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乐宁蜷缩着身体,低声呢喃。
江言则拿出另一床被子,盖在宫乐宁身上,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宫乐宁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江言则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她乖巧的外表下,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
而他,只想用尽一切去守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半夜,宫乐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安地翻动着身体,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疼”。
浑身也不自觉地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江言则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烫!”
他立刻起身,拿出体温计。
三十九度五。
高烧。
他马上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王医生,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地址是……”
挂断电话后,江言则立刻去冰箱取了冰袋,用毛巾包裹好,轻轻敷在宫乐宁的额头上。
可是,宫乐宁的体温却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反而越来越高。
她开始说胡话,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小手还无意识地推搡着江言则。
“妈妈……别走……”
“妈妈……疼……”
江言则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一遍遍地轻抚她的后背。
“我在,我在……”
可是,宫乐宁却像受了惊吓的小兽,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江先生,让我看看。”
王医生试图给宫乐宁检查,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配合,哭喊着,挥舞着小手。
“走开……不要碰我……”
江言则束手无策,只能打电话向母亲求助。
“妈,乐宁发高烧了,情况不太好,您能过来一趟吗?”
“好,我马上过去!”
江母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往公寓。
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宫乐宁,江母心疼不己。
她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宫乐宁的头发。
“宁宝,你生病了,先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宫乐宁意识模糊,真的把江母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妈妈……你终于来了……”
“妈妈……我好疼……”
她哽咽着控诉:“妈妈,你为什么不喊我宁宁了?你是不是不爱宁宁了?”
江母的眼眶也红了。
她顺着宫乐宁的话,柔声说道:“宁宁,妈妈在这里,妈妈一首都爱你。”
她将宫乐宁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宁宁乖,让医生看看,很快就好了。”
她示意王医生赶紧给宫乐宁检查。
王医生小心翼翼地靠近,开始检查宫乐宁的身体。
江言则站在一旁,看着母亲温柔地哄着宫乐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医生仔细检查过后,摘下听诊器。
“江先生,小姐这是淋了雨引起的,高烧不退,最好还是打吊瓶,退烧会比较快。”
“只吃退烧药恐怕很难降下去,温度太高了。”
江言则毫不犹豫:“那就打针吧,我不想她这么难受。”
原本乖顺地窝在江母怀里的宫乐宁,一听到“打针”两个字,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猫,拼命挣扎起来。
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紧紧地拉着江母的袖子,带着哭腔撒娇:“妈妈,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我己经好了,我不难受了……”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母,试图蒙混过关。
江言则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却又很快硬下心肠。
他轻轻地,却又不容置疑地压住宫乐宁乱动的手。
“听话,打完针就好了。”
医生熟练地将针头扎进宫乐宁的血管。
“哇——”
一声响亮的哭声划破了房间的宁静。
宫乐宁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她泪眼涟漪地瞪着江言则,带着哭腔控诉:“我最讨厌你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她转头看向江母,带着哭腔命令:“妈妈,你把他赶出去,我不要看到他!”
江言则看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体,生怕她碰到插着针的手。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将宫乐宁托付给她。
“妈,您好好照顾她。”
然后,他跟着医生走出了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宫乐宁的哭声。
江言则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宫乐宁的撒娇和任性,只是她表达不安的方式。
江言则站在门外,一颗心始终悬着。
他时不时地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一眼。
宫乐宁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
江言则这才敢轻轻地走进去,在床边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宫乐宁的另一只手,指腹轻轻着她手背上的肌肤。
他想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谁知刚动一下,宫乐宁就下意识地往江母怀里缩了缩。
江言则只好作罢,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江母看着自家儿子那副心疼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阿则,你小时候可没这么黏人。”
江言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宫乐宁。
小时候,他总是很独立,很少向母亲撒娇。
甚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习惯自己解决。
江母一度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没有感情。
如今看来,好在宫乐宁的出现,让他活得更像一个人了。
“你这样抓着她的手,她会不舒服的。”江母提醒道。
江言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他像尊望妻石一样,一动不动地守着宫乐宁。
江母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
“你去煮点粥吧,等会宁宁醒了就可以喝。”
果然,一想到可以为宫乐宁做点什么,江言则眼里的黯淡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干劲十足的神采。
他起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