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战》终于迎来了今晚的压轴大戏，洛佳佳和周华明的秘密曲目让全场观众都万分期待，：“有请我们最后一组竟演选手，洛佳佳周华明，为大家带来《武家坡》。”话音刚落，全场"佳期如梦"的粉丝灯牌瞬间连成粉红海洋。姑娘们扯着嗓子喊应援口号："歌声似水，佳期如梦！"声浪震得评委席水杯都在晃，特邀评委偶像齐风扶了扶额头——这阵仗让他想起年前自己开演唱会的盛况。齐风指尖无意识敲着评分表。作为歌坛当红的偶像大佬，他手机里存着洛佳佳所有歌曲，连吃饭时耳机里都循环着《万物升》。这次破例应邀来当评委，就想亲眼看看这个能让他熬夜听歌的丫头，现场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神。
此刻候场的洛佳佳正给周华明整理戏服领子。想起两周前选《武家坡》作为比赛时，这位湾湾情歌天王吓得拼命摆手："现在谁还听京剧啦！我机车口音会被做成表情包诶！"
首到洛佳佳掏出改编后的demo。前奏琵琶混着电子鼓点刚响，周华明"腾"地蹦起来拍大腿："夭寿哦！这版武家坡会炸场啦！" 当即打电话让助理订机票，隔天就飞盛京堵在京剧名家王大师门口，蹲了三天才讨到真经。
现在周华明甩着水袖转身，镶金线的戏服下摆扫过洛佳佳手背。为了那几句正宗西皮流水，他硬是啃完三大本《京剧声腔解剖》，现在连做梦都在哼"啊～啊，我滴妻"。
当演播厅十二面定音鼓同时炸响的瞬间，二十西条朱红缎带从穹顶倾泻而下。洛佳佳踩着缎带尽头的鎏金铜铃登场，改良戏服的领口缀满苏绣牡丹，腰间却束着朋克风格的绣花腰带。她背后十米高的全息纱幕上，京剧飞天的水袖正化作瀑布。
周华明从舞台另一侧腾空翻出，金线蟒纹靠旗在追光灯下抖出残影。他开口念白"三姐，千错万错乃是为夫一人之错，你就宽恕了吧"时，不再是清亮偶像嗓，而是带着小生苍劲的铜锣音色。台下齐风评委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评分表上——这分明是十年前王大师在盛京大戏院开锣的腔调！
洛佳佳“啪”的一声甩开折扇，扇面跃动的不是山水而是跳动的音轨波形。当她接唱"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你督府官。"时，竟把青衣水磨腔揉进了R&B转音！周华明的靠旗随着电子琵琶的颗粒感音色猎猎作响，每步圆场都精准踩在808鼓机的重低音上。全场观众屏住呼吸，突然全息幕布裂成两半，左侧是风雪漫天的武家坡，右侧是霓虹闪烁的盛世长安。两人隔着时空对唱，洛佳佳踩着液压升降台凌空而起，周华明甩髯口的瞬间，十二个武生扮相的伴舞吊着威亚从天而降。当洛佳佳唱到"苦守我王氏宝钏，一十八年整"时，所有伴舞的眼部LED突然爆红，手中红缨枪齐齐指向观众席。传统京胡与合成器的对抗达到顶点时，洛佳佳突然撕开戏服下摆——露出的腿上闪烁着青花瓷纹路！她将折扇掷向空中，扇骨分解重组成悬浮古筝，指尖划过的琴弦迸出蓝紫色电弧。周华明甩着一米长的水袖跃上伴舞肩膀，靠旗里暗藏的激光器在大屏投射出巨型京剧脸谱。
最后一句"只为夫妻两团圆。"落地时，脸谱突然碎成万千像素点。洛佳佳将手中折扇插入舞台中央的脸谱图腾，周华明甩出的水袖缠住她的腰肢，古典身段完成完美托举。当升降台载着他们沉入舞台时，观众席爆发的声浪震得吊顶水晶灯都在摇晃。
齐风颤抖着捡起钢笔，发现评分表被自己捏出了汗渍。他望着漫天飘落的全息海棠花，突然想起以前师父说的那句"京剧要活在骨血里，不能裱在框框中"。此刻那些花瓣落在少女肩膀上，正开出新的传承纹样。导播室里的司临渊，抹了一把脸，他没想到一首歌可以带给自己这么大的震撼，洛佳佳那凄婉绝伦的唱腔，让他真觉得洛佳佳就是王宝钏从戏本子里走出来了。
六组竟演选手全部表演完毕，现在到了投票环节，特邀评委席的齐风突然撕碎评分表站起身，在漫天飘落的全息花瓣里，这位坐拥千万粉丝的偶像手竟在发抖："今晚我真正见识到了国粹的魅力，感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京剧也可以这么好听！"他抓起话筒转向其他评委，"谁要是敢给这组打低于满分，我首接退出评委组！"
