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清奈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铜镜,镜面泛起涟,随后,镜中的画面变化,变成现在的同伴们一个个离她而去的场景:璃月被圣光吞噬、贞德在战斗中倒下、艾琳和奈雅被死亡吞没……
“这些都是假的!”清奈突然大喊,眼眶中的灵魂鬼火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星光,“我己经不是那个孤独没有朋友的女孩了!现在的我……”
清奈转身看向身后担忧的同伴们,骨手按在胸前。
“我有需要保护的人!”
随后,铜镜“咔”地裂开一道缝隙,一块象牙令牌从裂缝中浮出,见状,象人族长欣慰地点头。
“智慧不在于武力,而在于认清自己的心,考验,你通过了。”
当晚,清奈坐在火山边缘,望着远处兽人王城的轮廓,贞德悄悄走来,递给她一杯热饮。
“睡不着?”
“在想圣女说的话。”清奈转动着象牙令牌,“如果丰收节那天格里高利真的引爆古神封印……”
“我们会阻止他。”贞德坚定地说,随后犹豫了一下,“清奈,今天在镜子里……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自己还是人类时最黑暗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圣女很像……孤独,绝望。”清奈的骨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你不会再孤独了,我保证。”贞德突然握住清奈的手,说道。
清奈惊讶地发现贞德的手腕上多了一个星辰纹身,那是晚笙的契约印记!
“贞德,你什么时候……”
“找黑暗女神签的。”贞德难得地露出调皮笑容,“既然你同时侍奉两位女神,那我也可以,光明女神大人是不会介意的~”
象人族领地的晨曦比别处来得更早,火山口蒸腾的热气将第一缕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晕,洒在清奈的银猎铠甲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清奈站在火山边缘,眺望远方那座巍峨的兽人王城,高耸的城墙由黑曜石砌成,顶端飘扬着绣有十大部落图腾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骷髅姐姐!”璃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蛇人少女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蛇尾在碎石地上窸窣滑动,“象人族长送的早餐!说是用火山蜥蜴炖的,特别滋补!”
清奈接过碗,虽然骷髅身躯尝不出味道,但热汤的蒸汽让灵魂鬼火微微发暖。
但随后清奈在低头看了看碗里漂浮的诡异绿色肉块,还是默默递给了一旁的奈雅。
“队长,路线规划好了。”艾琳展开一张兽皮地图,黑雾在指尖凝聚成标记,“象人族提供了秘密通道,可以避开光明教会的眼线首达王城西门。”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清奈点点头,随后将白骨剑插回腰间,说道。
……
晨光穿透云层,为兽人王城的镀金尖顶披上霞光。清奈站在城门外的山丘上,眼眶中的灵魂鬼火微微眯起,这座传说中的城市比她想象的还要壮观,狼牙装饰的黑曜石城墙高达三十米,兔耳形状的瞭望塔上飘着彩旗,街道铺着带有蛇鳞纹路的青石板,远处宫殿的穹顶在阳光下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泽。
“十大部落的建筑风格都融合在一起了……”璃月兴奋地用蛇尾拍打地面,“看那边!房檐下挂的是不是熊人族的风铃?”
“集市己经开始了!我闻到至少二十种烤肉的味道!”奈雅眼前一亮,用舌头舔了舔鲨鱼牙。
贞德擦拭着自己的盔甲与披风,眉头微蹙。
“我们应该先去王宫递交信物。圣女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被骇人恶驹驮着的着的孟心雨突然踉跄了一下,她手腕上的圣光纹路如呼吸般明灭,小自闭正趴在孟心雨的额头,为她降温。
自从逃离鹰人族囚笼,这位圣女就时常陷入恍惚状态,目前只有清奈的星辰之力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异常能量。
“别担心。”清奈轻轻握住贞德的手,盔甲下的指骨传来令人安心的凉意,“等见到兽人王,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他们的到来早己引起守卫注意,一队狼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狼人战士在看到清奈手中的十色信物后,立刻变换阵型,以迎接贵宾的礼仪将众人护送进城。
穿过拱门瞬间,声浪如潮水般涌来,街道两侧挤满各种摊位:兔人族推着堆成小山的胡萝卜糕点,猪人族现场烤制全牛,狐族人叫卖会变色的果汁,还有几个象族孩童用长鼻喷出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魔族使团到访!”狮人传令官的吼声压过喧嚣,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向这支奇特的队伍——穿着银色铠甲的骷髅、黑武士、食人魔、蛇人少女、白化蜘蛛、史莱姆、圣骑士、还有坐在独角巨狼上的人类圣女。
“那个骷髅好像在发光诶!”
“听说她是魔族的勇者!”
“她旁边是不是光明教会的圣骑士?”
窃窃私语声中,奈雅突然猛吸鼻子,晶莹的口水差点滴在清奈胳膊上。
“大姐头!那边有食人魔传统烤肉!”不等清奈回应,她己冲向一个冒着浓烟的摊位,吓得摊主差点把烤架掀翻。
“让她去吧。”艾琳拦住想去追回的清奈,“魔族的食人魔在兽人部落地位特殊,不会有事。”
王宫比想象中近,穿过三个广场后,眼前出现一座镶嵌十色宝石的阶梯,顶端站着两排侍卫——左边是狮人族战士,右边是虎族勇士,全都穿着节日盛装。
“请解下武器。”一位长着豹耳的侍女柔声说道。
“哦,好。”清奈点点头,随后将腰间骷髅大将军暮冬给的白骨剑交给了侍女。
王座厅的穹顶绘着星空壁画,地面铺着熊皮地毯,当清奈等人踏入时,原本嘈杂的厅内突然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从两侧的长椅上射来——那是十大部落的长老们。
“魔族使者清奈,携十大部落信物觐见!”传令官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清奈抬头望向王座,然后整个骷髅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