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的突袭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或是正在搜寻财物,或是身上装满沉重的金银,或是解甲休息、醉如烂泥,甚至是在女人身上行苟且之事的唐军将士几乎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就被齐军斩杀。
程宗楚、唐宏夫在城中被齐军围杀,当场阵亡。
朱玫逃跑时在开远门被一箭射穿喉咙,重伤未死,在亲兵护卫之下头也不回地西逃兴平去了。
王处存本人虽然全身而退,但其进入长安的五千精锐折损大半,元气大伤。
渭北的拓跋思恭与李孝昌原本还一边咒骂程宗楚等人一边准备南下分一杯羹,得到联军惨败的消息后不禁庆幸没有趟这趟浑水。
他们南下救援友军时,又被齐军在王桥镇击败,拓跋思恭的弟弟拓跋思忠都阵亡了,只能撤退。
此战齐军大获全胜,斩杀各路唐军两万余,夏绥、鄜延、义武、邠宁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最严重的泾原军就此一蹶不振,唐宏夫从朔方带来的兵马也损失殆尽。
他们可不是大齐的尚让,而是割据一方的藩镇,如此惨败顿时令他们踌躇不前,对长安的围剿可以说暂时失败了。
身处盩厔的郑畋得知后不禁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如此大好机会就这样被葬送了!
对大齐来说,美中不足的就是为了保密,没有事先通知在外的将领与官员,尽管行动后立即补救也没能阻止丢城失地。
但这何尝不是一次内部洗牌?
同州刺史王溥与王重荣暗通款曲,想要献城投降。
朱温发觉后斩杀王溥,但同州还是没守住,他只能率军返回长安,好在其他唐军自顾不暇,没对他围追堵截。
华州刺史乔钤带着老部下李重胤南逃,商州刺史宋岩也一同逃跑,他们不久进入了周显良控制的邓州。
此时长安失而复得的消息己经传到,宋岩还好,乔钤最为尴尬与难堪。
因为商州还没被唐军占领,但华州由于乔钤的不战而逃己经落入昭义军节度使高浔与河中王重荣手中。
高浔乃是高骈侄孙,新的华州刺史高劭是高骈堂侄,高家在大唐枝繁叶茂可见一斑。
身为京城西面行营都统的高骈也不是啥都没干,他出兵数万离开扬州抵达东边的东塘,但却止步于此。
一方面他自己不想劳师远征,另一方面附近的镇海军节度使周宝、浙东观察使刘汉宏、感化军时溥等如芒在背,令他不敢将大军调离扬州。
三月下旬,周显良在穰县得到禀报,乔钤、宋岩等人来到了内乡县。
徐义不禁叫道:“将军,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周显良问道。
徐义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乔钤虽然半退出了军队,但对他的老部下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如今便是彻底解除这一隐患的机会!”
明白了徐义的意思,周显良随即北上内乡,见到了乔钤等人。
“哈哈哈,几位弟兄来到邓州怎么不去穰县找我,是看不起我吗?”周显良大笑道,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乔钤等人不是逃跑而来的。
周显良宴请乔钤、宋岩时,徐义却私下找到了李重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