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桉感觉自己犯傻了,问了个蠢问题:“你认识我?”
温翊礼收回折扇,道:“如果只见过一面也算是认识的话,那我是认识的。”
“不过小榆儿看上去并不记得我。”
“有,有吗?”桑桉死命翻着自己的记忆,愣是没翻到有温翊礼这个人。
她“啊哈”一声,干巴巴道:“可能我当时太小了,不记得你也正常。”
温翊礼看上去信了,点头,“也是,不过我相信这次小榆儿一定会记住我。”
桑桉忙道:“一定,我一定会记得。”这不记得会露馅的!
谢怀瑾靠在椅背,低着头,听着西人的互动结束。
他抬起头,却在看到温翊礼时,目光微顿。
温翊礼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温和一笑。
谢怀瑾礼貌点头回应,眉眼微垂,可能是他想多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啊?”萧逸言和他们进行探讨,“宗门说让我们抓狐妖,可除了知道狐妖杀人前会送信封外,其他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萧散率先回应他.“我听说,那个狐妖好像是为了吸人精气,尤其是喜欢吸漂亮女子的精气。”
“这半个月里,死的大多数都是未出阁的闺中女子,其中又以即将及笄的女子为最。而近日来的几批中小宗门的修士中,符合的女弟子们也几乎都被杀死了。”
萧逸言咋咋乎乎的站起来,“那桑桉师妹不是危险了?”
桑桉将他按回椅子上,道:“那狐妖又不是眼瞎的,总不会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修为也不差的情况下,还会对我动手。”
萧逸言尴尬的挠挠头,“也,也是哈。”
“不过我们如果要抓妖的话,是不是得让狐妖上门啊?”
萧散捧场,“对对对,就像书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趁敌人不防,诱敌深入!上他床!攻他身!要他命!成他王!”
桑桉:“……”
谢怀瑾:“……”
温翊礼:“……”
说的真好,下次别说了。
谢怀瑾想着自己收到的消息,开口:“那个狐妖喜欢在早晨七到八点之间给人递信封,深夜之初到一天最后的时间动手。”
“今天收到信封的是赵家的小女儿,我们到时候提前一刻钟去守着就行。”
萧逸言道:“所以我们现在没事了?”
“嗯,太提前去也没用。”谢怀瑾道,“之前有一小队从早上守到深夜,一点用都没有,只有最后狐妖抓走人的时候才见到了狐妖。”
萧散道:“那我们可以去玩了?”
谢怀瑾:“若你做好准备的话,可以。”
“噢耶!”萧散兴奋地站起来,一条腿站在椅子上,“我终于可以自由玩了!”
天知道这两个月他怎么度过来的,每天都要上课,打坐修炼,上课,打坐修炼……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但现在他终于可以玩了!
萧散拉着萧逸言朝门口走去,“走走走,二哥,我们出去玩。”
萧逸言看向桑桉,少年眼睛灿亮,“桑桉师妹去吗?”
桑桉:“我”去。
她去的音节刚吐出,谢怀瑾声音响起:“师妹不去,她要好好休息。”
萧逸言想到刚刚天上几人的对话,了然地“哦”了一声,“那桑桉师妹你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桑桉道:“嗯,多谢。”
“走吧。”谢怀瑾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应该让人准备好了。”
“嗯。”
桑桉朝温翊礼礼貌道别,“温道友,再见。”
温翊礼折扇轻点指骨,“再见,小榆儿。”
……
桑桉和谢怀瑾走上三楼,裴晏辞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到来,带着二人进入……桑桉的房间内。
桑桉本桉:“?”
等走进去,关上门,她问道:“在我的房间药浴?”
裴晏辞挑眉,带着她和谢怀瑾走到隔间里,“不然呢?”
桑桉看着隔间里的大浴桶,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里面的水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一看就是能烫死人的温度。
她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用现在就进去吧?”
“不用。”谢怀瑾回答她。
他重新取出那个黑紫色的大瓷瓶,走到浴桶前,打开瓶塞,将里面黑的发紫的液体倒进去。
伴随着液体的倒入,浴桶里的水发出剧烈的“咕嘟咕嘟”的声响,水很快变成水晶般的紫色。
看上去很美丽,却蕴藏着极致的危险。
桑桉紧张地吞咽口水,但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看向谢怀瑾,道:“我用脱衣服吗?”
谢怀瑾:忘了。
他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半晌,道:“最好脱了,不然血和其他东西到时候黏在上面,更难受。”
桑桉道:“那你们到时候回避一下?”
裴晏辞心系她的安危,想都不想道:“回避了怎么观察你的情况?”
莫名的小羞耻涌上桑桉心头:“我脱衣服的时候你们回避一下。”
裴晏辞:“……”
几秒后,他愣愣地“哦”了一声,“哦”完后,忙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烧红。
裴晏辞感受着脸颊的热度,想给自己一巴掌!人怎么能这么……这么不经……唔?
尚未想完,一抹温凉覆上他烫烫的半边脸颊,还轻轻揉.捏了脸颊肉一下。
他猛地偏回头,看到桑桉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裴晏辞看着她,声音暗含危险和若有若无的期待,“你……做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事。”桑桉脸不红,心不跳道,“我看你刚刚脸很红,可能是生病了, 所以帮你看看。”
裴晏辞不放过她:“生病了应该摸额头。”
“哦。”
桑桉伸手,覆上他温热的额头,淡定道:“我刚刚摸错了。”
“师傅要是在意的话,可以摸回来。”
桑桉最后一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她觉得裴晏辞应该还是要点脸的,不会随便去摸一个女子的脸。
未曾想,她话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极快的“好”声响起。
裴晏辞低头,看着那看着就很好捏的脸颊,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手,捧住桑桉的脸颊两侧,狠狠揉捏了一番。
桑桉感受着脸颊的粗重力道,心里茫然,她刚刚有这么狠吗?
还有,这人脸呢?真不要了?
捏了好一会儿,裴晏辞松开桑桉,看到她被自己揉捏得比胭脂还红的脸颊,心里非但没有愧疚,还有种想要亲上去、咬几口的冲动。
但他到底有一点点脸,理智也还在,他要是真亲上去,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了。
桑桉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实话,有点疼,跟被夹子夹了似的。
但到底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