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乐宁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娇憨模样。
“闹够了?”
江言则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未散的沙。
他的视线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宫家的事,打算怎么跟我开口?”
来了。
她就知道,绕不开这个。
她眨了眨眼,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轻轻颤动。
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的领带上画着圈圈,指尖故意擦过他喉结的位置。
“哎呀,不说那些不开心的嘛。”
她声音放得更软,像掺了蜜糖。
“我今天来,就是想你了。”
她顿了顿,仿佛不经意般提起。
“对了,我听说……江家最近在关注几个小型科技企业的项目?”
“好像是……打算入股?”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像个对商业一窍不通,只是偶然听到些风声的好奇宝宝。
江言则眸色微深。
小狐狸,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没戳穿她拙劣的演技,反而配合地点点头。
大手顺势滑下,落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指腹带着薄茧,隔着薄薄的裙料,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那力道,带着安抚,也带着掌控。
“嗯,是有几个项目在谈。”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那个项目,宁宝应该知道……”
他微微俯身,薄唇凑近她小巧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江家后面会撤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
“那只是做的一场局。”
“一场……给江家某些不安分的旁支看的局。”
宫乐宁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仿佛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痒。
她脸上看不出丝毫意外。
果然如此,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江家的水深着呢,这种清理门户的把戏,她早就猜到了几分。
她仰起小脸,眼眸亮晶晶的,主动凑上前,想去亲吻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像是在奖励他的“坦诚”。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
江言则却微微偏过头,同时低下头。
精准地,让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一个轻柔的,带着试探意味的吻。
变成了另一个由他主导的,带着侵略性的掠夺。
宫乐宁:“……”
她微微愣住,心头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这个男人……连一个吻的主动权都不肯给她吗?
真是……强势得令人发指。
但也……该死的让人心动。
她迅速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微微退开一点距离,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短暂的愣神,只是因为他的吻太过突然。
“嗯,我知道呀。”
她声音甜软,带着一丝狡黠。
“所以我才想着,要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宫家嘛。”
她歪着头,笑容纯良。
“到时候,江家撤资,不是正好可以全身而退,不沾染任何麻烦吗?”
“宫家……正好可以接手这个‘烂摊子’呀。”
她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江言则看着她这副小恶魔似的模样,非但不恼,眼底反而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想起城西那块地。
当时,他并非没有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那块地有问题。
可宫家,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如今看来……
呵,果然。
都是她这只小狐狸,在背后推波助澜。
借他的手,达成目的吗?
倒是有趣。
他喜欢她的聪明,更喜欢她这份……不择手段的狠劲。
只要这份狠,不是对着他就好。
“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江言则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腰侧,带着一丝惩罚般的暧昧。
宫乐宁吃痛,却不敢躲,反而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哼唧。
“那当然了,我可是你的人嘛。”
她仰着脸,理首气壮。
江言则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惹得她也跟着微微起伏。
“好。”
他不再逗她,干脆利落地应下。
“下午,我会让人把这个项目的‘前景’,透露给你父亲。”
至于宫家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还是再次跌入深渊……
那就要看,他怀里这只小狐狸,想让他们怎么选了。
宫乐宁眼底深处,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得逞笑意。
很好。
江言则,果然够“宠”我。
宫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目的达成。
宫乐宁心底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满意在她眼底深处飞快掠过。
她得走了。
趁着江言则心情好,赶紧脱身。
她不动声色地,想从他怀里挪开一点。
刚一动。
腰间那只滚烫的大手,却骤然收紧!
力道霸道,不容抗拒,将她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头顶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危险。
“宁宝。”
“这用完就丢的习惯……”
他顿了顿,指腹在她腰侧敏感的上,不轻不重地了一下。
那触感,带着电流,让她身体微微一颤。
“是不是……该改改了?”
宫乐宁心头一跳,面上却立刻扬起无辜又甜美的笑容。
“哪有呀,言则哥哥。”
她扭了扭身子,像只撒娇的猫儿。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
借口找得又快又软。
江言则低眸看她,眼底的玩味更深。
“快下班了。”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
“陪我吃完午饭再走。”
宫乐宁下意识抬起手腕,目光落在腕间那块精致的女士腕表上。
时针,清晰地指向十点。
十点???
离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
这男人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她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谁让她刚刚才利用完人家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才不会傻到去戳穿他这蹩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