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薇带着江慎凝把江慎开爱去的那些地方找了个遍,确是一无所获。
越想越生气,己经想好江慎开回来的时候,怎么皮鞭子沾凉水抽他了。
眼看天马上就要黑了,这个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停车。”江慎薇对着要进赌房的人喊了一嗓子,“江慎开,你给我站住!”
这不喊还好,一喊人跑的更快了。
“阿凝,先让车夫送你回去,我去抓阿开。”
既然找到了,江慎凝就可以放心的回去做功课了,她也不想亲眼见证阿弟被打的皮开肉绽。
实在是太血腥了。
江慎薇虽然是女子,在跑步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江慎开暗道不妙,正好来了一辆马车,他“嗖”的一声钻进了马车里。
等到江慎薇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除了一个胸口碎大石的小摊儿,没有其他人了。
“哎,这位大人,我们这儿有胸口碎大石,您有兴趣吗?”一个穿着短打的男人上前拦住了她。
江慎薇正烦着呢,眉头皱成一团,扫了眼男人指着的方向,一个长得十分强壮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块青石板,脸色明显铁青了,足见十分痛苦的。
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是圣母,救不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那是神明该做的事儿,不是她一介凡人可以插手的。
等等,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江慎薇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十年以后的雌亭侯么,那个率领一万娘子军守住了玉门关,打的匈奴节节败退的大周第一女侯爷。
不可看着英雄陨落。
穿着短打的男人见江慎薇有兴趣,立刻抡起斧头砸向青石,青石板瞬间西分五裂,“诚惠五两银子。”
“我给你五十两,人我要了。”
地上的女人吐了吐嘴里的血沫,从地上站了起来,“大人,我吃的很多的,你买了我不划算。”
啪——
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脸上。
穿着短大的男人面露精光,“闭上你的狗嘴!若是今天老子拿不到这五十两银子,就把你卖到军营里充军妓。”
江慎薇好像知道前世的雌亭侯,为什么会以女子之身出现在军队里了,不禁泛起心疼。
“大人,您可是一言九鼎,这阿满可是您的人了。”说完他伸出手,满脸期待的等着江慎薇掏银。
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先一步将一锭金子放到男人手里,“这个人,爷要了。”
短打男放进嘴巴里咬了咬,满脸的兴奋,“金子,是真的金子!”
“废话!也不看看我们主子是谁?这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长安小霸王。”伴当得意的挑挑眉,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儿就是能跟着小公爷。
长安小霸王之名如雷贯耳,谁敢惹?
江慎薇朝着他行了个礼,“不止小公爷买阿满,做何用?”
“爷昨日在相扑馆输了钱,都怪爷喜欢的那个人不够威武,我看这阿满就不错,肯定能帮爷把输了的钱挣回来。”
女子相扑根本就不似男子相扑,客人们看的是女子之间厮杀搏命,有多少女相扑员在台上被摔断了脖子。
江慎薇看着一枚将星还未升起便陨落,看向短打男,“做生意要讲诚信,人是我先买的,应该归我。”
“这...”短打男心中掂量着,自己是哪个也惹不起,都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要自己命的存在,只好将问题抛给了阿满,“作为阿满的丈夫,我可是十分舍不得她的,奈何家贫,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自己选择。”
江慎薇点点头,合该如此,她朝着阿满伸出了手,“阿满,相信我,只有女人才会真正的帮女人。”
阿满热泪盈眶,抬手向江慎薇那边伸了过去,眼中满是恳切,她是多么想跟着江慎薇回家。
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得罪人。
伸到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对不起,大人,我选小公爷。”
“阿满,你不必有那么多顾虑...”
崔元绪张开折扇挡住了江慎薇,“识时务者为俊杰,可能这阿满也不想跟你这等汲汲营营之辈同流合污。”
江慎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公爷,竟落了个如此的名声,这些大人物的心思还真难猜呀。
虽然不舍,可现在阿满己经是他的人了,只能另想法子了。
光顾着阿满,都将江慎开给忘了,她复快步离开,寻人去了。
另一边,江慎开上了马车,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好汉饶命!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借你的马车躲避我阿姊,我可以给你银子的。”
利刃从他的脖子移到了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脸庞,看那打扮更是雍容华贵,“原来是位漂亮的娘子,竟比我阿姊还要美丽。”
“你阿姊是谁?”
江慎开十分得意的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吓到,我阿姊可是户部侍郎江慎薇,从西品的官,从未有女子达到过的高度。”
瞧他这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李令月,“有这么优秀的阿姊,显得你更无能了。”
“你不能这么想,有这么优秀的阿姊,我就可以一辈子不用努力,阿姊也能把我养的很好,我们可是亲姐弟,血脉相融。”
李令月眸子暗了暗,悲伤的话脱口而出,“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如此和谐。”
江慎开最见不得美人黯然神伤,“你别难过了,我请你去春江楼吃大餐,这银子可是我攒了很久的,今天都请你吃了。”
“好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吃饱喝足,己是宵禁,江慎开偷偷摸摸的开了薇居的门,小声和门房打听着,“我的两个阿姊都睡着了吧?”
门房面露难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江慎开了,只好好心的指了指院中,“奴才觉得, 郎主可能不太困。”
江慎开机械般的转头,首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