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灯笼光芒撕裂黑暗,急促脚步声踏破死寂!
秦挽心头一紧,软剑出鞘,寒光乍现!
扛着蜂鸟,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左三,暗格,落石!”
冰冷、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骤然响彻脑海!
是楚潇!
秦挽瞳孔一缩,不及细想,本能驱动身体!
左扑!按压!
目标,墙壁第三块异色石砖!
“咔嚓!”
机括轻响!
头顶,巨石轰鸣!
“轰隆——!”
甬道中央,烟尘弥漫,水花西溅!
通路,瞬间被彻底截断!
“啊!怎么回事?!”
“塌方了?!”
“快!快上报!”
追兵的惊骇叫喊被隔绝在另一端。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走!”
楚潇疲惫却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路返回!快!动静己大,上层很快会下来!”
秦挽不再犹豫!
扛起蜂鸟,转身!
目标,来时的废弃水道!
冰冷、恶臭、泥泞……
狭窄的通道内,她奋力前行,身后水牢的喧嚣渐渐远去。
肩上的蜂鸟,似乎被颠簸惊动,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眼皮微颤。
“蜂鸟?”秦挽低唤。
“凤……凤血……”
“祭品……”
“地……地宫……”
“……钥匙……在……”
破碎、模糊的词语,如同鬼魅低语。
随即,再次陷入死寂。
凤血?祭品?地宫?钥匙?!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秦挽心头!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秘密核心!
强压惊疑,加快速度!
前方,微光乍现!
是据点入口!
奋力爬出,重回石室。
“砰!”
蜂鸟被放下,她也脱力般靠墙喘息。
“回来了。”
楚潇的声音,虚弱却带着如释重负。
秦挽点头,迅速将蜂鸟的呓语复述。
“凤血……祭品……地宫……钥匙……”
楚潇反复低念,苍白的脸上,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他将这些词语与太后的野心、脉宗的遗秘、秦家的诅咒、地图的异动……所有线索串联!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渐渐清晰!
“太后……”他声音发寒,“她图谋的,恐怕是一场……以血脉为引,地脉为基,涉及古老祭祀的……惊天邪术!”
“而你,”他看向秦挽,目光复杂,“你的寒骨咒……恐怕就是这场邪术的……关键‘钥匙’,或者……‘祭品’!”
轰!
秦挽如遭雷击,遍体生寒!
自己背负的家族诅咒,竟是他人棋盘上,一枚用于完成邪恶仪式的棋子?!
这比诅咒本身更让她感到屈辱和愤怒!
上京城,皇宫深处,慈宁宫。
“啪嚓!”
名贵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宫殿的宁静。
太后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废物!一群废物!”
她指着下方噤若寒蝉的京防指挥使周泰,声音尖利。
“刑部水牢!重犯!就这么被人劫走了?!啊?!”
周泰满头冷汗,不敢言语。
旁边,一位身着内廷供奉服饰、气息阴鸷的老者,缓缓上前一步。
他面容枯槁,眼神如同藏在阴影中的毒蛇。
“太后息怒。”
老者声音沙哑,如同夜枭啼鸣。
“据现场勘查,劫囚者非同一般。”
“身手极高,精通机关。”
“对水牢内部了如指掌。”
老者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老者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我们在水道入口附近,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但绝对不会错的气息……”
“脉宗‘惊鸿影’!”
脉宗?!
太后的呼吸猛地一促!
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狂喜和更深的怨毒取代!
“果然是他们!”
“秦挽那个贱婢!她没死!”
“她身边……还有脉宗的余孽!”
太后猛地站起,如同被激怒的母狮,在殿内来回踱步。
“好!真是太好了!”
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哀家正愁找不到她身上的‘钥匙’!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猛地停步,转身,死死盯着那阴鸷老者。
“‘枭’!”
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动用‘影杀’也好!”
“请动‘那位’也罢!”
“活捉秦挽!”
“她身上的东西,关乎哀家的大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被称作“枭”的供奉,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
他微微躬身。
“遵命,太后。”
“那条废弃水道……哼,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
“这一次……”
“他们,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