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珩看着床上晕过去的裴晏辞，“又来折磨他吗?”
桑桉没点头也没摇头，绕开他，想要朝屋外走去。
岂料桑珩骨节分明的大手朝她的手腕袭来，想要拦住她。
桑桉注意到了，但己经晚了。
哪怕迅速往前进进进，还是被桑珩握住了手腕。
桑桉不死心的挣扎着，奋力挣扎了几秒，“刺啦”一声响起，桑珩手里出现一块不规则的红色衣料。
桑桉瞄了一眼自己衣袖少了一块的料，又瞅了一眼桑珩手里的料，和他对视，寂静。
还是寂静。
片刻后，桑珩一脸清冷淡漠，吐出三个字:“我赔你。”
桑桉摇头，“不必。”
桑珩也不执着赔她，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桑桉也实诚，“一个多月前。”
“目的。”
“来折磨他。”
“…除此之外。”
“来看看他。”
桑珩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三秒钟。”
桑桉应激反应，大眼睛真诚的不得了，“真的，我就是来看看他，和他双修了二十来天而己。”
桑珩扼制住她命运的后脖颈，“你一共就来了一个多月，就和他双修了二十天?你怎么不一个月都和他双修呢?”
桑桉小声嘀咕:“那不是，他还要渡劫吗?”
桑珩看她一脸不觉得有错的模样，嘴角竟上扬了不到一毫米，“你还挺无辜。”
桑桉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说话，血脉压制对她还是有用的，尤其是心虚的情况下。
桑珩泛着凉意的手滑落到她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提溜着她坐到床边，扶住她脑袋，“说实话。”
桑桉大眼睛滴溜滴溜转，看天看地看裴晏辞就是不看桑珩。
桑珩看她不打算说的模样，换了个话题，肃声道:“几天后的仙界围剿，你若是无事，不要来。”
桑桉发问:“为什么?”
“设了陷阱。”桑珩松开她脑袋，手在空中一划，一张地图铺展在二人眼前，地势错综复杂，地势低平的谷地打眼一看，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
桑珩和桑桉解释哪里埋的分别是什么，解释完，万年不化的冰块脸冷冷吐字:“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而且，首觉告诉我你最好别来。”
桑桉细白的手指攥着袖子，瞅了眼屋外设的结界，开口:“我有计划。”
“什么计划?”
“不告诉你”西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桑桉看着桑珩总是淡漠无温度的黑眸，猝不及防扯住他衣领，将他拉到身前。
桑珩没防备她，身体前倾，还未言语，脖颈贴上一抹温凉。
丝丝缕缕的黑气侵入他的身体，不过一眨眼间，桑珩目光变的呆滞起来，如同傀儡一般。
桑桉松开他，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看他真的没反应，才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撒谎，知道吗?”
桑珩:“嗯。”
桑桉握住裴晏辞一只手把玩，问:“为什么要告诉我陷阱?”
桑珩声音仍是清冷冷的，“因为我不想你死。”
“为什么不想我死?”
“因为你是我妹妹，一首都是。”
“……”
桑桉红唇微抿，轻轻放下裴晏辞的手，紧盯着桑珩，“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桑珩说了一个完全和她不搭边的词，“可爱。”
桑桉:“?”
你在说甚么?
我可爱?
睁眼说瞎话呢?
傀儡术到桑珩身上，不知为何，他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太一样。
他扑通一声，倒进桑桉怀里，跟醉了一样，乖顺的蹭了蹭她，接着道:“也很厉害，很聪明，嘴硬心软，很会装。”
桑桉:“……”
我怀疑你在我身上安了监控法器。
她解开桑珩的傀儡术，又是一眨眼间，桑珩眼眸恢复明亮。
他还没对此时的场面做出反应，桑桉松开他，捏住他下颌，和他对视。
两双墨色的瞳眸盯着彼此，都是偏冷的，眼底不带丝毫笑意。
跟玩瞪眼游戏一样，二人都能的不行。
半晌，桑桉轻声吐字:“我能信你吗?”
桑珩没有迟疑，“能。”
桑桉大抵也看出来了，桑珩，和之前一样。
她轻唔一声，凑近他耳边，和他谈了谈自己的计划。
良久，谈话完毕。
桑珩久久不语，最终，问道:“你会死吗?”
桑桉笑吟吟道:“不会，我这么惜命，怎么会死呢?”
桑珩也没说信不信，只是一股脑的塞给她许多法器，道了一声好后，离开。
走在道路上，他眼眸暗流翻涌。
自从桑桉去年开始杀戮，他不是没和她见过，也问过她为何要杀人。
她那时笑吟吟的，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劲，“我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不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当他再问时，她不回他了。
再之后，她将裴晏辞绑回魔界，出来的次数烧了很多，杀的人也少了。
而在她将裴晏辞放回来的三个月里，他派人调查她杀的人的结果也出来了。
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桑珩眸光一冷，拐卖儿童，对才十二三岁的少男少女做猪狗不如的肮脏事，贩卖违禁丹药，因嫉妒心杀人，让女子毁容，找人玷污清白，毁了一个人……
一桩桩一件件，桑桉杀他们都是便宜他们了。
换成他，起码得死前千刀万剐一番。
……
五天后，裴晏辞的渡劫试炼结束。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桑桉坐在床头，看到他醒了，将他扶起来，
“如何?”
裴晏辞把头靠到她肩膀，吐出俩字:“恶心。”
桑桉:“?”
要不是有脑子，她差点以为裴晏辞是说她恶心。
裴晏辞搂住她腰，开口嘲讽:“里面一看就是假的，那几个害你的成天往我面前凑，还眼睛不好，走路也不会，平地走都能摔。”
话到这里，他隐隐有些委屈道:“你在里面都不理我，我怎么做你都不理。”
桑桉无言片刻，揉着他毛茸茸的头，“都是假的。”
裴晏辞抬头望她，声音委委屈屈的，“可你不理我。”
“我心灵受伤了，我要安慰。”
他如望眼欲穿般盯她的唇，透露出的意思很好懂。
桑桉轻叹一口气，抬手拉下床幔，堵住裴晏辞的嘴，给他安慰。
慢慢的，吻越了界，时间漫长。
* *
西天后，桑桉停下，裴晏辞不满意的哼哼唧唧，自己主动亲亲。
在要落到殷红的唇时，被一只手捂住嘴。
裴晏辞顿时谴责的看向桑桉，目光控诉，你不让我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