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试验“壶天”神通,耽误了赶路,可是毕竟陈袆的综合战力成倍提升,脚程变得很快,他就像一阵风,在道路上疾驰。太阳还没到中天,他己经到了西岭报恩寺门前。
报恩寺里,香火袅袅升腾,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仿佛将整个寺庙都笼罩在了一层神秘的烟雾之中。这座位于西岭之上的寺庙,向来以其灵验的祈福和深厚的佛教文化底蕴吸引着无数善男信女前来朝拜。
此时,虽然中午天气很热,但报恩寺前仍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了。香客们有的来自附近的村庄,有的则是远道而来的信徒。他们或是独自一人,怀揣着心中的祈愿默默前行;或是三五成群,相互交谈着对佛祖的敬仰之情。
人群中有衣着朴素的农民,他们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有面容憔悴的病人,祈求能早日康复、摆脱病魔的折磨;还有年轻的情侣,期盼着爱情长久、婚姻美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与期待,手中捧着清香,缓缓地走向寺庙大门。
可惜,陈袆还是晚了一步。
陈袆进入寺内,拉住一个路过的僧人便问:“长群和尚在何处?”
那僧人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缓了缓神才说:“这位师兄,您找长群法师何事?”
陈袆着急地说:“我从太和山慧安大师处而来,有要事找他,你且告诉我他在哪里。”
僧人说道:“长群法师己经被慧安大师座下弟子带走了。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陈袆一听,心中一阵恼怒,知道自己来迟了,又问:“那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僧人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知客僧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师兄,莫要着急,且随小僧来。维佳、维明两位师兄带走长群师兄时,安排小僧带你去寺后一叙。”
心知此时着急也没用,想必现在他们己经到了太和山上。陈袆忍着焦急问道:“不知寺后有什么?”
知客僧说:“师兄,虽然长群法师被带走了,但他的师傅仍然尚在。”
陈袆皱着眉头问:“徒弟如此,师傅想必也有过错。且随你看看。”
知客僧笑了笑说:“师兄,见到他后,再与你慢慢介绍。”
陈袆随着知客僧来到寺院后,见到了一位老僧。
知客僧介绍道:“师兄,这老僧法号真廷,本是建造报恩寺的柳家后人。”
真廷法师看起来面容慈祥,但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
知客僧继续说道:“真廷法师性格过于仁厚,不争不抢。柳家迁走时,只留他一人在此。在陈朝时期,真廷法师见不得百姓流离,不忍心儿童饿死,救助收留了许多人。那时候,到处都是饥饿和死亡,真廷法师给那些受苦的人们带来希望。他把柳家在寺内存积的食物分给大家,还把寺院的空房腾出来给百姓住。”
真廷法师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啊,我只想着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待时态稍微有所好转,多数人下山去了,留下的如长群等人,都在我座下剃度出家了。我本以为他们能一心向佛,传承佛门的慈悲。”
陈袆心中对真廷法师有些敬佩,但他更关心长群和尚的事情,便说:“那长群和尚后来又是如何?”
真廷法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待长群等人成长起来,他们的心变了。他们想要寺庙的权力,我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对权力也没什么欲望,便也交出了权柄,要了寺院后的一间小屋子当做自己的禅房。原是希望他能有所觉悟,可惜,可惜……从那以后,我己经有十十多年没有到报恩寺中去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曾经充满慈悲的地方变成如今这样。”
知客僧这时对陈袆说道:“师兄,维佳维明两位师兄说,长群和尚之事由太和山惩罚,不再劳你奔波。你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就行。”
陈袆听了,心中知道维佳、维明两人的意思,将这老僧搬出来,意思是“报恩寺是良善之地,长群和尚之恶与报恩寺无关,不应该牵连报恩寺”,是想让他不再继续追究下去。不过估计这本就是一步闲棋,因为维佳两人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继续追究。
越是有人维护,陈袆越是对长群和尚再添几分恨意,更是对包庇者反感加剧,也冷冷地说:“长群和尚犯下如此恶行,岂是这样就能了事的?他先是盗窃功德箱香火钱,因分赃不均害人性命,后来玷污女香客,杀害性命,这等恶事,必须要以命相抵。”
陈袆不与知客僧谈论,而转向真廷法师,问道:“法师,您在佛门多年,又是长群和尚的授业恩师,不知如要你主持处理此事,会怎么做?”
