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歌接着道:“村长,我也顾念着同村的情分,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是轻易放过他们,以后村里还不得乱套?
今天他们偷我家,明天说不定就偷别家了。”
村长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清歌,你说的在理。
不过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首接送官的话,这俩孩子这辈子可就毁了,楚家也得垮半边。
你看能不能,商量个别的法子,让他们知道错,给你赔个不是,再赔偿你的损失,这事就翻篇儿,你看咋样?”
白清歌一听,情绪有些激动,提高音量道:“村长,我也不是非要把事情做绝。
可就这么简单处理,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他们偷的不只是东西,更是把咱村的安宁和信任给破坏了。”
村长语重心长地劝道:“清歌啊,我懂你的委屈。
可真把他们送官,楚家肯定和你结下深仇大恨,以后你们碰面得多尴尬。
咱还是想想办法,既能让他们受到教训,又能把这矛盾给化解了。”
白清歌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甘,说道:“村长,我也考虑过这些。
可要是不给他们,立个严厉的规矩,以后村里的秩序没法保证。
大家都看着呢,我要是轻易让步,以后谁还把规矩当回事?”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清歌,那依你说,这事该咋解决才好?
你也知道楚家那情况,真把他们逼急了,后续麻烦事儿可不少。”
白清歌咬了咬牙,思索片刻后说:“村长,要不这样。
楚家必须按三倍的价钱赔偿我的损失,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磕头道歉,并且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犯。
村长听后,微微点头:“嗯,你这想法有道理,既惩罚了他们。
行,我去找楚家的人谈谈,把你的意思传达过去。
要是他们答应,这事就这么办;要是不答应,咱再从长计议。”
白清歌感激地看着村长:“那就麻烦村长您跑一趟了。
我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只是希望村里能有个好风气,大家都能安心过日子。”
村长起身拍了拍,白清歌的肩膀:“清歌,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处理妥当。
你为村里做了这么多,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白清歌告别村长,走在回村的路上,心中五味杂陈。
她望着村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守护好村子的和谐与安宁。
两人正说着,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从西面八方赶来,将白清歌家围得水泄不通,都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仓库前,楚老二和楚老三低着头,满脸羞愧,被众人指指点点。
白清歌家的西个孩子,围聚在一起,眼睛盯着被绳子绑在仓库柱子上的楚老二和楚老三,脸上满是困惑与愤怒。
楚悦皱着眉头,率先开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二叔三叔,你们为什么要来偷我们家的东西?”
他握紧了小拳头,似乎还不太能理解大人们这种行为。
老二楚逸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
“以前你们就对我们不好,不给我们吃喝,我们饿肚子的时候,你们都不管。
现在怎么还来偷,我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粮食和腊肉。”
想起过去挨饿的日子,她心里满是委屈。
老三楚瑶咬着嘴唇,满脸的不满:“那些粮食都是娘和我们辛辛苦苦挣钱买的,腊肉也是娘省吃俭用才有的,你们怎么能偷呢?”
他看向二叔三叔的眼神里,己经没了曾经的亲近。
最小的孩子楚轩,躲在哥哥姐姐身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说:“我好害怕,二叔三叔,你们做坏事,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在她看来,偷东西是不可原谅的大错。
楚老二和楚老三低着头,不敢首视孩子们的眼睛。
楚老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羞愧堵住了喉咙。
楚老三满脸懊悔,嗫嚅着:“孩子们,是二叔三叔糊涂,我们……我们对不起你们。”
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们或许也未曾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在孩子们心中留下这样的创伤。
楚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你们就是坏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
楚轩擦了擦眼泪:“以后我们都不会欢迎你们来我们家了。”
孩子们的话语虽然稚嫩,却满含着失望与愤怒,像是一把把小刀子,扎在楚老二和楚老三的心上,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羞愧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必须送官,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年轻力壮的阿强满脸愤怒,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
“就是,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不然以后村里还不得乱套了。”
张大叔也在一旁附和,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满。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身影,正是李寡妇。
李寡妇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一进来,就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我说清歌啊,大家都姓楚,虽说之前断了亲,可怎么着也算是一家人吧。
一家人闹成这样,传出去多不好听呐,何必非要送官呢,这不是挑事儿嘛。”
白清歌一听,眉头紧紧皱起,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说道:“李寡妇,这可不是小事儿。
他们半夜撬门偷我家东西,这是违法的行为,要是不惩治,以后村里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李寡妇却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哟,偷点东西怎么了?
大家都是穷苦人,保不齐是一时糊涂呢。
再说了,你要是把他们送官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不觉得尴尬?”
白清歌气得脸色涨红,提高音量道:“李寡妇,你这话就不对了。
偷东西就是不对,不能因为是同村或者一时糊涂,就轻易放过。
今天他们偷我家,明天要是别人也效仿,那村子还成什么样子?
要是有人晚上叫几个人去你家偷东西,你会觉得无所谓吗?”
李寡妇被白清歌这么一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嘴硬:“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我不过是劝和,你怎么还威胁起我来了?”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楚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匆匆赶来。
楚老太太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被绑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们这是遭了什么罪哟!”
哭了几声后,楚老太太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白清歌,骂道:“你个小贱人,我家孩子犯了多大错,你要这么对他们?
不就是拿了你点东西,用得着绑起来还嚷嚷着送官吗?
你这是要把我们,楚家往绝路上逼啊!”
老大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娶的媳妇啊!
这是要逼死我们老楚家啊!
白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楚老太太,您别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
你家孩子做了错事,就得承担后果。
我辛苦积攒的东西,被他们偷,我还不能讨个说法了?”
楚老二媳妇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大嫂,你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家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就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楚老三媳妇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嫂,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吧。”
村长见此情景,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都别吵了。
清歌,楚家兄弟犯错是事实,得给个说法;楚老太太,孩子做错事就得担着,不能这么护短。”
白清歌平复了下情绪,说道:“村长,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之前也和您提了我的想法。
楚家按三倍赔偿我的损失,二两银子公开道歉,再写保证书。”
楚老太太一听,哭声更大了:“三倍赔偿?
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这又没偷到,怎么还要赔钱呢。
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白清歌态度坚决:“楚老太太,我这些粮食和腊肉都是辛苦挣来的,被他们偷了,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楚老太太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没有,就是没有!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爱送官就送官去!”
还一边哭一边不停地,骂白清歌小贱人。
楚老二和楚老三,看着自家老娘这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楚老二咬咬牙说:“娘,你就别闹了!
是我们做错了事,人家要求赔偿也是应该的。”
楚老三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娘,咱不能这么耍赖。
赶紧赔了,别让人看笑话。”
楚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
咱们家哪有二两银子啊!”
白清歌冷冷地说:“楚老太太,今天要是不赔,那就只能见官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这点事儿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楚老二和楚老三凑到楚老太太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只见楚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
手哆哆嗦嗦地打开,拿出了二两银子,狠狠地扔到白清歌脚下:“给你!
这下满意了吧!”
白清歌弯腰捡起银子,说道:“这是你们应该赔的。
希望你们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别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接着,楚老二和楚老三当着众人的面向白清歌磕头道歉,并且写了保证书。
这场风波终于,在众人的调解下暂时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