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清让人把所有门窗都打开,高芸迅速的往旁边躲开,躲在窗后。
沈清冷哼一声:“还打不打?要打继续。”
高芸恨恨的看着沈清:“你别过分!”
沈清指了指地上被推倒的桌椅和碎掉的茶具,眼里满是冰冷:“高姑娘觉得自己做得很守规矩吗?”
高芸冷哼一声:“我照价赔偿。”
她转头看向赵兰芝:“赵兰芝,我跟你没完。”
原本还缩在一旁的赵兰芝突然发怒:“高芸!你跟我没完?!你哪来的脸!我问你,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敢说吗?!你敢吗?!”
高芸轻蔑一笑:“我为什么不敢?你身上的伤,是我派人把你接到我在外面的宅子里,让我身边的下人送给你的。”
赵兰芝立刻又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高芸便冲了过去:“我杀了你!我跟你拼了!”
高芸抬脚就踹:“你跟我拼了?若不是你故意让人散播我被……我又如何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那个未婚夫婿,你以为我看得上?我高芸就是再落魄也不会做出抢自己姐妹丈夫的事!”
高芸把赵兰芝踹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你根本不信我,甚至都没问过我,就把罪名安在了我的身上!”
赵兰芝脸色惨白,抬头看着高芸,眼中满是恨意:“可你拒绝了吗?!你没有!高芸,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你敢说你没把他当成你的备选吗?!”
高芸冷嗤一声:“赵兰芝,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己经拒绝过很多次了,你是瞎吗?!”
沈清让侍女守在门口:“左右两边的客房不要放人,就那么空着就行。”
二女争夫的戏码在流霞阁发生,她嫌丢人。
高芸还在和赵兰芝对骂,结果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她的眼前飙出一抹血红。
沈清握住赵兰芝手中的碎瓷片:“赵姑娘想杀人也请出了流霞阁再说,在我这里,你就不用想了。”
赵兰芝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刚起一个调沈清就冷冷的说了一句:“再哭声音大点儿,最好让整个流霞阁的人都知道。”
赵兰芝瞬间不敢哭了,跪坐在地上呜咽。
沈清看向高芸:“高姑娘,没别的事,收拾收拾就请离开吧。二位的恩怨与我流霞阁无关,跟我沈清更是无关,高姑娘想要把我拉下水的想法,还是收一收吧。”
高芸看着沈清的眼神沉了沉,接着又重新坐在椅子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清看都不看她,慢悠悠的开口:“自你们出现在流霞阁起,哪一步不是在算计我?”
她用下巴指了指赵兰芝:“就说赵姑娘,哪个好人大白天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专门让人往坏处想的?”
且不说赵兰芝那个样子,看了就让人误会。
单说她那些话,哪一句都是在引导别人往坏处想,甚至会联想到赵兰芝的名节上去。
北魏虽对女子名节并不严苛,可到底还是极重规矩的。
一个姑娘家那样出现,任谁都会多想几层。
高芸嫌弃的看了赵兰芝一眼:“废物。”
赵兰芝瑟缩了一下,不敢反驳。
沈清有些同情的看一眼赵兰芝:“只怕那些谣言,也是你派人撺掇赵姑娘去说的吧?”
赵兰芝哆嗦了一下,不敢抬头。
高芸看着沈清,欣赏的点了点头:“对。”
她从椅子上坐着,看着沈清的眼神充满意味不明的笑:“沈清,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沈清看着高芸腰间的玉佩,平静的移开视线:“不知道。”
高芸摇了摇头,伸手将垂在腰间的玉佩拿起细细把玩:“沈清,人人在我面前夸你聪明,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清面不改色:“都是抬举。”
高芸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
她把腰间的玉佩反手扯下,放在桌子上:“顾西夫人,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不便再演戏,那就劳烦西夫人安排两件衣裳,我跟这个废物好换了。”
沈清吩咐侍女支准备,转头笑吟吟的看向高芸:“承惠一千两。”
高芸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你怎么不去抢!”
沈清挑眉:“这不是正在抢。”
高芸咬牙切齿的瞪了沈清好一会儿,眼睛在看到桌上的玉佩时突然笑了:“倒也不贵。只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这块玉佩虽不是上等,可也能值个一千两,不如,我先把这个玉佩抵在这里,等我回家后再派人来赎。”
沈清也笑:“不接受抵账。我可以派人去高家取。”
高芸磨了磨牙,看着沈清的眼神里全是明晃晃的恨:“西夫人倒是谨慎。”
沈清点了点头,也不恼:“毕竟是一千两,慈济所和抚幼院一个月都花不了一千两,能赚就赚。”
高芸被沈清气笑了:“你这是拿我的钱,做你的好人!”
沈清不认同的摇了摇手指:“可不是我的,是,那位的。”
她的手指往上指了指,看着高芸的眼神里满是善意的提醒:“不止高姑娘的一千两,就是我这流霞阁,现在也是那位的。我不过是顶着名头,替那位做事而己。”
想起宫里那道阴鸷狠厉的眼神,高芸下意识一抖:“哼!狗仗人势。”
沈清也不恼,从侍女手中接过衣裳往高芸的身前递了递:“请吧。”
高芸看着沈清手中的衣服不动:“西夫人,这是要看着我更衣?”
沈清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满满的警告:“那是自然。必竟我得看着高姑娘,莫要再一时冲动,让流霞阁染血。”
高芸冷哼一声,接过沈清手中的衣服,大大方的开始换。
逃清看着她身上那些依然还有些浅的疤,轻轻移开视线:“高姑娘身上的伤,还需要仔细医治。”
高芸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接着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西夫人对你所有的敌人,都这么的良善吗?”
沈清摇了摇头,看了桌上的玉佩一眼:“那倒不是。毕竟高姑娘身上的伤若是好了,我那医馆,又可以更上一层楼,”
她转头看向己经穿戴整齐的高芸,将桌上的玉佩拿起来替高芸仔细系在腰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