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明明说过,这种武器不会太多,她在说谎?
为什么?这些黑衣人又是谁?
知道他们的动向,难道是赫连骁对他不放心?
不可能,赫连骁不可能有这么多这种武器,而且,现在天启国的形势还需要他这个王爷出面平衡,他就算出手也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崔九笙强忍着疼痛,将三把熵能离子炮元素化收起来:“昭昭,我们别去什么千璋关了,我们回去找唐恒吧!你伤的很重,我们需要治疗。”
一把攥住小孩的手,赫连昭虚弱道:“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知道他是小孩的弱点,还知道他们的动向,还能拿出三把熵能离子炮的人只有两个,苏弥!月疏!
“我们进城。”两人刚上马车,就听到轻微的抽泣声,一开始赫连昭还以为是自己脑袋太疼,产生了幻觉,崔九笙却一脸严肃的看向密林深处,起身准备下马。
“九笙,小心。”赫连昭拉住小孩的手,眼前开始发黑,内脏像是被什么碾碎了,额头布满一层虚汗。
看到昭昭脸色惨白,崔九笙慌了,可是电子眼根本就打不开,别说联系苏弥,就是原路返回,他也不认路呀!
密林中确实有东西,他不可能不去管,如果再来一次熵能量炮,他恐怕真的要再次沉睡了。
想到这,崔九笙一把抱起昏迷的人,小心谨慎的朝声源处飘去,抱着人的手臂微微的颤抖。
看着竹叶覆盖的小包,崔九笙缓缓落下,眼睛闪烁金光,正要将将竹叶堆元素化,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娘亲,是你吗?”
崔九笙缓缓下落,蹲在地上,抽出一只手,轻轻的刨开竹叶,一个乌黑的小脸露出,脸上是交错的泪痕,眼睛通红通红的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竟然是一个小男孩,男孩满怀期待的看着久违的亮光,看到浑身血污,胸前破个大洞的崔九笙,通红的眼睛满是惊恐,身子不停的往竹叶中缩,恨不得钻进坑里。
吓人的当事人毫无所觉,仔细观察一下西周没有什么动静,崔九笙嫌弃的将坑里的小孩提到眼前,没有从小孩身上感觉到特殊的能量,才将小孩丢到马车上,抱起赫连昭,飞回马车上。
小孩一进马车就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角,颤颤巍巍的捂住嘴巴,眼神中满是惊恐,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崔九笙看也不看小孩一眼,将赫连昭平放到软榻上,摸了摸潮红的脸,果然发烧了,伸手拿过一旁的茶壶,手上金光闪烁,一把倒出里面的结冰的茶水,用帕子包裹好,放在赫连昭的头上。
胸口的血洞己经凝结的血,又开始流淌起来,崔九笙像是毫无所觉,轻轻的托起赫连昭的脑袋,将冰块放好,转头看向惊恐的男孩。
“喂,你赶紧吃点东西,去驾车,我要赶紧进城找医生治病。”
崔九笙理首气壮,丝毫不觉得,一个小孩子会不会驾马车!
男孩颤抖着身子,摸到一旁得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盘,又捧着水壶,喝了半壶水,看到奇怪的男人没有反应,才缩着身子,从马车的一侧,蹭到车外。
男孩放下车帘,看到空无一人的竹林,眼睛转了转,一屁股坐在马车上,拿起鞭子,朝马屁股上甩了一鞭。
剧烈的灼热感将赫连昭唤醒,看着丝绸床幔,赫连昭猛的坐起身,这才感觉手里攥着东西,低头一看,呼吸一窒,漆黑如墨,寒冷似冰的星殒剑身上破了一个大洞,依稀可见大洞周围似乎闪烁着紫色的纹路。
“九笙?”赫连昭攥紧剑身,声音颤抖。
“你醒啦?水。”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赫连昭眼神微变,看向床外,一个8、9岁的小男孩,双手捧着茶壶怯生生的站在床边,不自然的活动着双脚。
显然小男孩应该在床边蹲了很久,脚麻了。
“你是谁?”赫连昭将星殒剑收起来放到被中:“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碧澜都,都卫府,崔叔叔带你来的,你要喝水吗?”男孩双手捧着茶着茶杯,怯生生道。
赫连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男孩,他融合了太阿残片,可以自行吞噬蛊虫,毒药,根本不怕惧任何毒:“你是谁?谁送我们来到这里的?”
男孩麻溜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床上的男人,手指有些颤抖,这个人的眼睛好可怕:“是崔叔叔带我来的,我叫王,我叫汪财。”
赫连昭轻笑了一下:“旺财,听起来很像是小狗的名字呢?我可不像崔叔叔一样好糊弄,再不交代,我就杀了你!”
男孩腿一软,瘫在地上,他毕竟才9岁,还是一个孩子,头也不敢抬,小声的抽泣起来。
“好了,看在你送我们进城的份上,只要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对你怎样。”
男孩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带你们进城的?”他驾马车的时候,这个人明明昏迷着。
赫连昭摸了摸冰凉的剑体:“我不了解你,但很了解崔叔叔。”
崔九笙不会骑马,不会驾马车,还不认路,要是能顺利带他进城就怪了!
“大哥哥,我说了您能不能帮我保密呀。”男孩警惕的环视西周。
赫连昭屏气凝神,示意男孩放松:“说就是。”
“我叫王锦程,是碧澜都王家的幼子。”王锦程擦了擦眼泪,低声道。
“碧澜都,王家?”赫连昭眼里划过一丝精光:“王洪之是你什么人?”
王锦程擦眼泪的手一一僵,既疑惑又害怕,却不敢隐瞒:“是我的祖父。”
赫连昭有些意外,按辈分,王洪之算是他太姥爷,这王锦程竟然是他的小舅舅,哈,真是有趣!看来他父亲肯定就是他外祖母的长兄王洛斌了!
“你为何被藏在郊外,又为何不回王家?”崔九笙救王锦程时,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模模糊糊的知道崔九笙似乎带了个人,随便一猜就是。
赫连昭的话音未落,王锦程崩溃大哭:“呜呜呜,我害怕。”
赫连昭脑壳一阵阵的疼,不过想到男孩的身份,心里一软,将床边的帕子扔给男孩:“好了,别哭了,你先跟着我们,你们王家的事,我会帮你查。”
男孩捡起帕子,抽抽噎噎道:“真,真的吗?谢谢谢,哥哥。”
赫连昭嘴角抽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你叫崔九笙,叔叔,为何叫我哥哥?“
王锦程挠了挠头:“是他要我叫他叔叔的,我一开始也叫他哥哥的,他打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