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的指尖还残留着诊断魔法留下的荧光，她面色凝重地看向昏迷不醒的盖亚。骑士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有活物在血管中爬行。
“这不是蜈飞虫的毒。”玲收起翠绿的诊断羽，声音低沉，“毒素里混入了‘蚀心藤’的汁液——这种植物只生长在巨物国的黑沼泽，蛇族用它来制作剧毒，也唯有他们才有解药。”
苏怡蹲在盖亚身边，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紧握的怀表，金属表面冰冷刺骨：“我们得去巨物国？”
“对，而且得快。”玲从药柜里取出一小瓶暗红色药剂，强行灌入盖亚口中，“这只能延缓毒素蔓延，最多撑七天。”
银面抱臂靠在门框上，刘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问题是，我们怎么去？他们的长老可是放话说，再踏足领地就让我们死。”
洛沉默片刻，走到墙边悬挂的陈旧地图前，指尖划过一条蜿蜒的路线：“我们可以绕路，从啮齿族的领地穿过去。”
“啮齿族？”苏怡眨了眨眼，“带兔耳朵的半兽人？”
（星星眼，那会不会很可爱啊！）
洛点头：“巨物国分为西大种族——半兽族、啮齿族、羽族和鳞族。”
鳞族靠海而居，兽首人身，浑身覆满坚硬鳞片，水性好，有的甚至在海底生存，偶尔上陆来参加节日，但性格孤僻，极少与外界往来。
羽族……洛的指尖微微一顿，声音低了几分，“……几乎灭绝了。”
苏怡敏锐地察觉到洛语气中的异样，但没多问。
啮齿族身形娇小，却力大无穷，擅长挖掘隧道和种植巨型蔬菜。他们的炖菜是全大陆闻名的美味，但胃口大得惊人，一顿能吃掉半头牛。
“至于半兽族——”洛的指尖最后停在广袤的森林地带，“兽耳族、鹿族、猫族、狗族……都属此类。”
“狗族的首领特别帅。”艾伦冷不丁插嘴，狗脸转向苏怡，“就是寿命太短，平均只能活三十年。”
苏怡：“……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艾伦摇头晃脑：“别看我现在变成狗没什么战斗力，我脑袋里可是装满了知识。”
艾伦一脸得意，尾巴甩得啪啪响。
“总之，”洛打断他们，“我们没时间耽搁了。绕开兽耳族领地，从啮齿族的隧道穿过去，首奔蛇族求药。”
——但蛇族，真的会帮他们吗？
脚下的风系符咒发出淡青色的微光，苏怡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能轻盈地跃出好几米。
（洛走之前在村庄里要了符咒，为了能更快的赶路，蛇族在半兽族领地的边缘，离自然国很远）
她兴奋地左顾右盼，巨物国的景色在高速移动中化作斑斓的色块。
"要是啮齿族都长着兔耳朵和圆尾巴，那不就是活的手办吗？"苏怡双眼放光地比划着，"毛茸茸的耳朵，蓬松的小尾巴，再配上迷你锄头——这要是出周边我绝对买爆！"
银面冷哼一声，瞳孔折射着冷冽的阳光："如果他们是红眼睛你也喜欢?。"
"无知！"苏怡气鼓鼓地反驳，"不是所有兔子都是红眼睛的，刻板印象！"
洛难得显得轻松，甚至轻哼着一首古老的童谣。当苏怡指出那个半人高的圆形洞口时，他嘴角扬起怀念的弧度："到了，啮齿族的边境哨站。"
洞口的泥土被精心压实，边缘还镶嵌着发光的萤石。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挂在旁边，上面画着胡萝卜图案和啮齿族文字。苏怡正要弯腰查看，突然被洛拽住后领——
"先别碰，"他指尖弹出一缕风刃，木牌背面立刻露出隐藏的尖刺，"啮齿族的欢迎仪式向来很'热情'。"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洞里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机关转动声。洛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陈年奶酪，精准地丢进洞口。
齿轮声戛然而止。
"洛？是洛吗？"
一个带着轻微漏风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苏怡转身，对上一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睛——那是一只只有她小腿高的灰毛兔人，竖起的耳朵尖上还沾着几片草屑，两颗大板牙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哇！好可爱！"苏怡瞬间捂住心口，眼睛亮晶晶的，"你的耳朵会动吗？尾巴呢？是毛球吗？"
兔人被她的热情吓得后退半步，耳朵"啪"地贴在后背上。银面嗤笑一声，顺手拎住想扑过去摸兔耳的苏怡的后衣领："冷静点，你像个变态。"
"小豆！"洛却突然蹲下身，难得露出真切的笑容，"你接替老豆当哨兵了？"
名叫小豆的兔人瞬间耳朵支棱起来，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洛！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你上次来的时候我还只会啃胡萝卜皮呢！"
苏怡震惊地看向洛："你小时候到底在这里干了什么？怎么连啮齿族的辈分都这么熟？"
洛轻咳一声，耳尖微红："……只是经常来偷……来玩（小时候经常跟雷爪和霜尾来偷菜）。"
小豆己经灵活地跳上洛的肩膀，熟练地拽了拽他的头发当缰绳："走啦走啦！族长看到你肯定高兴！最近新挖的土豆炖粉条可香了！"
随着小豆的指引，众人看向那个"可爱"的洞口——然后集体僵住了。
洞口后方，是绵延数里的地下王国。
洛的手刚搭上洞口边缘，突然身形一顿，转头严肃地扫视众人："你们身上都没带肉吧？"
苏怡拍了拍空荡荡的背包："你说了轻装上阵，我连调料都没带。"
洛的表情微妙地松动了："那就好。"
"为啥不能带肉？"苏怡正要弯腰进洞，闻言好奇地歪头，"他们过敏？"
"啮齿族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洛压低声音，洞口吹出的风带着泥土与根茎的清香，"上次冒险家带着肉干进入啮齿族的领地，首接被活活啃死了。"
几人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众人屏息趴下，钻进幽深的隧道。苏怡的指尖蹭过洞壁时，摸到密密麻麻的齿痕——这些通道竟全是啮齿族用牙齿啃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