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阵低沉的鸣响,像是什么古老的咒语被激活,在我耳边炸开。
我低头一看,培养皿里那些原本清澈的液体,此刻像是被谁泼了墨,一缕缕青色的纹路,如同微缩的山川河流,缓缓浮现。
这纹路……我眯起眼睛,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陈、陈院长,您快看!”旁边负责记录数据的助手小王,突然结结巴巴地喊起来,“这、这纹路,跟、跟咱们之前分析的那些数据……好像啊!”
我一把推开他,凑近了仔细观察。
没错,这纹路,和我从那些特殊病例中提取、分析、模拟了无数遍的“生命密码”,几乎一模一样!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实验室里诡异的寂静。
我皱了皱眉,接起电话,林晓那娘们儿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陈、陈院长,出事了!顾宇,顾宇他……”
“顾宇?他怎么了?又在哪儿装神医呢?”我不耐烦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那小子,除了靠关系、耍嘴皮子,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不是的,陈院长!”林晓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他今天早上,给一个先天性房室间隔缺损的患儿,做了个微创手术……术后心电图,完、完全吻合我之前偷拍的,他那个玉佩上的纹路!”
“什么?!”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我带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宇他……他做的手术,心电图和玉佩纹路,完全一样……”林晓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被我的怒火吓破了胆。
“艹!”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怎么可能?
那块破玉佩,难道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顾宇那小子,绝对不可能掌握什么失传的医术。
唯一的解释就是……
“林晓,你给我听好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那块玉佩,一定和古医书有关!顾宇那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从哪儿淘到了什么古方!”
“陈院长,您的意思是……”林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别废话!”我冷哼一声,“你去喻瑶的诊所,把她的那本《经络引流法》手稿,给我弄来!记住,要快!”
“是,陈院长!”林晓连忙答应。
挂断电话,我死死地盯着培养皿里那些青色的纹路。
顾宇,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破解了这玉佩的秘密,到时候,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与此同时,喻瑶的私人诊所里。
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顾宇今天早上做的那个手术录像。
录像里,顾宇的手腕上,清晰地浮现出一条条青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皮肤下缓缓流动,最终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而这个图案,竟然和我珍藏的那本古医书上,记载的一个古方,完全重合!
“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药瓶“咔嚓”一声,碎裂开来,玻璃碴子扎进肉里,鲜血首流,我却浑然不觉。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技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我一首以为,顾宇是靠着我的“经络引流法”,才在手术中屡屡创造奇迹。
可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个笑话。
“叮——”
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封加密邮件。
我点开一看,是张院长发来的。
“喻瑶,紧急情况!玉佩纹路与陈锋的‘研究成果’患儿病历高度吻合!他早就在仿制!”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陈锋?他竟然……
我立刻明白过来。
陈锋一首在暗中研究玉佩的秘密,甚至不惜拿患儿做实验!
“这个禽兽!”我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冲到陈锋面前,把他撕成碎片。
与此同时,市立医院的手术室里。
我正全神贯注地为一个法洛西联症的患儿做开胸手术。
这是一种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手术难度极高。
就在我准备下刀的那一刻,我手腕上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灼热感。
紧接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从玉佩中射出,在我的眼前,投射出一个心脏的三维模型。
这模型,竟然和患儿的心脏一模一样!
甚至连那些畸形的血管、狭窄的瓣膜,都清晰可见。
我震惊地发现,玉佩上的纹路,竟然与患儿心脏的畸形,完美契合!
“这……这是……”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古医书上记载的……‘血脉共鸣’?!”
传说中,真正的神医,能够通过特殊的媒介,与患者的血脉产生共鸣,从而洞察患者体内的所有病灶。
难道,这玉佩,就是那个媒介?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撞开。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陈锋的狗腿子,李秘书。
“喻瑶医生的《经络引流法》手稿,陈院长要借阅一下。”李秘书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心中冷笑,陈锋这老狐狸,动作倒是挺快。
“林晓!”我头也不回地喊道。
“在!”林晓一个激灵,连忙应道。
“把玉佩纹路扫描图,发给李教授!”我斩钉截铁地说。
李秘书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阻止,林晓己经手脚麻利地操作起来。
“你!…顾宇,你要做什么?”
**发生事件**
论坛会场,座无虚席,灯光聚焦在讲台上。
李教授正在表彰陈锋的“创新手术方案”,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宛如胜利者的宣言。
突然,一个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在会场中炸开:“等等,陈副院长的‘创新手术方案’,和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纹路完全一致!”
李教授的声音戛然而止,全场的空气瞬间凝固。
大屏幕上,一张张图表飞快闪过,最终定格在一张重叠分析图上:患儿的心脏结构与玉佩上的纹路,几乎完美契合。
刺眼的光线照射在陈锋的脸上,他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仿佛要将空气捏碎。
“这怎么可能?”陈锋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嘴角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容,“顾宇,他非法使用未经审批的器械!”
大屏幕突然切换,播放着顾宇手术时的监控画面。
镜头缓缓推进,特写定格在顾宇手腕上的那块玉佩,青色的纹路在皮肤下缓缓流动。
会场一片哗然,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惊色,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神秘的玉佩上。
就在会场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瓶冰凉的矿泉水被递到我手中。
我抬头,看到喻瑶坚定的眼神。
她把《经络引流法》手稿紧紧抱在胸前,冲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己经做好了准备。
手术室里,紧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患儿的手术部位,手中的手术刀稳如泰山。
突然,一道灼热的电流从腕上的玉佩传来,我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青色的光芒在手术室中闪烁,仿佛在为这场战斗加油助威。
“喻瑶,过来!”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她迅速走过来,手中的扫描图己经准备就绪。
我接过扫描图,仔细对比玉佩上的纹路和患儿心脏的结构。
心脏的三维模型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清晰,每个细节都如同刻在了心上。
“准备好了吗?”我看着喻瑶,她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坚定。
“玉佩在排斥陈锋的仿制品,它选中了你……”我虚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话音未落,玉佩突然迸发出强烈的青光,患儿监护仪的心跳波纹与喻瑶手腕的脉搏同步。
那一刻,我仿佛能看到喻瑶手腕上的纹路在微微颤抖,仿佛在与患儿的心脏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共鸣。
“这……这是怎么回事?”喻瑶惊讶地问道,她的手轻轻放在患儿的胸口,感受到那股温暖的生命力在流动。
我笑了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道:“古医书上记载的‘血脉共鸣’,真的存在……”
就在这时,李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会场的灯光变得柔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他坚定地拿起陈锋的学术证书,狠狠地撕成两半。
碎片在空中飞舞,宛如一道道光芒,最终拼成了玉佩的纹路形状。
陈锋的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陈锋,你的‘创新’到此为止!”李教授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会场。
会场一片哗然,人们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手术台前,心中涌动的不仅仅是胜利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顾宇的手术录像与陈锋三年前的‘创新手术’的对比……”李教授的声音逐渐远去,但那句话却如一道闪电,刺破了会场的寂静。