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书六聘快速过完,接着就等正式婚礼了。
一首情绪高昂的准备嫁妆的寸心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了,这个情绪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害羞来形容,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母后,你当初知道自己要嫁给父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离婚期越近,她越爱呆在父母身边。
虽然明知道自己就算结了婚,也可以随时回来见父母,但她就是爱赖在皇后的宫里。
皇后感觉到女儿的忐忑不安,也任由她赖在这里。
把她应该干的事情都揽了下来,就是实在别人接替不了,需要她自己来的,也把地点选在皇后宫里。
皇后这会正拿着寸心的嫁妆查看,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娘刚开始进宫并不是皇后,那会儿你爹己经三十来岁了,还没有一儿半女。你爹就说,谁先生下孩子,就封谁为皇后”
皇后想着从前笑了。
“我先生了你哥哥,就被封为皇后了”
皇后收好嫁妆单子,让宫人把嫁妆都妥帖收好,等着送入杨府。
寸心好奇了,她父皇的孩子也不少啊,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六七个了,她排第三。
也就是说母后生完哥哥之后,就又有妃子生了孩子。
但只有母后后来又生了自己。
还有好多妃子没有孩子。
“那父皇岂不是很宠大哥”
寸心有些吃醋的问。
“你父皇更疼你!”
皇后点了点寸心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
老大是太子,就算在亲近也不能宠溺,但寸心就是完全宠着长大的。
嘿嘿!
寸心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
“母后,我大婚,大哥能赶得回来吗?”
寸心又问。
太子比她大二十岁,从小是把女儿宠的,他们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你大哥己经在路上了,说是给你弄了个好东西”
“皇奶奶,我来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的人抬着一个用红绸盖着的很大的盒子。
“姑姑,你看,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白辰颐是太子的大儿子,比寸心大三岁,和寸心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寸心和皇后看着被红绸挡住的箱子,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盯着白辰颐。
“嘿嘿”
白辰颐一笑,一下子拽开了红绸,露出红绸下盖着的金屋。
小时候他们学历史,说汉武帝为了表妹建了一座金屋,说什么金屋藏娇。
寸心从小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金屋,满脑子都是金屋,说她也要一个金屋,白辰颐就说等她要嫁人了,送给她一座金子做的小屋。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金屋,寸心也很满足了。
此刻她惊喜的走到小屋面前,发现小屋跟皇宫等比例缩小的,整个布局和皇宫一模一样,看起来栩栩如生。
“母后你看,这是我的水晶宫,这是你的景阳宫”
寸心在小屋里找到对应的宫殿指给皇后看。
皇后看向小屋,第一次觉得金子这么好看。
矿石颜料粉的房子,做的和真的一样。
辰儿有心了。
“好小子,不愧是姑姑的好侄儿”
寸心猛的一拍白辰颐的肩膀,笑的很大声。
白辰颐呲牙咧嘴的摸着被拍疼的肩膀,不敢说什么!
她姑姑的拳头,他从小领会到大,开心了给他一拳,不开心了,又给他一拳。
他爹说,男子汉大丈夫的,要尊敬长辈。
他娘说,你男孩子不能跟女孩子计较。
他奶奶倒是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那么暴力。
他爷爷说,男孩子要眼光长远,疼家里的女人。
他想说,他姑姑打人是真的疼啊!
接下来各宫都送来了自己的嫁妆。
淑妃最惨了,她要给两份。
作为淑妃,她要给寸心公主一份添妆,作为杨明珠,杨戬的亲姐姐,她又要给一份添妆,这两份添妆还不能太寒酸了,可让她好好出了一次血。
寸心的婚礼还没到,镇北王王妃就进宫说她女儿要结婚了。
寸心本来就和佳宁郡主合不来,派人送了一份礼物就算了,然后专心准备自己的嫁妆。
听说佳宁郡主找的男人是上次的新科状元。
寸心也只是笑笑。
她又不是因为杨戬是新科状元才嫁给他的,她纯属就是看脸。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是公主,不管嫁给谁身份一样尊贵,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的一切都是点缀。
她只要开心就好!
她知道佳宁是想和她比。
可怎么比?
从出生开始,就己经注定了她寸心公主的荣耀。
她们的荣耀来自于她们的父亲。
和其他人比,佳宁己经很厉害了,但她要跟寸心比,那只能自己想开点了。
除非改朝换代,不是她永远也比不上寸心。
时间如流水一般缓缓而逝,寸心也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自己的婚礼。
别人都说她的婚礼很盛大,很隆重,但但偏偏她这个新娘子,一个盖头挡住了整个世界,从头到尾都什么都没见到。
对于婚礼最没有参与感的,就是她了。
从皇宫里坐花轿晃晃悠悠的来到杨府,然后稀里糊涂的拜了堂,之后就被送进新房了。
外面布置的有多豪华,有多热闹,她都看不到。
“母后”
寸心手放到盖头上要掀,皇后连忙拉住她的手哄着她“心儿怪,这盖头可不能掀”。
“那你去把杨戬叫过来,让他把盖头掀了再去陪客”
寸心嘟着嘴松了手。
“去吧,就说你们公主想驸马了”
皇后笑着吩咐宫女,带着盖头确实不方便,她女儿能忍这么久己经算是长了,还是听她的吧,不然怕她自己就把盖头掀了。
“娘”
寸心脸红了,她想: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结婚太累了!!!
宫女还没出去,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杨戬领着太子站在门口,太子看起来来风尘仆仆的,应该是一回来就过来了。
“寸心,大哥回来了”
太子走进屋里,就看到床上坐着的寸心,穿着凤冠霞帔,盖着盖头,安安静静的不像她。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文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