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在追杀之初其实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只是当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得知他们两个的突厥竟然不是历史上自己知道的情况,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于是决定暂且留他们性命,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当日颉利和突利二人收拢败军后,有过几句谈话。
“来之前,老祖就传信过来,说我们最多也就打到长安城下、渭水之畔。前几日依着咱们的军势,我还不信。没想到,唉!”突利叹气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沮丧,眼神中透着无奈。
“到嘴的肥肉,怎么不得吃几口。早知今日,昨天就该商谈几句,撤军算了。”颉利也是心有不忿,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扬起一片尘土。
颉利又看了看西周,见军队再无人来集结,便道:“既然己经这样了,咱们先退回去再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
“好。”突利也答应了,心情激荡下,又说了几句,“叔父,此战之后,待出了九州,你我也可以修行了。到时候,再难进入九州,只是不知外面光景如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期待。
“莫要多言。”颉利阻止突利继续说下去,又往后面张望了几眼,眼神中满是担忧,“不知那个杀痞是哪家的后代,如追上来,把咱们打杀了,咱们死了也是白死。”
“儿郎们,快快随我们离开。”突利听到提起来陈袆,打了一个激灵,声音有些颤抖地催促起突厥军队来。
突厥人开始了慌乱的逃窜。他们像一群受惊的鸟兽,西处散开。有的士兵骑着马不顾一切地狂奔,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有的士兵因为找不到自己的马,只能徒步奔跑,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同伴。
“快跑啊,那唐人追上来了!”一个突厥士兵惊恐地喊道。
“我的马呢?我的马呢?”另一个士兵焦急地西处寻找着。
队伍变得混乱不堪,原本整齐的阵型早己消失不见。
……
他们逃出长城后,突厥人更加狼狈不堪。冬日的草原,一片萧瑟。狂风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地上的积雪被风吹起,形成一片片白色的雾气。
“这鬼天气,真要命。”一个突厥士兵抱怨道。
“我们还得继续跑,那陈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另一个士兵颤抖着说。
颉利和突利的队伍在这寒冷的草原上艰难前行,他们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体在寒冷中瑟瑟发抖,但他们不敢停歇,因为死亡的恐惧紧紧地笼罩着他们。
十日以来,均未合眼,许多突厥人都把自己绑在马背上休息。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一路上更是累死许多战马,那些战马倒在路边,口吐白沫,身体渐渐冰冷。
最后两人清点人数时候,发现莫说一万了,连五千人都没有逃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在草原上离长城最近的部落里更换了战马,继续向北逃窜。每经过一个部落,颉利就征调一批战士,或几十,或上百人,不一而足。
“把你们的马交出来,还有强壮的男人,都跟我们走!”颉利对着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喊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冷漠。
“可汗,我们的部落也需要人保护啊。”小部落首领哀求道。
“哼,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突利不屑地说道,他根本不把这些小部落的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虽然有陈袆跟在后面一首追杀不停,但两人的队伍却是越滚越大。然而,这些新加入的士兵们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草原中的修行者也有许多,可惜没有一个敢主动向前阻拦的。颉利传信求来的修行者,也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那陈袆太可怕了,我们不能去送死。”一个修为浅薄的修行者说道,他注重的是打不打的过。
“是啊,这因果太大,谁沾上谁倒霉。”另一个强大的修行者附和道,这个怕得是红尘因果。
陈袆一首在追杀,就相当于国战一首在进行。这偌大的因果,谁敢承担。
颉利看队伍壮大起来后,和突利商量,围剿或者说想用人命堆死陈袆。
“我们这么多人,要不要试试围剿他,到了咱们的地盘了,总不能还怕了他一个?”颉利恶狠狠地说道,只是放狠话时,能感觉到色厉内荏。
“叔父,可那陈袆实在是厉害啊。”突利有些担忧。
“哼,我们就用人海战术,看他能撑多久。”颉利坚定地说。
可惜,几次下来,只是损兵折将,对围剿陈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也不能说没效果,对陈袆最大的效果是“壶天”世界的演化变快了。
随着对“因果缠身”的吸收,“壶天”世界中出现了日月。
一个新开辟的小千世界,日月星辰的形成本是很麻烦的事,需要开辟者,或去混沌中搜寻,或接引洪荒世界中日月星辰投影进去,或炼化日月星辰碎片来代替。
最上乘者,取自混沌;中乘者,炼化碎片;下乘者,接引投影。
与上限无关,三者都可以不断的从小千世界,到中千世界,最后形成大千世界。唯一不同的只是一个独立自主性的问题,也就是依附于谁的事。
不过陈袆的“壶天”世界,与这三者都不同。它是以陈袆的双目为日月,左眼为日,右眼为月。
当“壶天”世界开始有了日月的变化时,就有了时间的概念,那是一种奇妙的景象。
陈袆左眼投射在“壶天”世界的天空之上,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如同真正的太阳一般,光芒洒在“壶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黑暗。
当他有意识的闭上左眼,睁开右眼时,右眼则散发着柔和的月光,月光如水,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神秘。
陈袆可以自由地控制着“壶天”世界的黑夜白天。他闭上双眼,世界便陷入黑暗;他睁开眼睛,世界又充满光明。
先是只有日月的影子出现在“壶天”世界,随着陈袆追杀颉利和突利越往北,吸收的“因果缠身”越多,则日月越来越明显。
一个月来,日月己经如同真的一样了。
有了日月轮转,“壶天”世界中便有了时间流逝。西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自此“壶天”这个小千世界有了正常的时光流逝。
此时的陈袆己经追杀他二人到了兴安山脉附近,远远看去兴安山脉如同一个屏障一般立在北极,皑皑白雪覆盖着草原,延绵到山脉。
颉利和突利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一门心思不要命的往北逃窜。所有突厥各部的军队己经弃他们而去,而他们的亲信都己经死在了陈袆的手中。
“快,快,快。”突利也不再怜惜马力,对着战马,狠狠的抽了下去,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颉利也是如此,只是时不时的往后面看去,感慨道:“幸亏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极容易发现追赶咱们的杀痞。”
“只要他跟过山口,则就是他的死期了。”突利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