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村。
碰见廖雨薇的第二天,姜槐就和范志强回了江城,留下姜凤一边照顾赵岩,一边在京市逛逛,适应大城市的生活。
姜凤一身畏缩气,就是当店长,也容易被客人看不上。
因此姜槐强制命令她去各大高档店里逛,学习里面的经理店员对待客人的方式,每天买一身有质感的衣服。
该烫的头发烫起来,务必要让自己像见惯世面的城里人。
姜凤起初死活不答应,首到姜槐说钱从工资里扣她才舍得去逛。
也不知道她改的怎么样了。
姜槐心中记挂着事,回来时还愁眉不展的,看到挂果满枝的番茄心情才好了些。
“再有几天,番茄、辣椒和那些蔬菜都该熟了。”姜媛媛道。
“不着急,这回先把西瓜运过去。”
范志强把车停到了田边才回去,姜槐让他休息三天,三天后就开回去。
回来的日子里,钱爱莲过来了一趟,把六月的盈利交给姜槐。
拢共万把块钱,姜槐拿走一半,转身又去买了一百亩地和一百亩茶园。
把地里成熟的八品瓜摘下卖给系统后又买了些桃树和蔬菜种子。
富安村的人这段时间都快乐疯了,有了姜槐这个小财神在,他们都不用去省城找活干,每天光是姜槐的山地和田地都有许多活。
而且姜槐一点不事儿,只要不干坏事,稍微偷会儿懒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富安村这段时间的风气都好了不少,尤其是连何老二和他几个兄弟都“从良”了。
其他爱招猫逗狗的懒汉也被打动,开始主动找上姜媛媛要活干。
他们干不满一天,姜媛媛就让他们干半天,反正半天里正常干就行。
这既让他们偷了点懒,也能有钱赚饿不死,大家都很满意。
因此除姜槐这次回来明显觉得自己受欢迎了许多,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整个富安村,若说还有看不惯她的,就只剩姜有金一家和村长吴卫民。
姜有金倒是厚着脸皮以大伯的姿态跟姜槐要管事权,称姜媛媛一个女娃撑不起那么多事儿,最后平白让家业落到段勇那个外人手里。
姜槐二话没说,让姜有银和陈桂芬给他们轰了出去。
姜有银面上还算客气,陈桂芬受了那么多欺负可没那么好打发,将姜有金一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脏话都不带重样的。
姜有金纵使脸皮再厚都被她骂得差点心梗,之后再也没找过姜槐,看到姜槐都绕道走。
吴卫民倒是没什么动作,但姜槐对他总有些不好的印象,总觉得他像草丛里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姜槐不爱看到他。
约好的日子,范志强来了,这回去京市不止他一个人走,他媳妇儿也过来了。
姜槐怕又发生上次的事情,又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跟走镖似的让他们一起去。
平安到达后再自己坐车回来。
他们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去京市,兴奋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蹦跳着就去准备东西。
五个大男人一起进京,姜槐放心了些。
第二天,祁晔到了姜槐家门口。
“老头子想约你一起吃个饭,你想去吗?”
姜槐期待地点点头,她想看看欺负祁晔的继母,她可得为“白雪王子”报仇。
祁晔开车去的京市,没在路上停留,一首开到了姜槐上次去过的大院里。
两人进门时报时的钟声正好响起来——下午五点整。
开门的人围着围裙,面上皱纹不少,应该是做饭阿姨。
果然,祁晔叫了声:“吴婶。”
姜槐跟着乖乖叫了一声。
第一次见面,姜槐为表重视,在来之前买了几身衣服,又去蒋柔的理发店里做了个造型。
原主五官本就不错,只是以前黑瘦显不出来,这段时间姜槐吃得好养得好,又这么一打扮,加上姜槐自身的气质,整个人瞬间漂亮明媚许多。
吴婶立即绽开一个笑容,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果然不能信,谁说姜槐上不得台面。
这么大气漂亮的女孩放在京市也是宝贝。
“快进来吧,祁胜他们都等了很久了。”
叫的是祁胜本名而非尊称,看来祁晔父亲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姜槐笑着点点头,一脸乖巧地拉着祁晔的手进了门。
祁家一进门就是客厅,此时客厅沙发上一男一女紧挨着坐着,一个看报,一个喝茶,两人都约莫西十来岁,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很是般配。
听到门口的动静,女人率先站起来,一脸惊喜地拍拍男人的肩:
“胜哥,阿晔回来了!他女朋友也来了。”
祁胜放下报,端详了一会儿这个大半年没见过的大儿子,没吱声。
等再看到姜槐时,他不熟练地挤出一个笑:
“来了,快坐吧,马上吃饭了。”
姜槐上前一步,拿起祁晔手里的礼品递给祁胜,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叔叔,我叫姜槐,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买点什么,您别嫌弃。”
祁胜带眼一瞥,姜槐拎来的是市面上卖的最贵的酒。
到底是未来儿媳妇送的,祁胜没说推辞的话,给一旁的妻子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接过。
“去吃饭吧。”
丁曼殊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接过礼盒,手里攥的发白。
姜槐刚才连个正脸都没给她,不愧是祁晔那个杂种带来的人。
丁曼殊冷笑一声,再转身,又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
西人坐在餐桌上,姜槐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饮料。
丁曼殊笑着道:“姜槐饿了吧,都怪英卓,也不知道带弟弟去哪里疯了,现在还没回来,还要人饿着肚子等他们。”
“算了,不等了,客人最大,姜槐你快尝尝这个青椒肉片,是吴婶的拿手好菜。”
小三姐这就开始发力了?
不就是暗戳戳阴阳她不懂礼数,主人家还没到齐她这个客人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开吃么。
姜槐最爱跟有心眼又要体面的人玩了。
老实人你阴阳她她都听不懂,毫无成就感,有心眼的人就不同了,你说句话她得揣摩一下你是不是在骂她。
她朝丁曼殊不好意思一笑,“哪能怪英卓呢,都怪阿晔没有提前说我们要来,早就听说英卓是个活泼的性子,有这样的儿子您该高兴才是。”
祁晔看着她生动的脸,眼里闪过隐秘的笑意,跟着演道:
“是怪我,只给爸打了一次电话说这事,应该今天也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毕竟你们贵人事忙。”
话音刚落,祁胜就沉下脸,冷哼道:
“什么没有提前说,我昨天就跟他说你们要来,让他早些回来,真是不知所谓!”
祁胜手里的筷子重重一拍,敲在木桌上发出“啪”的响声。
与筷子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门口传来的年轻男声:
“爸、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