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知风盘坐着,指尖捏着那颗泛着微光的幻梦丹。
丹药表面流转着奇异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跳动。
“赵无痕...”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将丹药含入口中。
丹药入喉的瞬间,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林知风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红色的荒原上。
天空悬挂着三轮血月,远处传来凄厉的嚎叫声。
这是赵无痕的梦境,却比他想象中更加扭曲。
循着梦境中灵力最浓郁的方向走去,林知风很快发现了目标。
赵无痕跪在一座白骨堆砌的玉座前,正在向一个驼背老者叩首。
那老者背对着林知风,枯瘦的手指正在脸上撕扯着什么。
“大人,玄霜灵藤三日后就会...”
“闭嘴!”
老者突然暴喝,声音忽男忽女。
“你以为苏清寒是那么好骗的?”
他猛的转身,整张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下面布满幽冥宗刺青的真容。
那些刺青竟然在不断蠕动,最后组成一张妖艳的女子面孔。
林知风倒吸一口凉气,更令他震惊的是,王座旁还跪着一个身披薄纱的女修。
正用纤纤玉手为老者倒酒。
她衣领打开,雪白的肌肤上隐约可见蛇鳞般的纹路。
“记住,灵藤一死,封印自破。”老者阴森的笑着,突然伸手掐住赵无痕的脖子:“若是再出差错...”
赵无痕痛苦的挣扎着,梦境开始剧烈震动。
就在这时,那女修突然转头,竖瞳首勾勾的看向林知风的方向。
“有人窥视!”
林知风心头巨震,立即想要退出梦境,然而那女修的红唇突然裂开,露出满口尖牙,一道黑光首射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知风眉心的印记突然发烫,金光爆闪之间,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己经回来,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
居然还能差一点死在梦境!
那些人到底是谁!
“噗——”
与此同时,灵韵峰某处洞府内,正在打坐的赵无痕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周身灵力乱窜。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的经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
“不...这不可能!”他颤抖着想要运功压制,却见那些黑色物质突然化作一张妖艳的女子面孔,对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赵无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废物,还是我来吧!”
这时突然有一道异香传来。
柳乐萱赤足踩过青石小径,脚踝银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她这一次特意换了新调的胭脂,茉莉香里加了点酒香,这是赵师兄比较喜欢的味道。
“师兄~”她轻扣石门,指尖在门缝间游走:“乐萱带了醉仙酿来...”
石门无声滑开,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亮起。
柳乐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月光斜斜照进洞府,赵无痕端坐在寒玉床上,玄色衣袍松散的披着,露出苍白的胸膛。
他的眼神比寒玉还冷,嘴角却挂着古怪的笑。
“进来。”
声音像两把生锈的刀在摩擦。
柳乐萱进来,看见赵无痕就道:“师兄,这是醉仙酿。”
她将醉仙酿放在一旁,同时纱衣从肩头滑落。
“师兄,师妹我最近修为瓶颈,想要来找师兄看看能否突破。”
柳乐萱刻意让衣带勾住了发簪。
“可以,就让我来好好教导教导师妹吧。”赵无痕冰冷的语气里,掠过一丝阴险。
就在火热朝天,青丝如瀑散开的瞬间,柳乐萱看见赵无痕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就像蛇类锁定猎物时的模样。
“师兄今日...啊!”
冰冷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后颈,赵无痕的皮肤下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脖颈处浮现细密的鳞纹。
柳乐萱想要尖叫,却被一股腥甜的气息堵住了喉咙。
她的灵力顺着相贴的肌肤疯狂流失,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赵无痕张开的嘴里探出的蛇信。
洞府重归黑暗,地上只剩一套空荡荡的纱衣。
寒玉床上的人影舔了舔嘴角,皮肤下游走的鳞片渐渐隐没、
“孙毅,李焕速来见我。”赵无痕对着传讯玉简轻笑。
不久之后,孙毅和李焕就同时出现在赵无痕的洞府之中。
二人是偷偷来的,因为以往通过传讯玉简来呼唤他们,都是有要事要商量,所以二人也是懂得。
而且赵无痕平日里威严,不敢违抗,再加上搞不好有什么奖赏,所以就急忙过来了。
“师兄这么晚唤我们,莫非是计划有变?”李焕低声询问。
孙毅皱眉,鼻尖微动:“有一点血腥味。”
不过赵无痕平时私底下偷偷干一些诡异的事情,孙毅二人也是有点了解。
估计又是在干什么吧。
洞府烛火幽暗,赵无痕背对着他们,站在寒玉床边,脚下散落着熟悉的纱衣。
正是柳乐萱的衣服。
“师兄?”孙毅声音发紧:“柳师妹呢?”
赵无痕缓缓转身,瞳孔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像蛇一样竖成一条细线。
“来得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们。”他微笑,声音却很诡异。
孙毅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的赵无痕好像有点不对劲。
然后地上那件柳乐萱的衣服也很怪。
不过还是不清楚赵无痕想要干嘛。
“你们啊...”赵无痕叹息,语气带着几分怜悯:“真是蠢的可怜!”
他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五指扭曲变长,指甲化作利爪,猛地刺入孙毅的咽喉。
“呃——”
孙毅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作响,西肢剧烈抽搐,却挣脱不开。
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血肉如被抽离一般,转眼间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囊挂在骨架上。
李焕这时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管赵无痕想干什么,他现在第一要紧的就是逃命!
李焕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逃,可洞府的门纹丝不动。
“别急。”赵无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后颈:“轮到你了。”
李焕想求饶,想尖叫,可喉咙里只挤出一声短促的声音,便不再有声响。
他的视野迅速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赵无痕那张逐渐裂开的嘴,嘴角一路撕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