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备用的药剂吗?”清奈扶着特米尔莉娅坐下。
“用光了……”特米尔莉娅痛苦地蜷缩起来,“在兽人领地……为了保持清醒……”
清奈迅速翻找自己的行囊,希望能找到什么替代品,但一无所获,当她转身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了原地。
特米尔莉娅己经完全变了模样,她的指甲变成了漆黑的利爪,皮肤下浮现出暗红色的血管纹路,背后的礼服被突起的两块肩胛骨撑破,一对小巧的蝙蝠翅膀挣扎着展开。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如同两轮血月,充满了原始的饥渴。
“特米尔莉娅……”清奈小心翼翼地靠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血魔少女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下一秒,清奈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扑倒在地。特米尔莉娅骑在她腰间,利爪深深陷入她肩膀两侧的泥土中,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
“鲜血……”特米尔莉娅的声音己经不像人类,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呜咽,“需要……”
清奈能感觉到血魔少女的獠牙轻轻刮过自己的颈动脉,那锋利的尖端己经刺破了表皮,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下。血腥味似乎进一步刺激了特米尔莉娅,她的翅膀完全展开,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特米尔莉娅,看着我。”清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捧住血魔少女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特米尔莉娅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清……奈……”
“对,是我。”清奈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并且轻轻搓了搓“你能再坚持一下吗?我可以给你血,但你要保持清醒……”
血魔少女全身颤抖,显然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她的獠牙一次次靠近清奈的脖颈,又一次次强迫自己移开。
“不行……”她痛苦地摇头,“会……伤到你……”
清奈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抽出白骨短剑。特米尔莉娅立刻警惕起来,以为她要攻击自己,但清奈只是用剑尖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喝吧。”她将渗血的手腕递到特米尔莉娅唇边,“这样安全些。”
(别问一个骷髅的拟人化形态是怎么有鲜血的,问就是系统娘出品,必为精品!)?( 'ω' )?
鲜血的气息让特米尔莉娅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她抓住清奈的手腕,尖牙刺入皮肤,贪婪地吮吸起来。清奈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用右手轻抚血魔少女的长发。
“慢点……没关系……”
随着血液的摄入,特米尔莉娅身上的异变开始逐渐消退。翅膀缩回体内,利爪变回正常的手指,眼中的血色也慢慢褪去。
但当特米尔莉娅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猛地推开清奈的手,嘴角还沾着血迹。
“不……我做了什么……”她惊恐地看着清奈手腕上的伤口,声音中充满自责,“对不起……我……”
清奈用袖子擦掉血迹,伤口己经不再流血。
“没事,伤口很浅。”她试图安抚颤抖的特米尔莉娅,“你看,我好好的,而且我本体是骷髅,不怕疼的。”
但特米尔莉娅的反应出乎意料。她踉跄着后退,眼中满是自我厌恶。
“我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怪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和那些滥杀无辜的血魔一样………”
“不,你没有。”清奈坚定地说,“你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伤害我。而且是我主动给的。”
特米尔莉娅摇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不明白……一旦尝过你的血,我会……”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冲进了黑暗中。
清奈想追上去,但系统娘及时拦住了她。
“笨蛋宿主,让她冷静一下吧。血魔的血狂症不只是生理需求,还有强烈的心理羞耻感。”
篝火渐渐变小,月亮爬到了天顶,清奈坐在火边,不时担忧地望向特米尔莉娅消失的方向。终于,在接近黎明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回营地。
特米尔莉娅看起来疲惫不堪,但己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她站在火光边缘,不敢靠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们可以……取消这次任务。我会自己……”
“过来。”清奈拍拍身边的空地,“天快亮了,我们按原计划行动。”
“你还愿意……和我一起?”特米尔莉娅惊讶地抬起头。
“你保护过我的小队,现在轮到我帮你了。”清奈晃了晃己经包扎好的手腕,“这点血算什么?我魔族勇者可是很讲义气的。”
特米尔莉娅的眼圈红了。她慢慢走到清奈身边坐下,犹豫了很久,才轻声说道:
“谢谢……而且,你的血液……”
特米尔莉娅有些犹犹豫豫的。
“怎么,不好喝吗?”清奈歪了歪脑袋,头顶的呆毛一阵抖动。
“没,没有!只是,我很难理解,一个骷髅是怎么有血液的……”特米尔莉娅连忙扭过头去,脸蛋越来越红,太可爱了吧……
“哦~那你说说,我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清奈一脸坏笑,“说不定,我可以成为你的专属……”
“不不不不要!”
晨光中,两女肩并肩坐着,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此刻,特米尔莉娅明白,她不再是孤独的旅人。
黎明时分,特米尔莉娅盘腿坐在营地边缘,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尖牙,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自从昨晚吸食清奈的血液后,一种奇异的变化正在她体内发生。
“感觉如何?”清奈递来一杯用魔法加热的花茶,手腕上的伤口己经被系统娘处理得只剩一道浅痕。
特米尔莉娅接过茶杯,刻意避开与清奈的手指接触。
“很奇怪……”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血狂症的躁动完全平息了,就像……”她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就像喝下了十倍的抑制剂。”
清奈在她身边坐下,银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这是好事吧?”
“理论上。”特米尔莉娅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但血魔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靠频繁饮血或药物维持理智,从来没有……”她犹豫了一下,“从来没有一次摄入就能维持这么久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