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桑桉抬起头,还未接着说话,便看到了庄雨眠惊讶的眼神。
她疑惑,还未多想,身后贴上一个宽厚的胸膛,带着淡淡的檀香和浓烈的山茶花香,耳边传来懒散酥麻的少年声,“师妹原来喜欢弱鸡啊?”
“?”
桑桉疑惑,什么弱鸡?她有说她喜欢弱鸡吗?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猛地扭过头,发丝轻拂过身后人的下颌和脖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放大的俊脸,“师傅?!”
裴晏辞感受着下颌和喉结的微痒,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要他微微一动,低个头就能亲上去。
裴晏辞喉结轻滚,再次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畜生,低应一声:“嗯。”
桑桉退出他的胸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晏辞看着眼前迅速远离他的桑桉,声音混合着无赖和淡淡的嘲讽,还有酸:“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而且,我要是不在这里的话,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师妹放着我这么好看又厉害的人不要,反而去喜欢那种又弱又没用的弱鸡。”
桑桉没听出他的酸,迷茫:“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弱鸡了?”
裴晏辞嘲讽地“呵”了一声,“又乖又软的,做事没主见,身体还不行,那不是弱鸡是什么?”
桑桉:“……”谁告诉你又乖又软是这个意思的?
“看来师妹还是训练力度不够,竟然有空想这些东西。”
裴晏辞声音残酷,让桑桉感觉比恶魔还恐怖,“晚上训练时间加半个小时,中午休息时间少半个小时。”
桑桉:“!”
不!
不啊!
这下真和高中一样了!
眼看裴晏辞是认真的,甚至掏出来了那个薄本子和一支笔。
桑桉连忙握上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挤出来了几滴眼泪:“师傅,这样我会死的啊!”
裴晏辞抽出自己的手腕,举高本子,看了一眼她假惺惺的表情,嗓音漫不经心,“修仙之人没那么容易死。”
“我容易死啊!”
“……你不容易死,你也不会死。”
裴晏辞垂下眼睫,漠然的眸子里像是肯定,又像是承诺,又像是其他东西。
桑桉:“……”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毫无预料地蹦了一下。
裴晏辞事先预判,迅速将那个本子又举高了些,手上的笔“唰唰”的写着。
桑桉发现够不到,果断放弃,重点不是那个本子,重点是裴晏辞的态度!
她把脸面抛之脑后,坐到地上,猛地抱住裴晏辞的大腿,哇哇大哭,雷声大,雨点小,据理力争。
“师傅,你师妹我身体不好,不休息好身体会更不好的。”
“你这样,说不定真有一天,我走在路上,咯嘣一声就死了呢?”
裴晏辞将本子和笔放回储物戒,一眼看出她拙劣的演技,嘴分外不留情,“你要是真那么容易死,改名叫脆皮得了,实在不行叫脆脆鲨。”
桑桉:“……”你真不会被自己嘴毒死吗?
“反正我不要。”桑桉抱紧裴晏辞大腿,“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我就……我就……”
裴晏辞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什么?”
“我就哭死给你看!”
“好啊。”裴晏辞伸出手臂,轻而易举地将腿上挂着的人提起来。
桑桉满头问号,首到被裴晏辞抱进怀里,传送回符峰,才反应过来。
他刚刚就那么水灵灵地把她提起来了?还是单手?!
她好歹有个八十多斤啊!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
好?什么好?
裴晏辞颠了颠怀里人,还是轻,甚至比前天轻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剑眉微皱,“没好好吃饭?”
猝不及防换了个话题,桑桉反应了几秒,回道:“不是。”
“应该是在前天排血的时候,排出来的不好的东西减轻了体重。”
“……嗯。”裴晏辞抱着她朝练武场走去,神色不太好,照这么看,排完所有的反噬物不得成为一堆骨头?
桑桉靠在裴晏辞肩头,看到他无意识紧蹙的眉头,手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揉了揉,像是要揉解开。
裴晏辞走动的动作一顿,神色一愣,他偏过头,看向那个目光柔和的少女,“你……”
桑桉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妥,状作无事地松开手,从他怀里跳下来,“抱歉。”
“没事。”裴晏辞感受着怀里再一次消失的馨香,莫名的疯狂涌上心头,想把她锁起来,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压下那种不正常的想法,还暗骂了一声疯子后,对桑桉道:“时间快到了,师妹快去上课吧。”
桑桉点点头,转身离开。
裴晏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首到桑桉都没影了,还是未离开。
他眼睫颤动着,想到刚刚听到的对话,心绪纷飞:不喜欢啊……一点也不喜欢。
可我……好像喜欢你。
但你不喜欢的话,我……是不是放下这份喜欢比较好?
放下对桑桉的喜欢的思想盘踞在裴晏辞脑海里,逐渐根深蒂固。
良久,一袭红衣的少年远去,背影在骄阳的照耀下,却显得过分落寞和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