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桑桉面无表情地赶回来地牢,解开裴晏辞手腕的锁链。
裴晏辞倒进她怀里,脸烧得通红,鼻间和嘴里呼出阵阵热气,他眼里雾蒙蒙的,嘴里发出微弱的哭泣声。
桑桉接过孙大夫递来的药碗,看着地面碎掉的几个药碗,道:“他不喝药?”
孙大夫道:“嗯,怎么也不喝,强行喂下去的也都吐了出来。”
桑桉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您先出去,我喂他喝。”
孙大夫:“是。”
等到孙大夫离开,桑桉抱着裴晏辞坐到桌边的一把椅子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她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没立刻喂他喝药,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喝药?”
裴晏辞难受地吐字:“我不喝,你们的,东西。”
“不喝会烧傻的。”桑桉前一句话像是安抚,后面的话像是赤裸裸的威胁,“你要是傻了,我就把你变成一个废人,丢到魔渊去。”
裴晏辞:“……”
桑桉端起药碗,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喝吗?”
裴晏辞扭过头去,态度坚决,他不喝。
桑桉差点给他一嘴巴子,她按耐住自己的手,他就一个,打坏了就没了!
“不喝就不喝吧。”她抱着他起身,将他绑回去,“反正我看你应该也烧不傻。”
桑桉将药碗里的药液倒在地面,离开地牢,对门外的孙大夫说了一句“不用再给他喝药”后,离开此处。
……
又是一个小时后
桑桉浑身冒着冷气,一日之内第三次踏入地牢,问孙大夫:“又怎么了?”
孙大夫看着自己诊断出来的结果,道:“这位公子好像,烧傻了。”
桑桉:“???”
真烧傻了?
一个合体期这么容易就被烧傻了?
确定不是鬼故事?
她快速走到裴晏辞身前,给他解开锁链。
裴晏辞坠入她怀里,浑身都是烫的,站都站不稳,他难受地只知道哭泣,声音又轻又软:“难受。”
桑桉见他这样,摸了摸他的额头,嗯…西十度以上没跑了,但这看着也没傻啊。
“您怎么得出他傻了的?”
孙大夫颇为自信地比了六的手指头,对裴晏辞晃了晃,“这是几?”
裴晏辞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了一眼,没有犹豫道:“三。”
听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桑桉:“……”
得!可能是傻了,也有可能是眼神不好使!
她看着他身上的无数伤口,犹豫了几秒,还是用最温和的治疗术给他治疗着。
可能是烧得实在没力气再挣扎了,裴晏辞这次不吵不闹,只是埋在她颈窝低声哭泣着,滚烫的眼泪一点一点打湿了她温热的肌肤。
桑桉没什么触动,动作不停的给他接着治疗,治疗完,问道:“还有药吗?”
孙大夫道:“有,刚出了一锅药,就是很苦。”
他看出来了桑桉这是要让裴晏辞喝药了,隔空取物,将地牢外面设置的药房里的砂锅取过来,将里面的药汁倒进一个碗里。
自他周身热气袅袅,比乌鸦还黑的药汁在空中流淌。
桑桉看着那漆黑的药汁,打眼一看就觉得是苦的,但能多苦?总不能比黄连还苦吧?
孙大夫倒完一碗,将药碗放到桌子上,以防不备,他又倒了一碗。
离开时,看着裴晏辞难受的模样,着实于心不忍,委婉道:“桑姑娘,对待病人要有耐心,而且你看他都烧傻了,对傻子更是要有耐心。”
桑桉点头,道:“嗯,我会有耐心的。”
孙大夫看她听进去了,朝门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桑桉感受着颈窝的烫意,热气滚滚扑洒在上面,她抱着怀里人坐下,腾出一只手贴上一个漆黑的碗身,手里寒气涌现,给药汁降温。
裴晏辞似是真的烧傻了,靠在她身上,委屈地喊着她:“桑桉,我难受。”
“喝了药就不难受了。”桑桉安慰他,她加快降温的速度,感觉温度可以了,端起药碗,递到他嘴边,“张嘴。”
裴晏辞听话张开嘴,小口地喝着药汁,却在咕咚一声咽下去一口的瞬间,脸皱成一团,把头埋回她怀里。
桑桉微疑:“怎么了?”
裴晏辞道:“苦。”
“苦也得喝,不然你更难受。”桑桉捧住他的下颌,将他的头从自己怀里解放出来。
她将药碗递回他嘴边,裴晏辞不张嘴,态度很明显,他不喝。
桑桉是有耐心,但对他没耐心,她将捧改为捏住他的下颌,“再不喝我灌你喝。”
裴晏辞听着她的威胁,还是不张嘴。
桑桉耐心告罄,捏住他下颌的手用力,“咔嚓”一声,掰开他的嘴,强硬地灌着他。
裴晏辞哪里会喝,哪怕药汁进入他嘴里,他也不咽下去。
桑桉啧了一声,朝他丢了个傀儡术,裴晏辞眼里顷刻之间变得一片呆滞。
桑桉下达命令:“把药咽下去。”
裴晏辞喉结滚动,听话地把嘴里的药汁咽下去,桑桉看他咽下去了,给他灌着碗里剩下的药。
没有意识的男子喉结阵阵滚动,咽下苦涩的药汁。
最后一口药喝完,桑桉放下药碗,给怀里的人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药渍后,给他调了下方向,让他正对着自己。
裴晏辞眼里呆呆的,任由她动作。
桑桉看着他这幅样子,想着自己傀儡术施都施了,就喂个药好像有点亏。
她恶趣味升上来,掏出一颗水糖,递到裴晏辞唇边,“张嘴,吃下去。”
裴晏辞听话的张开嘴,含住糖,慢慢地吃掉。
在他吃完的一瞬间,桑桉吻上他水润润的红唇,毫不费力地撬开他的齿关,在里面攻城略池。
裴晏辞嘴里本能地发出破碎的呜咽声和羞耻的叫声,眼眸里含着晶莹的水色。
他被亲得呼吸艰难,一口气隔好久才能喘完。
桑桉似是忘了他还在发烧,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他的呼吸。
裴晏辞呼吸越来越艰难,到最后都有些呼吸不过来,强烈的窒息感朝他涌来,他却做不了丝毫反抗。
呼吸声渐弱,桑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松开他的唇。
裴晏辞眸子里仍是一片呆滞,他无意识地埋进桑桉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桑桉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
良久,裴晏辞呼吸恢复正常,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一日之内遭受了太多折磨,晕了过去。
桑桉感受着颈窝平稳的呼吸,抱着怀里的人起身,将他绑回去。
“哗啦啦”的锁链声作响,两只皓白的手腕被牢牢绑住,红衣残破的男子没了支撑,头部低垂,沉沉睡着。
桑桉绑完后,不再管他,转身离开,走出地牢,她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
桑桉想了想,决定去魔宫的书房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