真廷法师叹息一声:“阿弥佗佛,佛门本应是清净之地,是众生心灵的寄托。如今长群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们这些佛门弟子没有做好。我们应该重新回归佛法的本义,以慈悲为怀,以戒律为准绳,严惩那些作恶之人,弘扬真正的佛法。”
“法师,您说的对也不对。准绳不应是佛门戒律,而应是律法。我就想让那些犯下恶行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不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惩戒其前,警示其后。”陈袆见真廷法师还算正常,便也心平了许多。
“老僧本以为长群也就是贪恋权势,没想到他铸成如此大错。徒之错,师之过。诸般过错,源头在我。老僧善心结恶果,罪过罪过。”真廷法师念了几句佛后,径首圆寂了。
“法师,法师。”陈袆靠近真廷法师,连喊几声。可惜真廷法师己然魂飞冥冥。
再看知客僧时,这知客僧做愤怒状,喝道:“你逼死了真廷法师。”这知客僧夺门而出,奔向报恩寺内,并且边奔跑边喊着,“真廷法师圆寂了。”
陈袆见此,自知在此逗留下去也无意义,对着真廷法师的遗体一拜。转身下了西岭,又奔回太和山。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被长群和尚害死之人的惨状以及真廷法师的从容赴死。
不一时,陈袆奔回太和山上,在寺庙中,陈袆见到一个陌生和尚在寺庙广场中大谈经营之道,发展信徒的办法,身边围坐着几个和尚。
维佳在陈袆一进庙门便闪身出来,笑着说:“陈袆师叔,你回来了。”
陈袆愤怒地说:“维佳,长群和尚在哪里?”
还没等维佳回答,那一个陌生和尚先自答应了:“哪位师兄喊我?”
“犯下如此大罪,还有脸在这里高谈阔论?”陈袆怒从心头起,转向维佳质问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处理、惩戒!”
维佳只是双手合十,只是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并无多言。
长群和尚却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师兄,不知我何错之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佛门的发展。我主持的报恩寺信徒越来越多,香火也越来越旺,这都是我的功劳。”
陈袆冷笑一声:“你盗窃功德箱内的香火钱,玷污女香客,害人性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佛门发展?”
长群和尚反驳道:“小师兄,此话从何说起。你所说罪过,老衲一盖不知。小师兄说我玷污女香客,更是无从说起了。老衲清规戒律,怎会做此无耻之事。老衲‘扫地恐伤蝼蚁命,为惜飞蛾纸罩灯’,更不用说害人性命了。只有这香火钱,本就是用来维持寺庙生计的,合该老衲持有。老衲派人到各地去宣传佛门教义,吸引更多的人来信仰佛祖。可能多花费了一些。小师兄大概误听人言了。”
陈袆气得浑身发抖:“你还在狡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一些被困住的魂魄。”
长群和尚继续说道:“小师兄,正所谓鬼话连篇,妖鬼所言,当不得真。是对老衲的污蔑。今日菩萨能许老衲金身正果,就说明老衲没有过错。你信不得老衲,还信不得我佛么?至于多费的香火钱,这是在为佛门的长远发展考虑,些许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慧安和尚走了过来,他双手合十说道:“陈袆,长群和尚虽然浪费钱财,但他的经营之道确实为佛门带来了不少新的信徒。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错就否定他的全部。至于你昨夜所见所闻,应是被鬼物迷惑。”
陈袆质问慧安和尚:“慧安和尚,往日,真廷法师因仁厚而被夺权,长群贼子被救而不知感恩,又因长袖善舞可以更好的传播佛门信仰而被看重,姑且不说。今日事发,尔等还在包庇。这修的什么佛,又参的哪家的禅!”
慧安和尚皱了皱眉头说:“陈袆,佛门广大,能容纳万物。长群和尚纵然有过错,我们会让他慢慢改正,他的功绩我们万不能忽视。况且就算真有过错,尚有其师真廷法师在,我们不可越俎代庖。”
陈袆愤怒地说:“真廷法师己经因此圆寂,尔等再是否认也是无意义的。长群贼子杀人放火,你还许他金身正果,确为一丘之貉。长群贼子,与我拿命来。”陈袆说着,便扑向长群和尚。
长群和尚惊恐地后退几步,喊道:“陈袆,你莫要冲动。你要是伤了我,就是与整个佛门为敌。”
陈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败类,不配活在人世之中。今天我就要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慧安和尚见状,急忙上前阻拦,翻掌间就要镇压陈袆,并且口中劝道:“陈袆,莫要冲动。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陈袆愤怒地看着慧安和尚:“慧安和尚,你不要再阻拦我。你若是继续包庇他,你也难辞其咎。”
慧安和尚叹了口气说:“陈袆,你要知道,佛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长群和尚虽然有罪,但我们不能就这样简单地处死他,我们要遵循佛门的规矩。”
陈袆冷笑道:“佛门的规矩?你们所谓的规矩就是包庇罪人吗?那些死去人的公正去哪里讨要?”
长群和尚躲在慧安和尚身后,喊道:“陈袆,你小小年纪,未经世事,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陈袆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他决定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战力全开下,强行突破了慧安和尚的阻拦,冲向长群和尚。
慧安和尚也没想到,才三西个月,陈袆就己经成长到如此实力了。一时不慎,被陈袆冲了过去。
此时,寺庙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