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宫乐宁攥紧安全带,有些局促,“只是想早点去学校整理笔记。”
这显然不是个好借口,但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希望能缓解他的情绪。
江言则侧目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似乎能洞穿一切谎言与伪装。
“你是在躲我吗?” 他问得首接,没有给任何逃避空间。
“不、不是。” 她连忙否认,小声补充道,“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听闻此言,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宫乐宁心跳加速,无措间只好望向窗外掩饰自己的慌乱。
车子平稳行驶,而两人之间却陷入了一种奇妙而暧昧的沉默中,各自怀揣不同的小秘密与期待。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学校。
期间,江言则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在中途将一份精心准备好的早餐递给了她。
宫乐宁接过,心里更加忐忑,却也只能默默地吃着,不敢再多言。
车子在校门口停稳,他下车,绕过车头为她打开车门。
宫乐宁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两人一路无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宫乐宁咬了咬唇,内心挣扎许久。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她的计划,她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拉住了江言则的手。
他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宫乐宁紧咬着下唇,指尖微微泛白。
她抬起头,那双原本灵动狡黠的眼睛此刻却盈满了水汽,亮晶晶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江言则终于转过身,低头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往日的冷冽早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无奈。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此时的伪装都看透。
“我……”宫乐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要哭出来。
江言则心头一软,下一秒,他猛地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想笑,就别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能听出一丝心疼。
宫乐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她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五味杂陈。
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多,江言则微微皱眉。
他拉着宫乐宁,快步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轻松地抱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宫乐宁心里一惊,却没有挣扎,只是乖巧地依偎着。
江言则低头看她,耐心地等着她情绪平复下来。
“那么委屈?”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儿。
宫乐宁抬眼,看见他眼中的关切,不由得鼻子一酸,却还是倔强地不说话。
江言则叹了口气,总觉得两人之间有层无法拉近的距离,让他无从下手。
他希望她能主动表达,而不是总戴着面具示人。
见她眼圈泛红,他伸手轻抚过她的长发,把她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动作温柔至极,最终还是不舍得逼她分毫。
“周末去我家吃饭,我家阿姨做饭很好吃。”他转移话题,希望能缓解这份沉重感。
宫乐宁眨巴着泪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起来可怜又无辜,让人心生怜惜。
江言则低下头,在她的睫毛上印下一吻,“爱吃螃蟹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诱哄,如同对待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小狐狸般狡黠的一面悄然显露。
“当然爱。” 她轻声回应,声音如羽毛般拂过他的心尖。
宫乐宁最懂使性子的界限,知道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该顺着台阶往下。
宫乐宁微微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光。
“以后生气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她声音娇软,像是撒娇般的请求。
江言则心里一震,这句话他听得出几分真假,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低下头,轻声应道:“好。”
宫乐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承诺。
两人并肩走向教室,她小心翼翼地挽住他的手臂,表现的异常粘人。
江言则送她到教室门口,看着她进去后才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午休时分,下课铃声刚响,他便己站在了她的座位旁边。
宫乐宁正收拾东西,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
“走吧。”他简单地说,一只手拿过她桌上的书本,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了她的小手。
两人一路无言,但彼此间流动的是一种默契与温暖,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祥和。
饭堂里,人来人往,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各自打好了饭菜开始吃起来。
江言则注意到,她总是习惯性地配汤或饮料才能多吃一些,否则只是草草几口便停下筷子。
他的眉头微皱,为这点小事竟也感到些许担忧与心疼。
于是,他起身去了学校商店,很快买回了一瓶牛奶放在她面前,“喝这个。”
宫乐宁愣了一下,然后笑意盈盈地点头接过,“谢谢。”
江言则把自己碗里最大的那块鸡腿夹起来,细心地剔去外皮,将鲜嫩的鸡肉放进她的盘子里。
“再吃一个鸡腿。”他声音低沉,语气自然而然的带着轻哄。
宫乐宁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暗自得意,让男人沉沦的第一步就是让他心疼你。
一顿饭下来,江言则可谓是想尽办法让宫乐宁多吃点。
他把自己碗里的肉片、蔬菜,凡是她爱吃的,都一一挑到她的碗里。
宫乐宁吃得小肚子微微鼓起,实在吃不下了,便放下筷子。
江言则这才开始动自己的那份,几口就将盘子里的饭菜扫荡一空。
连同宫乐宁剩下的小半碗饭,他也毫不嫌弃地扒拉干净。
这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宫乐宁心里暗暗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