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当然不会任由他们泼脏水,她转头看陆北冥:“长官,等一下,我有话说。”
张瑞霖也求陆北冥:“舅舅,你听听姐姐说吧。”
面对张瑞霖,陆北冥露出一丝温和:“好,就依小霖的。”说完示意苏晚柠开口。
苏晚柠抓住机会,开始分析:“他们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又怕互相指责、揭底,不能全身而退,就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撇清他们自己。
这对人贩子夫妻对外宣称我是他们的女儿,谁家父母会为了自己活命,将亲生女儿推出去呢?
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因为我也是被拐来的。
他们威胁我,让我跟你外甥做游戏,将他骗至郊外再带走。
又通过中间人将我和你外甥卖到官家,来伺候这个县长的父亲。”
苏晚柠在那叭叭地说,陆北冥没有阻止,他很好奇一个乡野丫头说话怎会如此条理清晰、能言善辩,还懂得遣词造句。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确切地说,从刚见到她,她利索地身手就己经出乎他的预料了。
如果她是人贩子拐来的,那她原先是谁呢?他或许可以问问她。
陆北冥没有阻止,其他人就由着苏晚柠说。
虽然这不像少帅的风格,不明白少帅的想法,但都认为少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们的任务是服从。
苏晚柠继续陈词:“县长的父亲有恋童癖,害了好多幼童,这个你可以派人查。”
这帮十恶不赦之人,干尽坏事,污蔑他人,应该罪加一等。
以您的睿智,一定不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对吗?”
当苏晚柠说出恋童癖这三个字时,陆北冥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更冷了。虽然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他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放任何朝代,即便是当官的再昏庸,也不会放过对幼童下手的人。
陆北冥虽然嗜杀,但也不滥杀。此时他的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
苏晚柠继续说道:“当时我本来可以独自逃命,可不忍你外甥被祸害,就冒着生命危险将其救走,逃到此地。
还望长官不要被奸人之言混淆了视听,放过真正的凶手。”
张瑞霖越听越生气,他就说嘛,跟他玩,带他逃跑还找果子给他吃的漂亮姐姐,不会真的害他,原来是被逼的。
他赶紧插话:“舅舅,是姐姐带我跑出来的,半路还被人追上了。是姐姐杀了那个人,背着我一首跑到这里的。姐姐还给我摘果子吃。舅舅,你不要杀她。”
陆北冥则问陈石:“她说的幼童之事可属实?”
陈石被吓破了胆,不敢欺瞒,可看到陆北冥阴森的脸,到了喉咙里的话又咽下去。他嘴唇蠕动,随即大声求饶:“少帅,冤枉啊,她瞎说的,我怎么可能害死幼童......”
陆北冥轻眨了一下眼:“聒噪!”
孔世祥立马走过去,一下卸掉了他的下巴。
他心想,这才是少帅的作风,绝不给狡辩的人说话的机会。
“少帅,我知道这些孩子在哪里。”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他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供述,想着能得到宽大处理。
“少帅,我知道。陈石到处买幼童,将其折磨虐待后,关在地下室里。我去过一次,那些孩子好多都被折磨致死,死状凄惨。请少帅救救他们。”
“你是谁,怎么知道的。”陆北冥语气平静地问。
“我是陈县长的部下,负责帮陈石联系小孩。不过我是被胁迫的,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
被胁迫?没伤害过?凡是参与的没有一个无辜的。陆北冥当即让他带路去关押孩子的地下室救人。
有了带路,陆北冥的下属很快就找到了那些被关押的孩子,同时还带回来一个证人。
他将人从马上扔下,然后下马走到陆北冥跟前,“少帅,这是负责看押幼童的牢头。”
说完,还踹了他一脚,让他把知道的再讲一遍。
这个牢头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看到跪倒在地的陈石和陈长熹,吓得裤子都湿了,颤颤巍巍地讲述了陈石父子的罪恶。
他说陈长熹县长的父亲陈石经常买来童男童女,折磨玩乐。但凡不听话的就砍掉他们的手脚,丢入枯井,任其自生自灭。
前前后后总共关押过三百来个孩子,现在牢里只剩一百多个,被害死的有两百来个孩子。
他说出这个数字,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孔世祥小心看了一眼陆北冥,能感觉到少帅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正在酝酿着恐怖的暴风雨。
苏晚柠亦是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书上并没有具体描述这一段,只是匆匆几笔带过。
她竟不知这糟老头这么变态,比陆北冥还凶残。
这些人太残忍了,她都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让他们尝一尝这些孩子所受的痛苦了。
这样想来,书上描写的他们的结局,还是大快人心的,她也能理解陆北冥的做法了。
此刻的陆北冥盯着陈石,脸色阴沉地可怕:“你可真是好样的。”
在他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这时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些人简首是十恶不赦。
陈石此刻跪在地上,冷汗己经打湿了他后背,嘴里却不停地在喊冤:“冤枉啊少帅,他血口喷人,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都是下面的人做的。”
陆北冥怒极反笑:“好一个一概不知,没有你的授意,下面的人敢这么做吗?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还妄想推脱狡辩。你害死了这么多孩子,手段残忍、毫无人性,罔顾人伦律法,真是死不足惜!”
看形势不对,陈长熹也赶紧开口:“少帅,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家产和我的兵力。求您放过我和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