。更重要的是，林雨晴的保险金和这套房子，足够他和苏梦开始新生活。
"别怪我..."周明远轻声说，翻身背对妻子。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林雨晴看起来精神不错，穿着一条淡蓝色连衣裙，那是周明远三年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我做了三明治，路上吃。"她把餐盒递给周明远，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活力。
周明远微笑着接过，心里却在计算时间。中午时分，悬崖边游客最少，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两小时车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陡峭的悬崖下是汹涌的海浪，拍打着黑色的礁石。这里风景绝美，却也是著名的自杀胜地。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林雨晴站在悬崖边，海风吹起她的裙摆，"你说要一辈子保护我。"
周明远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当然记得。"
他的手慢慢上移，抚摸着她的脖子。林雨晴的身体因为药物作用而微微摇晃，站不太稳。
"明远，我有点头晕..."她轻声说，靠在他怀里。
"没事的，我在这儿。"周明远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永远在这儿。"
他等待着，首到一阵强风吹来。就是现在！他的手臂突然用力，将林雨晴推向悬崖边缘。
"周明远？"林雨晴惊恐地睁大眼睛，在最后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入他的皮肉。
"对不起。"周明远狠心掰开她的手指，用力一推。
林雨晴的身体向后倾倒，她的眼神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变成一种周明远从未见过的冰冷。在坠落前的最后一秒，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周明远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对了，但那个口型像是："你会后悔的。"
林雨晴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消失在悬崖下的海浪中。周明远站在原地，心跳如雷。他迅速整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然后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报警电话。
"救命！我妻子...我妻子跳崖了！"他的声音充满绝望和惊恐，完美演绎了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周明远计划的那样顺利。警方调查后认定林雨晴是自杀，抑郁症导致的悲剧。葬礼上，所有人都同情他，岳父岳母甚至感谢他这些年来对女儿的照顾。
一个月后，周明远和苏梦正式同居。他们搬进了林雨晴留下的房子，开始筹划婚礼。苏梦扔掉了林雨晴所有的东西，重新装修了房子，仿佛要彻底抹去前任女主人的痕迹。
但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先是周明远半夜醒来，发现卧室的窗户大开，冷风灌进来。他明明记得睡前关好了所有窗户。然后是浴室里总是出现的水渍，形状像是一个人从浴缸里爬出来留下的。
最诡异的是，周明远经常在镜子里看到林雨晴的影子一闪而过。当他惊恐地转身时，身后却空无一人。
"你最近精神很差。"苏梦摸着周明远的脸，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做噩梦了？"
周明远摇摇头，不想承认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梦见林雨晴坠崖前的那一幕。特别是她最后那个口型——"你会后悔的"，像诅咒一样萦绕在他脑海中。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他勉强笑笑，"今晚早点睡吧。"
深夜，周明远被一阵滴水声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苏梦不在床上。滴水声来自浴室，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梦？"他轻声呼唤，没有回应。
周明远下床，赤脚走向浴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浴缸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稀释的血液。水面漂浮着林雨晴常穿的那条蓝色连衣裙，正是她坠崖那天穿的。最恐怖的是，浴缸边缘湿漉漉的，仿佛有人刚刚从里面爬出来...
"啊！"周明远惊叫一声，踉跄后退。
"怎么了？"苏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明远转身，看到她站在卧室门口，一脸困惑。
"浴缸...血...裙子..."周明远语无伦次地指着浴室。
苏梦皱眉走过去，推开浴室门："什么啊？浴缸是空的啊。"
周明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浴缸干干净净，没有血水，没有裙子，只有一滴水从龙头缓缓滴落，发出"滴答"声。
"我明明看到了..."他喃喃自语，浑身发抖。
苏梦抱住他："你需要休息，明天请个假吧。"
周明远点点头，却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回到床上后，他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他的脚踝，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手。
第二天早晨，周明远被苏梦的尖叫声惊醒。他冲进浴室，看到苏梦站在镜子前，脸色惨白。
"怎么了？"他问。
苏梦颤抖着指向镜子："那...那是什么？"
周明远看向镜子，顿时如坠冰窟——镜面上用雾气写着两个扭曲的字："凶手"。
更可怕的是，那字迹他太熟悉了...是林雨晴的笔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