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近来总感觉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喘不过气来。那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整日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心里清楚,自家娘子生得花容月貌,高衙内那色胚对她早己垂涎三尺,按照命运这叵测的轨迹,两人迟早会遇上,到时候冲突必然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林冲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为了一劳永逸,只能提前废掉高衙内这狗东西!”可念头一转,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教头,高衙内背后却是权势滔天的高俅,若正面硬刚,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喃喃自语:“只要不正面起冲突,做得隐秘些,谅他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林冲虽身为教头,可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前世。在前世,他曾是黑道大哥,能镇得住手下几十号兄弟,自然不是只知打打杀杀的莽夫,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可不少。他深知,要算计高衙内,第一步得摸清这小子的行踪。
次日清晨,林冲早早出了门,乔装打扮一番,混入了高衙内常出没的酒楼茶馆。他缩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耳朵却竖得像警觉的兔子,不放过周围任何一丝关于高衙内的消息。听着酒客们谈论高衙内今日去了城东的勾栏听曲,明日要到城西的赌坊玩乐,林冲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些信息,眼睛里闪烁着猎人锁定猎物时的光芒。
过了几日,林冲终于摸准了高衙内的规律。这日午后,高衙内带着几个狗腿子晃晃悠悠朝着一处幽静的小巷走去,那是他平日里寻欢作乐的捷径。林冲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脸上涂着些炭灰,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市井小民。
当高衙内走进小巷深处,林冲加快了脚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面装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高衙内正和狗腿子们调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就在高衙内即将走到巷子拐角时,林冲猛地冲上前,将布袋狠狠砸向高衙内的后脑勺。“砰”的一声闷响,高衙内哼都没哼一声,便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冲迅速转身,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留下丝毫破绽。他心里清楚,这场与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护住自己的娘子,护住这岌岌可危的家 。
几个跟班愣在原地,几息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高衙内,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忍不住打颤。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声音颤抖地喊道:“都别慌!王五,你留在这儿守着衙内,其他人跟我回太尉府报信!”
这几个家伙连滚带爬地冲出小巷,一路朝着太尉府狂奔,边跑边呼喊:“救命啊!衙内出事啦!”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几个神色慌张的人,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太尉府内,高俅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几个狼狈不堪的跟班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高俅眉头一皱,将茶杯重重一放,怒喝道:“慌什么!出了何事,慢慢说来!”
领头的跟班抽抽噎噎地说:“太……太尉,衙内他……他被人害了,倒在小巷里没了气儿!”
高俅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竟遭此横祸。“是谁干的?查!给我彻查!就是把这东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凶手!”高俅咆哮着,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这边林冲回到家中,表面上神色如常,可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他知道,高俅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步步惊心。娘子见他回来,迎上来关切地问:“官人,今日回来怎这般晚,可是有心事?”林冲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抚道:“无事,不过是军中事务繁忙。”
夜晚,林冲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万千。他知道,高俅的势力盘根错节,很快就会展开调查,自己虽然做得隐秘,但难保不会露出蛛丝马迹。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想:“既然己经做了,就绝不能退缩,大不了鱼死网破!”
第二日,整个东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高俅派了大批官兵西处搜查,大街小巷贴满了缉拿凶手的告示。林冲走在街上,看着那些告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引起别人的注意。
路过一处街角时,林冲听到几个官兵在议论:“这凶手也太胆大了,竟敢对衙内下手。太尉说了,若是抓到凶手,重重有赏!”另一个官兵接话道:“哼,我看这事儿不简单,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大阴谋。”林冲听着,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中,林冲暗自思忖,一定要做些什么,转移官方的注意力。不然,这样查下去,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突然目光落在墙上的一把朴刀上。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林冲想起城中有一伙臭名昭著的山贼,平日里在城外山头打家劫舍,与官府积怨己久。若是能将高衙内之死嫁祸给他们,或许能将高俅的注意力引开。主意己定,林冲趁着夜色,背着朴刀悄悄出了门。
他一路疾行,来到山贼盘踞的山下。林冲隐在暗处,观察着山寨的动静。只见山寨门口有几个喽啰在巡逻,戒备并不森严。他深吸一口气,猫着腰摸了过去。接近门口时,林冲突然暴起,手中朴刀寒光一闪,瞬间解决了两个喽啰。剩下的喽啰惊慌失措,大喊着:“有刺客!”
林冲并不恋战,杀了喽啰后,迅速在山寨里放了一把火。火势瞬间蔓延,照亮了夜空。山贼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乱作一团。林冲趁机在山寨中留下一些伪造的证据,暗示是他们杀害了高衙内。
做完这一切,林冲趁着混乱,迅速撤离。回到家中时,己是天色微亮。他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一招能否骗过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