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环啃过死人手指吧?"珞桑用断剑挑着青铜门环,北斗七星状的锈迹扑簌簌落在羊皮地图上。傅沛霖后腰胎记突然灼痛,密室墙壁的星轨凹槽竟渗出三年前西疆战场特有的腐骨草汁。
他反手将人按在二十八宿盘上,冰蚕丝战甲割破她颈间巫蛊图腾:"撬我傅家祖祠的锁时,宋溪辰没教你怎么看北斗方位?"嵌着人皮的星象仪突然转动,缺失的摇光位正巧顶住她腰窝箭疤。
珞桑嗤笑着扯开他束腰玉带,七星痣在密室蓝火中泛紫:"令尊建密室倒不忘给儿子留记号。"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摇光门环上,青铜锈蚀处显出与羊皮地图相同的星轨刻痕。
密室轰然震动,二十八块地砖同时翻面。傅沛霖头痛欲裂地撞向壁龛,供奉的青铜北斗铃突然齐鸣,震落藏在横梁夹层的半卷密函。泛黄的"初八"标记遇风即燃,火苗舔舐之处显出蒙面人更换面具的图解。
"傅郎看看这个。"珞桑赤足踏碎燃烧的密函,脚背巫蛊金线缠住他手腕,"三更天换三张脸——你们傅家暗卫的易容术,可比戏班子精彩多了。"她突然将羊皮地图残片塞进他齿间,星轨标记竟咬出血色北斗阵。
傅沛霖掐着她脖颈撞开暗门,门环七星刺破掌心:"三年前往义庄送毒药的..."他沾血的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星象图,"可是戴着这种面具?"暗门缝隙突然射出银针,针尾细线缠着半张未烧尽的蒙面布。
"奴家胆小。"珞桑缩进他染血的战袍,染着蔻丹的指甲戳破蒙面布眼洞,"大将军那夜射箭时,眼里也闪着这样的蓝光呢。"密室顶部落下青铜粉,遇血凝结成完整的北斗七星钥匙。
两人纠缠着摔进突然开启的甬道,珞桑的后背重重砸在星轨机关上。傅沛霖的断剑卡住转动的二十八宿盘,剑锋挑开她衣襟时带出半块青铜镜:"宋溪辰连傅家密室的梳妆镜都要仿制?"
"这是照妖镜。"她笑着对准甬道顶端的蓝火,镜面映出三百具倒悬的流民骸骨,"傅郎可瞧仔细了?每个初八送药的蒙面人..."镜角突然折射出暗格,露出整排刻着七星痣的青铜面具。
甬道石壁渗出腐骨草汁,傅沛霖的胎记突然渗出黑血。当血珠滴入北斗阵眼时,整条甬道开始旋转,星轨刻痕与羊皮地图残片在蓝光中拼接成西疆全图。珞桑突然扯断腕间冰蚕丝,蚕丝末梢勾着把青铜钥匙插入摇光位。
"夫君可知北斗连珠时..."她染血的唇贴上他战甲裂缝,冰蚕丝内衬滑出半卷流民名册,"地宫里的冤魂最爱啃食星轨?"钥匙转动刹那,三百具骸骨突然摆成献祭阵,每具掌骨都攥着带"初八"标记的药瓶。
傅沛霖暴怒地扯落壁龛青铜镜,镜面反射的蓝光灼烧两人手腕:"你处心积虑嫁入傅家,就为找这副骸骨阵?"镜背突然弹出暗格,掉出裹着人皮的密室建造图,星轨标注处墨迹未干。
"比不得傅老将军费心。"珞桑用断剑挑开人皮接缝,露出内层的安魂香配方,"每月初八取三百童男血炼香,北斗阵里锁亡魂——你们傅家的善举当真催人泪下。"她突然将腐骨草汁泼向星象仪,仪器裂口喷出带蛊虫的安魂香灰。
密室西壁开始渗血,羊皮地图上的星轨标记扭曲成纳西咒文。傅沛霖头痛欲裂地撕开战甲,后腰胎记渗出黑血绘出完整北斗阵:"三年前那夜..."他掐住正在拓印星轨的珞桑,"你在粮仓看到的蒙面人,后背可有七星痣?"
"傅郎吃醋了?"珞桑大笑着用青铜镜割开他束发带,"那人的胎记生在...这儿呢。"冰凉镜面贴着他大腿内侧滑动,镜中映出甬道尽头突然出现的青铜棺椁,棺面七星锁正与钥匙共鸣。
两人在蛊虫暴雨中滚进棺椁,珞桑的冰蚕丝嫁衣缠住傅沛霖脖颈。当棺盖轰然闭合时,三百根淬毒银针从二十八宿盘孔洞激射而出,钉入棺面的声响犹如当年西疆巫祝的招魂鼓。
"吉时到了。"她在绝对黑暗中咬破他唇瓣,血腥味激活棺内磷粉,显出血写的"初八"密令,"夫君可知合卺酒里...咳...掺着腐骨草的解药?"棺底暗格突然弹开,露出整箱未启封的蒙面人面具。
傅沛霖的断剑劈开面具箱,藏在夹层的羊皮地图残片打着旋贴上珞桑心口。星轨与巫蛊图腾重合刹那,密室顶端落下青铜镜阵,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角度的北斗阵。
"镜中观星。"他忽然捏碎染血的钥匙,七星碎屑嵌入她锁骨凹槽,"这手段倒是配得上巫蛊圣女。"青铜碎屑遇血膨胀,竟在两人之间凝成新的北斗钥匙。
珞桑突然拽着他撞向最大铜镜,镜子翻转露出背后密室:"傅郎猜这里面锁着的..."她染血的指尖戳破镜面保鲜的油纸,"是每月初八的送药记录,还是令尊剥皮制图的罪证?"
暴雨般的机括声席卷密室,三百面铜镜同时映出蒙面人更换面具的影像。傅沛霖在头痛中看见自己身披七星战甲,将安魂香塞进流民口中的场景。当他想触碰镜中幻影时,珞桑突然咬住他手腕,将蛊血注入星轨刻痕。
"醒醒!"她掰开他咬破的舌尖,将半枚青铜钥匙塞进去,"这可不是你洞房花烛该见的场面。"钥匙在口中融化成腐骨草汁时,密室墙壁轰然倒塌,露出藏在星轨阵后的傅家祠堂祖宗牌位。
牌位后的暗格里,整排巫蛊娃娃额间都点着"初八"朱砂。傅沛霖暴怒地扯落最高处的祖宗灵牌,牌位底部粘着的血书中,竟是他亲笔所书的蒙面人调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