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就放心吧,有雪姊姊同她一起呢。”江慎开道。
“雪姊姊?”江慎薇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个人呢。
“是林生大哥的妹妹。”江慎凝提醒道。
江慎薇恍然大悟,是有这么个人来着,只不过她没见过。
林雪过来行了个礼,“见过江大人。”
“我与你哥哥是故交,在我眼里你和阿凝她们是一样的,不必拘泥于此的。此次科举你也要努力啊,你哥哥没有获得的东西,你要替他得到呀。他真是这天下最好的哥哥。”
用自己的命为母亲和妹妹换了一条登天之路,怎么不算是好哥哥呢?
“我记住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哥哥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善,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没人发现。
住了一晚,一大早就回去了,礼部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她做。
明明进到一个新的衙门,手底下的人们或多或少的都得来找点儿麻烦,没那么容易驾驭,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接受一个新的主官。
可礼部偏偏听话的不得了,只要是江慎薇发下来的指令,没有人质疑,大家都干的特别起劲儿。
就连钱甫都不例外。
“礼部的人还听话吗?”镇国公问道。
江慎薇点了点头,“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异常的听话。就连钱甫都是,我太了解他了,他向来看不起女人,如今却乖顺的像一只小绵羊,除非有更大的谋划,否则绝对不可能。”
镇国公还没有说什么,崔元绪倒是先不乐意了,“你俩都己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提他?在你心里难道他比我重要吗?”
“我就是一说...”
“那也不行,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嘴里却说着了解前夫,这合理吗?”
镇国公和夫人对视一眼,然后悄悄离开了战场。
江慎薇哄了他整整一个时辰,这位大小姐是说什么也哄不好,最后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气鼓鼓的。
想着明天还要去礼部继续忙呢,江慎薇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刚准备要睡,就被对方强制翻了过来,生气也要面对面的。
不接手还真不知道,原来一场科举要浪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江慎薇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就这样还感觉时间不够用呢。
早朝上,圣人一眼就看到了江慎薇眼底的乌青,“江卿最近都没有睡好吗,怎么如此的疲惫?”
江慎薇站了出来,刚要回答,却是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好在汪谨行接的及时,这才不至于让她以头触地。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太医呀,把人送到偏殿去!”
圣人发话了,这才着急忙慌的忙了起来,这场早朝也就这么散了。
除了镇国公和汪谨行,其他人都走了。
老太医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捉住汪明月的手把起了脉,号了一会儿,面露喜意,“恭喜国公爷,江大人这是有喜了。”
“当真?”镇国公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镇国公府也确实该添丁进口了。
老太医再次点头,“错不了,有两月有余了。只是江大人最近太过劳累,有见红的风险,最近还是休息为佳,能卧床更好,等到过了三个月,胎像稳定了,就可以了。”
“你去开一些安胎的药,以后江卿这胎就交给你了。”圣人发话了,老太医只好遵命,对江慎薇的肚子更重视了一些。
圣人是女人,也怀过孕,当过母亲,自然知道怀孕的艰辛,心中多了一些不忍。
汪谨行渐渐撤了出去,现在是人家的家事,他在这儿处着不像个事儿。
才刚出偏殿的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林山,他现在己经是户部的右侍郎了。
一见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江大人如何了?”
“无妨,她有了身孕。”
“这是好事儿啊,崔世子长得那么好看,孩子生出来肯定也很好看。”
嗯,这可能是崔元绪唯一的用途了。
林山开心极了,回去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想着回家和自己的夫人说说,也不知道该给小孩子送些什么礼物,他也不懂这些。
汪谨行倒是心里有些酸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摇了摇脑袋,将那些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删除。
江慎薇早己嫁作他人妇,有身孕很正常,早晚的事儿。
偏殿里,江慎薇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了圣人,激动的要下床行礼,却被对方拦住了,“别折腾了,你如今有了身孕更要小心。”
“太医交代了,你这胎有些不好,让你卧床到过了头三个月。”镇国公道。
“可是科举...”江慎薇看向圣人。
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呈上来的折子朕都看过了,写的有条有理,就按折子上的方法让他们去办吧,难不成少了你礼部还不转了?”
江慎薇悻悻道:“臣不敢。”
“不敢就好好养着。镇国公府三代单传,这又是你和元绪的头一胎,万一出点儿什么意外,朕可不想听朕那个妹妹天天来宫里啰嗦。”
镇国公眉眼松动,自家夫人确实在嘴巴方面儿比较流利,普天之下还没找到过敌手。
喝过安胎药,江慎薇就出宫了,本想坐马车的,没想到圣人竟将自己的步辇给了她用,马车摇摇晃晃,而且马儿毕竟是畜生,万一发了狂,伤着胎儿就不好了。
国公夫人早就得了消息,此时正眼把眼的等在门口,崔元绪也是。
若不是自家阿娘拦着,他早就冲到宫里去了。
看见人来了,国公夫人立刻上前,亲亲热热的拉着江慎薇的手,“我儿辛苦了,我儿辛苦了。”
又怕江慎薇走着会累,命令道:“绪儿,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儿抱起来,万一累着可怎么办?”
“母亲,我没那么娇弱...诶...放我下来!”崔元绪将人打横抱起回了院子。
管家也在一旁偷笑,他将一大袋银子给了抬步撵的人,连道了好几声辛苦。
抬步撵的人摸了摸银子,也跟着乐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