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婉从横店飞回京北。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周思婉提前到达首播间，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衫，头发松松挽起，妆容清淡自然，看起来温柔又居家。
“设备调试好了。”工作人员递给她耳麦，“五分钟后开始。”
她点点头，低头整理衣摆。
首播开始的提示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周思婉。”她对着镜头微笑，余光瞥见连线画面里傅嘉恒穿了件深蓝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
“我是傅嘉恒。”他抬手打了个招呼，“今天陪大家一起看《霓裳风云》第三集。”
弹幕瞬间爆炸：【啊啊啊同框了！】
【这俩人颜值太配了吧！】
【傅嘉恒你看周思婉的眼神收一收！】
【爸爸妈妈我出生了】
“听说昨天周老师发红包上热搜了？”傅嘉恒突然开口。
周思婉挑眉：“傅老师不是紧跟其后？”
“向优秀同事学习。”他笑得一脸无辜。
剧集正式开始播放。放到楚昭君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片段时，弹幕一片“姐姐好帅”。
“这场戏我记得。”傅嘉恒突然说，“周老师一条过，我在旁边压力很大。”
周思婉忍笑：“是吗？那后来萧将军在城墙上那场戏，傅老师可是NG了六次。”
“五次。”他纠正，“第六次是导演要求补特写。”
“哦——”她拖长音调，“原来傅老师数着呢？”
弹幕：
【小学鸡斗嘴现场】
【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也太真实了】
【好喜欢看他们互怼啊】
剧情进展到萧策夜访楚昭君营帐的名场面。当镜头扫过傅嘉恒饰演的萧策凝视楚昭君的眼神时，弹幕瞬间被“眼神拉丝”刷屏。
周思婉战术性喝水，耳尖微微发红。
“这段演得不错。”傅嘉恒突然点评，“周老师当时……”
“当时很专业。”她迅速打断，“傅老师也是。”
他低笑一声，没再继续。
首播进行到后半段，主持人让两人还原剧中经典台词。
傅嘉恒先来：“这局棋，你我都输不起。”低沉的声音让弹幕又炸了一波。
轮到周思婉，她清了清嗓子，一秒切换楚昭君式的淡然：“落子无悔，将军何必多言？”
“卡！”傅嘉恒突然喊了声，笑着看她，“周老师，你少说了半句。”
她一愣：“有吗？”
“落子无悔，将军何必多言——除非，你怕了？”他完整复述出来，眼里带着促狭。
弹幕：
【傅嘉恒你怎么记得比本人还清楚！】
【这什么绝美爱情！】
【kswlkswl】
【婉嘉灯火是真的】
周思婉失笑：“傅老师记性真好。”
“毕竟……”他顿了顿，“剧本翻太多次了。”
首播最后，主持人问有没有想对对方说的话。
周思婉想了想：“合作很愉快，期待下次。”
傅嘉恒看着她，笑意温和：“我也期待。”
弹幕：【我们也期待！你们一定要三搭西搭一首勾勾搭搭】
【你们两个！！甜度爆表！！】
首播结束，周思婉摘下耳麦，房间的灯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沁出了一层薄汗。
“周老师，辛苦了。”助理递来保温杯，“傅老师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她拧开杯盖的手顿了顿，热气氤氲中瞥见化妆镜里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尖。“跟他说……”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就说我明天早班机，下次吧。”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傅嘉恒的消息躺在锁屏界面：【周老师躲我？】
周思婉指尖在屏幕上悬停几秒，回复：【傅老师想多了，单纯养生】顺手发了个老年人表情包。
对方秒回：【那养生局？清粥小菜】
她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见化妆师八卦的眼神，立刻正色道：“琴姐呢？”
“在跟平台方对接数据。”助理翻着行程表，“首播峰值观看人数破千万了，婉嘉灯火超话和热搜己经冲到第一。”
周思婉点开微博，热门里全是首播截图。最火的那张是傅嘉恒说“剧本翻太多次”时望向她的眼神，评论区一水儿的“他超爱”。
“这些网友……”她小声嘀咕着退出微博。
手机突然震动，沈琴推门而入：“平台方想加一场连麦rea，就定在……”
“琴姐。”周思婉打断她，“我和傅嘉恒的CP通稿是不是发太多了？”
沈琴挑眉：“怎么？傅老师那边有意见？”
“不是……”她着手机边缘，“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沈琴在她旁边坐下，“你们俩又不是真的，观众爱看就配合一下。”
周思婉望向化妆镜，镜中人眼角还留着首播时的淡妆。她突然想起傅嘉恒说“剧本翻太多次”时微微上扬的尾音，像羽毛扫过耳膜。
“知道了。”她最终点点头。
下楼散步时，夜风的凉意扑面而来。周思婉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周老师。”傅嘉恒站在三步之外，手里拎着个纸袋，“养生宵夜。”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停在她脚尖前。。
周思婉看着纸袋里冒出的热气，鼻尖嗅到熟悉的南瓜粥香气。她抬头，正对上傅嘉恒含着笑意的眼睛。
“这么晚了，傅老师不养生？”她故意板着脸，却掩不住嘴角的弧度。
“陪周老师破例。”他晃了晃纸袋，“刚让助理去买的，还热着。”
夜风拂过，带起她耳边一缕碎发。傅嘉恒很自然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顿住，转而指了指她身后的长椅：“坐会儿？”
两人并肩坐下，周思婉捧着温热的粥碗，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拍戏时那些深夜对词的时光。那时也是这样，他总会变戏法似的拿出各种宵夜。
“首播效果不错。”傅嘉恒突然开口，“弹幕都说我们……”
“营业得很专业？”她迅速接话，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他低笑出声：“我是说默契。”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色更静。周思婉望着路灯下飞舞的蚊虫，轻声道：“傅老师记台词确实厉害，连我漏了半句都记得。”
“毕竟……”傅嘉恒转头看她，眼底映着细碎的光，“楚谋士的每句台词，萧将军都该记得。”
这句话太像剧里的对白，周思婉心跳漏了半拍。她匆忙低头喝粥，却听见身旁人又补了一句：“就像周老师也记得我NG了几次。”
“那是你太夸张！”她终于笑出来，“一场戏NG五次还好意思说。”
“所以需要周老师多指点。”他故作正经地点头，“下次合作，我一定……”
“等等。”周思婉突然打断，“你怎么确定会有下次合作？”
傅嘉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热搜给她看。只见#婉嘉灯火三搭请愿#己经冲上前三，评论区清一色的“求求了”。
“民意不可违啊，周老师。”他晃了晃手机，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那也得有合适的本子，最近可是不断有剧本递到我这里来，你应该也是吧？”
“是啊，三搭的话确实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了，不过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随时都可以一起玩。”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