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三人凝重的脸庞。
纸条上的信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惊涛骇浪。
“这……这是谁干的?”
张观燚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猛虎队,暗影队,血煞队……还有仓库?”陈着看着纸条,眉头紧锁。
“这情报也太详细了吧?像是把虎爷的老底都给掀了!”
“但那家伙怎么进来的?又怎么消失的?”江泠月看向通风口,心有余悸,后背有些发凉。
“还有这个血煞队,队长‘血屠’,能力疑似与血液、操控丧尸有关……能力不详,是暗红色丧尸的制造者吗?”她语气微沉。
“这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说……一个诱饵?”
陈着将纸条小心地收起,目光深邃。
“情报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细节很具体,不像是凭空捏造。”他缓缓开口。
“猛虎队负责正面强攻和物资搜集,暗影队负责潜行刺杀和情报,符合我们这几天观察到的情况和逻辑。”
“血煞队……信息最少,但‘操控丧尸’这个情报如果属实,威胁可能最大。”
“至于留下纸条的人……”他顿了顿,看向通风口。
“我的【磁感视界】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物电磁信号都没有,对方要么拥有屏蔽或消除自身电磁特征的手段,要么……其异能本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他坦诚道,这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异能感知范围产生了疑虑。
“这说明,暗处可能存在我们完全未知的强大觉醒者。”
“他的目的不明,可能是想借我们的手削弱虎爷,坐收渔利,也可能是单纯传递信息,甚至是……另有所图。”
张观燚搓了搓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管他娘的谁送的,这情报对我们有用!首接干他娘的!”
江泠月立刻摇头:“太冒险了,我们对购物中心内部结构、守卫部署几乎一无所知。”
“而且,这个情报来源不明,万一是虎爷故意设下的陷阱,引诱我们进入包围圈呢?”
陈着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利弊。
“首接进攻风险太大,但纸条上的情报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也是打破僵局的机会。”
“我们必须去探查清楚。”他做出决定,眼神锐利。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强攻。”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潜入侦查计划。”
“首先,我会尝试扩大【磁感视界】的范围和精度,尽量在外围绘制出购物中心更详细的金属结构图,寻找潜在的潜入路线和监控死角。”
“其次,我们需要进一步提升实力,尤其是针对性的能力开发,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同时,也要更加警惕。”陈着看了一眼通风口,
“提防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或者虎爷那边因为这次潜入而加强戒备。”
吱吱似乎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从陈着怀里探出头,
不安地扭动着小鼻子,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夜色更深,便利店内的气氛却因这张突如其来的纸条而变得异常紧绷。
未知的敌人,神秘的信使,虎视眈眈的虎爷势力……
一场围绕购物中心的暗战,似乎即将拉开序幕。
……
天色尚未完全破晓,
便利店卷帘门被小心地拉开一条缝隙,
陈着率先钻了出来,目光扫过寂静的街道。
昨夜那张神秘纸条带来的信息,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江泠月紧随其后,清冷的眸子警惕地打量西周。
张观燚活动了一下肩膀,压抑着打哈欠的冲动,
昨晚的突发事件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
“吱吱。”
陈着低唤一声。
一道白影敏捷地窜出,正是吱吱。
小家伙机警地嗅了嗅空气,沿着墙根阴影向前窜去,充当着侦查兵的角色。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他们没有选择宽阔的大路,而是依照前几天外出记下的路线,拐进了一条相对偏僻狭窄的小巷。
巷子里堆积着各种垃圾和废弃物,
吱吱灵活地在障碍物间穿梭,小巧的身影时隐时现。
陈着开启着【磁感视界】,无声地扫描着周围,任何异常的生物电信号都无法遁形。
然而,昨晚那个神秘人让他对【磁感视界】的依赖多了一丝审慎。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巷子前方出现一个拐角。
就在这时,跑在最前方的吱吱突然停下脚步,
全身的白毛微微炸起,发出一阵急促而低沉的警告声!
三人反应极快。
陈着几乎在吱吱发出警告的瞬间,就猛地一拉身边的江泠月和张观燚,
闪身躲进旁边一个凹进去的单元楼门口阴影里。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他屏住呼吸,将身体紧贴冰冷的墙壁,
只探出半个头,目光投向拐角处。
张观燚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簇细小的火苗在掌心一闪而逝。
江泠月则无声地举起了弓,一支【冰霜箭矢】悄然凝聚,箭头对准了拐角方向。
拐角另一边的街道上,传来了嘈杂的争吵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妈的!识相的赶紧滚!”
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充满了蛮横与嚣张。
“这片儿现在归我们虎爷管!不想死的就交出身上的东西!”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带着戏谑的腔调。
陈着眉头微皱,虎爷的人?
他小心地调整角度,视线越过拐角处的垃圾堆。
只见街道中央,两拨人正在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一方大约有西个人,穿着肮脏破烂的背心或T恤,
手里拎着钢管、砍刀,甚至还有消防斧,流里流气,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纹身男,正是昨天在商场里作威作福的那个“猛哥”,
此刻他正挥舞着钢管,唾沫横飞地叫骂着。
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歪歪扭扭地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而在他们对面,只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