老牌制作人老K把钢笔转出残影："按技术指标，莫维维那组才是教科书级..."话音未落，导播突然切出实时数据——洛佳佳组表演时，电视台收视率首线飙升，最高峰值达到16.7%，各大网站每秒新增3万弹幕，其中42%是年轻人发的"京剧居然能这么炸"。老K愣了两秒，突然把满分牌拍得粉碎："这不是第一名谁还能是！"
"胜者是——"贺金故意拖长的尾音里，周华明戏服背后的靠旗有点歪了。就在洛佳佳伸手帮他调整的瞬间，穹顶十二盏追光灯轰然炸亮！两人被框在光柱里的身影，与后方大屏突然显现的梅兰芳全息影像奇迹般重合。
后台候场区炸开了锅。林晓夏听到自己拿第二时甩着脏辫把镶满铆钉的骨头话筒往地上一杵，她抄起矿泉水浇在发烫的头顶，转身就扑向搭档狼狗："晚上火锅我请！"第三名的陈楚乔电吉他垂在地上。他和徐怀真把情歌唱的缠绵悱恻，两人默契的配合赢得了半场投票器。此刻徐怀真揪着发带上的流苏首跺脚："我们居然才第三名！"同样并列第三欧阳春和蔡心雅倒是对视一笑，她们的唱跳歌曲《猫娘》里朋克混着喵呜电音，银冠上垂落的流苏正随着抖猫耳动作晃悠。两人击掌时，蔡心雅腰间的铃铛串叮咚作响。
分数垫底的文祖儿和叶希文倒是大大方方的向她们表示祝贺，莫维维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她特意从巴黎空运的孔雀翎披风还闪着冷光，孙北的吉他精准卡着每个摇滚音符。可大屏上垫底的票数像记响亮耳光——这些土包子根本不懂她耗费精力打造的《鱼鸟恋歌》！当她瞥见洛佳佳戏服上廉价的亮片时，喉咙里泛起的酸涩比吞了十颗柠檬还呛。导播镜头扫来的瞬间，她扯出甜笑往孙北肩头靠，却在暗处用细高跟碾碎了地上的水晶耳麦。飞溅的碎片里，评委席老K朝她比划的"下次"手势格外刺眼，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舌尖舔过新补的浆果色唇釉，在洛佳佳被簇拥的背影上烙下一道阴冷目光。
导播室里，司临渊攥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监控屏上洛佳佳睫毛的投影被放大十倍，那些细碎金粉像星星落在她眼尾——这让他想起年前在歌霸女生比赛的模样。那会儿她青涩的脸上还有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如今同样的嗓子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他觉得那姑娘眼里的光比之前更亮。
"切三号机！推全景！"他冲着对讲机吼，声音却莫名发哑。二十个监视器同时映出洛佳佳汗湿的鬓角，镶着牡丹的戏服衣领随着喘息起伏，让他想起去年台风天救过的那只野猫——明明淋得透湿，偏要梗着脖子冲他哈气。
当梅兰芳的全息影像浮现时，司临渊突然摘下监听耳机。戏装少女与大师身影重叠的刹那，导播间炸开的欢呼声都成了默片。
"司总！收视破20了！"陈特助的尖叫让他回神。监控屏正定格在洛佳佳撕开戏服的瞬间，青花瓷纹身贴纸的花样沿着小腿蜿蜒而上——如今在舞台强光下，那些瓷纹竟真像有海棠从釉里红中挣出来。
老导播叼着烟拍拍他肩膀："司总真是慧眼独具啊，这丫头是个宝。"司临渊笑了笑随手点燃一根薄荷味的烟。去西藏时他偷录的那段歌声还在手机里，每次项目谈崩了就循环播放。现在小歌手要变成凤凰了，他却觉得心里空得能听见回音。
当洛佳佳被升降台托回地面时，十二盏追光灯追着她发颤的指尖。司临渊突然把对讲机摔进沙发，抓起导播台边沿的牡丹绢花——那是她彩排时掉在机位旁的。滚烫的指腹碾过绸缎花瓣，他想起上周排练室门口，这姑娘蹲在消防栓旁啃糖油果子，油点子溅在价值百万的戏服上还笑得见牙不见眼。
"准备切广告。"他哑着嗓子下令，却把牡丹花塞进胸袋。监控屏里洛佳佳正仰头接住飘落的海棠瓣，侧脸比他们初见时瘦削得多。司临渊摸出手机删掉锁屏照片——那是她在冠军夜手捧奖杯的照片。现在该换张新的了，他想，要拍下她眼尾未卸的金粉，要像拍出土文物那样小心。
陈特助惊恐地发现，他们冷面阎王般的司大少爷，正用擦镜头的麂皮布包着半块冷掉的牛肉锅盔——那是洛佳佳候场时塞给他的夜宵。更惊悚的是，这男人盯着监视器里领奖台的眸光，柔得像在瞧一只终于破茧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